陳柏在最前麵開車帶著眾人趕往新希望整形醫院,白宏偉雖然有些不解陳柏是怎麽知道李元正藏在那裏的,但相信陳柏已經成了習慣了,就像是陳柏隻是通過一堆垃圾就能將李元正手下的人全都抓住一樣。


    “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但請你相信我如果我們不快點的話,李元正就要死了。”


    陳柏很著急,別西卜給自己的時間雖然還沒到,但自打看到紅姐的屍體之後,陳柏就知道自己必須快點了。


    “沒事,我信你。”


    眾人來到醫院門口,陳柏不等他們揭開封條,就直接砸破旁邊窗戶的玻璃,一個翻身跳了進去。


    “我跟著,你們趕緊將所有的出口都堵住。”


    白宏偉跟著陳柏進去,陳柏看了看門口的指示牌,緊接著轉身朝著二樓飛奔。


    “唿唿唿!”


    等二人跑上二樓,陳柏快速的找到了藥劑實驗室。


    “先等等!”


    白宏偉拉住陳柏,但陳柏隻是笑笑伸手推開了藥劑實驗室的大門。


    “不錯,還算厲害,我還以為你們最少要一個星期之後才可以找到這裏。”


    麵前是個三十多歲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而地上躺著一個手腳反綁在身後,臉上全是傷的男人,這人不是李元正還是誰呢?


    “你是什麽人?”


    陳柏隻能確定這人不是別西卜,但他是什麽人自己是不知道的。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斷我的複仇了。”


    男人拉起地上的李元正,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手術刀。


    “你幹什麽!”


    白宏偉立刻拔槍,但那人就這麽將手術刀放在李元正的脖子上。


    “我勸你們冷靜,不然我的手一動,這人就沒了。”


    白宏偉沒辦法,隻能放下槍。


    “二位警官,我想問你們一個事情,如果這個世界上要是有法律懲罰不了的罪惡該怎麽辦?”


    “不可能,這個世界不可能有法律懲罰不了的罪惡。”


    白宏偉說完,男人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有蒼涼有絕望。


    “沒有嗎?警官你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法律無法懲罰的罪惡?那這個人是怎麽迴事?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們,他現在早就逍遙法外了。”


    男人顯得很激動,手中手術刀在李元正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你先別激動,你想幹什麽你可以跟我說!”


    陳柏知道,現在隻能是慢慢的穩住這個人的情緒,李元正雖然做了很多該死的事情,但懲罰他的應該是法律。


    “我不想幹什麽,我就是想殺了他為子涵報仇!”


    “你知道張子涵被殺的事情?”


    陳柏有些好奇,這人到底是誰?是怎麽知道張子涵的事情的?


    “好,反正現在還有時間,我就跟你講講我的故事。”


    焦玉國第一次見到張子涵是在自己的診室裏,當他見到這個大眼睛馬尾辮的姑娘的時候,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


    “姑娘,你已經很美了不需要整容的。”


    焦玉國不明白,其實很多來這裏整容的女孩子都已經很好看了,他不明白為什麽她們還要整容。


    “謝謝,但是我還是想改變一下!”


    焦玉國是個有拖延症的人,什麽事情都是不到最後一刻根本就不做,但是這一次焦玉國隻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將張子涵的整容計劃給做出來了。


    “張小姐,根據你的要求這是我給你的整容計劃”


    焦玉國故意說的很慢,他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愛上眼前這個女孩了,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動著自己的心,而張子涵似乎也很滿意自己的計劃。


    “那好,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手術?”


    “您先辦理住院,然後我們會盡快給您安排手術的。”


    一個星期之後,張子涵躺在手術台上,焦玉國主刀,當麻藥緩緩推進自己身體的時候,張子涵什麽都沒說隻是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手術開始!”


    等張子涵再醒過來的時候,焦玉國正站在自己身邊和護士說著什麽。


    “照顧你的人有事情先走了,如果你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可以按鈴找護士,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張子涵住院的時候是焦玉國最開心的時候,除了正常每天兩次的巡視之外,焦玉國還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來看張子涵。


    “焦醫生,你不用這麽客氣的,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張子涵笑了一下,結果笑的時候牽動了臉上的傷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的。


    “你看看,你這個叫好多了?你現在還沒拆線,不能做任何表情也不可以多說話知道嗎?”


    焦玉國說完,張子涵隻能是無奈的哦了一聲。


    “好好休息,等你拆線了再說!”


    三個星期之後,當張子涵看到揭開紗布的自己的時候,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焦醫生,你真的好厲害!”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從醫生和病人的關係變成了朋友關係,焦玉國也知道了張子涵是主播。


    “主播的生活是什麽樣的啊?”


    “很簡單,和你們一樣我們也是每天八小時工作製。”


    從那以後,張子涵經常邀請焦玉國來自己家裏做客,二人的關係也越來越熟絡,但茶餘飯後二人閑談的時候焦玉國也跟張子涵說過,頻繁的整容會讓自己臉部細胞壞死,有些人為了美無所不用其極,但其實人長成什麽樣子是天生的,不用為了這個焦慮。


    但焦玉國始終沒說的是他對張子涵的感情,焦玉國收集了很多張子涵的照片,將那些照片擺滿了自己家每一個角落。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張子涵每次整容都說是最後一次,但從剛開始的微整,到後來的豐胸,在到後來張子涵為了讓自己的腰身更纖細,竟然拆掉了自己兩根肋骨。焦玉國已經無法阻止張子涵,但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整形,焦玉國的心境也變了,他現在想的就是怎麽把張子涵變成自己內心中完美的樣子。


    “我好累啊!每天直播八個小時,我好想出去玩!”


    焦玉國將麵前的牛排切好然後放到張子涵麵前,在把她麵前的牛排拿到自己跟前。


    “那就請假出去玩,我跟你一起去!”


    焦玉國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說出了這句話,張子涵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到。


    “你說的簡單,但紅姐肯定不會放我出去玩的,我現在可是舞蹈區的門麵,我一天不直播你知道我要損失多少嗎?”


    焦玉國聽完用手指戳了戳張子涵的腦袋,張子涵立刻表示抗議,二人打打鬧鬧的不知道怎麽的焦玉國就把張子涵按在了沙發上。


    “子涵,我喜歡你!”


    焦玉國鼓起勇氣,最終還是開口了。但張子涵聽到這話先是一愣,之後笑了笑說到。


    “你在說什麽啊?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對啊!可能我喝多了吧!”


    但從那天開始,張子涵直播的時候總是走神,甚至在一次直播活動的時候差點說自己有男朋友。紅姐看張子涵狀態不對,給她放了假。


    “不是說出去玩嗎?”


    焦玉國坐在沙發上,張子涵則坐在焦玉國懷裏。


    “沒什麽好玩的,這個世界到哪裏都是一樣的。”


    焦玉國沉吟良久,最終看著張子涵鼓起勇氣說到。


    “子涵,我娶你吧!”


    張子涵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之後才笑了笑說到。


    “幹嘛?從垂涎我的換成垂涎我的靈魂了?我們就現在這樣不好嗎?我們現在這樣都可以從對方身上得到快樂,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我是喜歡你,真的喜歡你,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辦公室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我的心從開始到現在根本就沒有變過,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張子涵看著焦玉國認真的樣子,苦笑了一下說道。


    “焦玉國,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我也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但是我現在真的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不過我向你保證最多三年,三年之後我就什麽都不做,跟著你做你的小媳婦。”


    但焦玉國怎麽都沒有想到,就在一個月之後他在診室裏看到了臉部潰爛的張子涵。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焦玉國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月前還好好的張子涵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們醫院的藥,你們醫院的藥!”


    焦玉國從張子涵的哭聲中斷斷續續的聽出事情是什麽樣,他一麵安慰張子涵一麵怒氣衝衝的找到了曾輝。


    “你的藥怎麽迴事?為什麽有人用了之後臉上全都爛了?”


    曾輝看著怒氣衝衝的焦玉國笑了笑,拉過一張椅子讓焦玉國先坐下。


    “你先別生氣,我知道我的藥有問題,這些都是院長要我這麽做的。”


    焦玉國聽到這話剛要發火,但曾輝馬上又說到。


    “我的藥確實是有美容的效果,但最多也就能維持一到三個月的時間,隻要過了時間臉部就會出現潰爛,但這個時候我們會向那些臉部潰爛的女孩提供一種整形,之後”


    曾輝說完,焦玉國已經氣的不行了。


    “這就是你們說的發財的辦法?你們這麽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曾輝看自己怎麽說都沒用,也是有些生氣。


    “我告訴你,這是院長的決定,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去找院長。”


    三次手術,耗時一年張子涵的臉才恢複,但這三次手術也花了張子涵整整一百萬。


    “不行,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焦玉國,這次你能不能站自在我這邊?”


    “能!他們做的太過分了,這次我站在你這邊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這是焦玉國這輩子說的最後悔的一句話,如果他們能偷偷的收集證據,然後去法院提起訴訟,很有可能就是另一個結果了。


    “你們說,李元正該不該死,該不該死!”


    焦玉國越來越激動,手中的手術刀在李元正脖子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但無論如何你現在先放下刀。李元正有罪法律會製裁他,你現在放了他我保證你沒事。”


    陳柏攔住想要開槍的白宏偉,紅姐和曾輝都不是他殺的,焦玉國最多就是挾持了李元正而已,犯不上動槍。


    “陳柏,你幹什麽他現在的情緒明顯不穩定,如果我們不盡快拿下他的話,萬一李元正有什麽損傷你能負責嗎?”


    白宏偉有些緊張,但陳柏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焦玉國,我說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看著喜歡的人死在自己麵前的感覺不好受,但你如果你殺了他你也會死,李元正作惡多端應該受到的是法律的製裁,你的人生還有希望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人渣去放棄自己的人生。”


    陳柏說完,偷偷的將自己的打火機從口袋裏拿出。


    “警官,從我得知子涵的死訊那天,我的人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給子涵報仇,無法原諒的人還有兩個,殺了他之後就隻有一個人了。”


    “砰!”


    實驗室的燈光被打滅,屋內頓時一片漆黑。等屋內燈光在亮起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追!”


    看著實驗室窗戶碎裂的玻璃,陳柏馬上就判斷出他們從哪邊逃走了。


    “隊長,有一輛車衝出去了。”


    李元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起來放在車後座上,駕駛座上坐著一個讓自己怎麽想都想不到的人。


    “焦玉國,你不是死了嗎?”


    “李元正,你做下這麽多壞事你都沒死我怎麽可能死?”


    焦玉國十分憤怒,李元正掙紮了一下發現沒用,語氣也軟了下來。


    “焦玉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張子涵的事情一直是你心中的心結,三百萬,三百萬你放了我行嗎?”


    “三百萬?院長真的是好有錢啊!這些錢是怎麽來的?哦,對了是賣假藥做整形手術賺的吧?這些錢我可不敢拿,這些錢都是黑心錢,我可不敢拿。”


    李元正看焦玉國一直沒有停車的意思,於是蹭著車後門慢慢坐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你帶我去哪兒?”


    這時候的焦玉國已經開到了海河大橋上,一個轉彎開到一旁的護欄旁邊。


    “走,你跟我走!”


    焦玉國人高馬大,李元正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被焦玉國拽著跨過護欄,而這時候陳柏也剛好趕到。


    “焦玉國,你要幹什麽?”


    陳柏很著急,剛才自己是直接從二樓跳下,開車直接追,白宏偉他們都沒到,他手裏什麽武器都沒有,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焦玉國。


    “別過來,在過來我先殺了他然後從這裏跳下去!”


    陳柏站在原地,拿出一支煙點燃。


    “焦玉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想給心愛的人報仇我也不攔著,但我隻跟你說一句,如果你就這麽殺了李元正,那所有的案子就都沒有結果了,你能給張子涵報仇,但其他人怎麽辦?李娜,曾輝,紅姐,這些人就算是有罪也罪不至死,可他們現在都死了,我們隻有讓李元正受到法律的製裁才能真正的阻止罪惡。”


    焦玉國搖搖頭,猛然舉起手中手術刀。


    “砰!”


    一顆子彈準確無誤的打飛焦玉國手中手術刀,陳柏飛身上前,單腳踩著護欄騰空而起,直接撲倒了焦玉國和李元正。


    “放開我,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焦玉國奮力掙紮,但陳柏的力量太大,他根本就動不了。


    “快,帶走帶走!”


    等二人都被拷上之後,白宏偉才伸手擦掉頭上的汗水說道。


    “總算是抓住了,我們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


    根本就不用審,李元正坐在審訊室的時候就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張子涵隻是想多要一點錢,之後就直接跟焦玉國遠走高飛,但是李元正知道想要一個人永遠閉嘴就隻有讓這個人變成死人。張子涵怎麽都想不到,就算是在自己家裏李元正依舊敢動手,看著張子涵沒了氣息,李元正就先將張子涵放到了她直播那個地方的冰櫃裏,但沒有想到一次停電讓張子涵的屍體差一點被發現,李元正無奈隻能是趁著天黑將張子涵的屍體扔在東郊公園的垃圾場裏,自己從小就是在東郊公園後麵的居民樓裏長大的,所以他知道那個地方一般都不會有人去,運氣好的話一年半載都不會有人發現。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用了‘天使’之後出事,李元正知道這個事情肯定是捂不住了。於是他準備關了醫院跑路,但已經嚐到甜頭的曾輝自然不會以滿足於這樣的生活,於是瞞著李元正繼續售賣‘天使’,但還沒等自己對曾輝動手,曾輝就失蹤了。也就是曾輝的失蹤,讓李元正意識到濱海是不能再待了,但沒有想到就在自己即將離開的時候遭到了焦玉國的綁架,不僅殺死了紅姐,還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陳柏,白宏偉,這次案件多虧了你們,要是沒有你們我的這個案子不會這麽順利,來我敬你們一杯!”


    公安局對麵開了一家小飯館,不大也就能擺下四五桌的樣子,最近他們每天晚上宵夜都是在這裏。


    “我不喝酒,我用茶水代替吧!”


    陳柏倒了一杯茶,慕白沒說什麽三人一飲而盡。


    “其實,我始終不明白為何李元正敢於售賣那種有問題的藥,他就真的不怕有人報警嗎?”


    陳柏搖搖頭,其實他也想不明白李元正為何這麽做。


    “我們嚐試著聯係了張子涵的父母,但他們離著實在太遠,估計還要有一個星期才能到這裏。”


    “宋安春已經盡力的將屍體複原,但張子涵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呈現巨人觀的形態,就算在怎麽努力也不可能恢複到之前的樣子了,不知道張子涵的父母看到自己女兒屍體的時候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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