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秦武, 春花燦爛, 要是平日, 陳思寧定然會找一個陽光正好的午後和東方常威一起在自家宿舍的院子裏喝上一頓充滿愜意的下午茶,遍聊人生與時勢,豈不暢快?然而, 今時終究不同往日, 且不提東方常威單獨出門在外,陳思寧失了作陪之人,也便全然對那些生不起什麽興趣。單是同郭倉淺一起頻繁出入執法處,卻仍舊不得司空悟身上的芯片秘密, 陳思寧就多少覺得有點心煩意亂。說實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對找出子芯片的事情這麽上心,可是有一種直覺在叫囂著, 一定要找到子芯片,把它從司空悟身上取出來,看看它的秘密,否則自己會錯過很多事。至於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直覺”?陳思寧自己也不知道。


    陳思寧對子芯片的執著和好奇, 郭倉淺是看在眼裏的,但郭倉淺總結之後覺得陳思寧這孩子, 怕不是研究欲作祟, 不達目的不罷休了。不過,在同蘇孟德聊過之後, 郭倉淺覺得讓這個小徒弟往這個方麵好好發揮發揮研究欲, 也許可以達成意想不到的奇跡呢?不要懷疑陳思寧沒有這個能力, 郭倉淺和蘇孟德都知道,他身體裏的基因是整個星際中公認最善於創造奇跡的了。所以,他也樂得和陳思寧一起多跑幾趟。但,即便陳思寧對於子芯片充滿好奇心和研究欲,天天隻想找到關於芯片的蛛絲馬跡出來做總結,他也無法否認自己還是秦武的七年級學員。作為一個學員,他還有一些課程要去上的。


    七年級的秦武學員們在經曆了“雷霆”軍演的洗禮後,對自身的一些全新的總結和看法。所以,他們開始了更新一階段的學習,他們將通過這一階段的針對性學習,將自己打造成更加符合自身期待和戰場要求的軍事人才。


    陳思寧今天有早課,所以一早就起床了,安安靜靜地晨練之後,他為郭倉淺父子準備了他們喜歡的早餐。在出門前,陳思寧給家裏的機器人囑咐一聲,說大叔醒了再給熱一下。郭倉淺這些年被蘇孟德寵得都有點廢了,早上總要睡到8點才醒,這個作息對於沒有早課,上班時間一般在9點的教官來說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對於有早課的教官和學生這個作息就有點太奢侈了。所以,在陳思寧清清爽爽地坐在指揮學院教室裏聽著某位年輕教官講授的《玫瑰帝國經典戰事解析》聽到三分之一時,郭倉淺卻是來逮人了。


    郭倉淺早上醒來,帶著兒子一下樓就聞到了早餐的味道,深覺得小徒弟果然青出於藍,體貼得很。然而他卻沒有發現自家小乖徒弟的身影,於是就問了管家機器人,得知陳思寧早上居然有早課,他立即一邊吃一邊了解了一下陳思寧去上的這一節早課。可是,當知道了這節課的授課教官時,他立即讓威爾取消了陳思寧的這節課,然後吃了飯就去了指揮學院。


    “我來接小思寧。”敲開了教室的門的郭倉淺,對年輕的教官行了一個軍禮,然後眼神開始在教室裏搜索,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年輕的教官看到自己的偶像突然出現,不知該如何形容心中澎湃的心情,聽到郭倉淺的話立即轉身向陳思寧道:“陳金席,你過來。”


    郭倉淺看到陳思寧起身,卻沒有收拾書本和筆記立即說道:“小思寧,你把書和筆記收了,這樣重複的課程,是在浪費你的生命。”然後,他微笑著看向年輕的教官,“抱歉,程教官,威爾給小思寧選課的時候隻篩選了精品課,你能入圍,我很相信你的水平。但是,我方才看了一下內容才知道,其實,他在我的私人課堂上,對這些內容早就已經學過了。我覺得他實在不需要重複學習,有時間可以接觸一些別的東西。所以,我已經替他取消了你的這個課程,下迴點名時,如果名單上仍有小思寧的名字,請找威爾更換。”


    “是,校長,陳金席有您親自指導,自然學有所成。”年輕的教官覺得自己是被郭倉淺信任的,隻是陳金席不需要這個了,為了校長的信任,他一定要好好教這些學員,不辜負校長所托。


    這時候,陳思寧已經把課桌收拾幹淨,走到了郭倉淺的麵前,對程教官行了個禮,然後道:“謝教官教誨。”


    程教官也是客氣地道:“不敢不敢,陳金席,下迴有空我們可以就此內容切磋一二。”


    郭倉淺笑著攬過陳思寧的肩膀,炫耀道:“那你大概得被他的驚人看法所俘虜。行了,人我帶走了。不耽誤你上課。”


    “校長、陳金席,慢走。”程教官把人送走了。


    “大叔,早餐吃了嗎?”陳思寧的聲音自走廊處傳來。


    “吃了,小思寧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近期有口福了,不用自己做飯就有得吃。不過,小思寧,你為什麽沒有和威爾說你學過了?”郭倉淺耐心地詢問著,想知道這個聰慧的學生怎麽看。


    “大叔,我珍惜到秦武來的機會,任何一節課對我來說都是珍貴的。蘇老師也說過,每個人的想法不同。”陳思寧說道,“我想,多一種旁觀者的看法作為參考,也是好的,不是嗎?當然,時間有限,如果能和大叔學點別的就更好了。”


    反正出來都出來了,郭倉淺都已經說一不二地替他取消了課程,那麽他又為什麽還要矯情?有時間和郭倉淺做點什麽不好?有這麽個老師可以依靠,可以學得更多、更好的內容,為什麽不呢?


    郭倉淺聽了便仰頭大笑了起來,整個走廊都充斥著他得意的笑聲。他就喜歡小思寧這個不死板的性格,如同饕餮之徒一般對知識有著無盡的求索,並且能夠有自己的看法。這就是每個大師級人物夢寐以求的學生,連老蘇都沒有抵抗得過他這個的魅力,不是嗎?


    “既然如此,小思寧想聽我給你上點什麽課,你點便是。”從年輕起便是涉獵眾多,加之他做了許多年秦武校長,年年都會組織聽課、評課,自然是足夠有資格讓陳思寧點課的了。


    “大叔,方才聽課時,就想起了星際曆658年玫瑰帝國同第五家族的那場‘路西法’之戰了,等下可以給我分析分析嗎?”陳思寧問道。


    “哦,看來你對於第五家族的戰爭模式更加好奇呀?行,我們找個空的模擬教室,我給你講講那個。”郭倉淺一聽,就知道這孩子的意圖了,畢竟出於對第五家族的尊重,很少有勢力敢於公開與第五家族為敵,或是牽扯出第五家族,所以,第五家族很少有加入戰爭、展露自身獠牙的時候。


    但是,世界上,總有那麽些妄自尊大的人,星際曆658年,玫瑰帝國老帝王駕崩,當時的權臣艾瑞斯大公挾著一個年幼的王子上了位,野心勃勃,見鷹爪、華夏發展得很好,便想著擴張,並且非常不長眼地把主意打到了以第五家族為首的“π星域”,發起了戰爭,星際史上對這場戰爭命名為“路西法”。“π星域”雖說魚龍混雜,但多數勢力是同第五家族有著合作關係的,加上後來華夏參戰,幫助了第五家族,最終玫瑰帝國落敗。


    “路西法”一戰之後,第五家族吸取教訓,慢慢延展出了三大附屬世家和三個傭兵團。三大附屬世家分別位於三國為第五家族觀察三國狀況,華夏艾家、鷹爪亞瑟家、玫瑰托爾家。傭兵團則是忠誠於第五家主的私人軍隊,算是第五家族用來威懾全星際的軍事力量,不過,這三支傭兵團平時也是對外營業的,隻是他們不摻和國際爭端。


    “大叔,還是迴家講吧。”陳思寧說道。


    “放心,小舒我送去吳諾那裏了,讓吳諾教他一些音樂。”郭倉淺看得出陳思寧的擔心,“小思寧,世界上美好的藝術很多,音樂卻是人類靈魂的避難所,是思維著的聲音。你寫的每一支曲子不都庇護著與你有著同樣心情的一些人那些或高興、或受傷、或無處安放的心事麽?我希望我的小舒以後遇到什麽不順心時,也能和你一樣有自己的避難所。人生實苦,苦中作樂。”


    “嗯,大叔,不知道小舒喜歡哪樣樂器,我可以給他弄。”陳思寧道。


    “好。”郭倉淺點點頭。


    在威爾的幫助下,郭倉淺很快帶著陳思寧在指揮係的教學大樓裏找到了一個空的模擬教室。郭倉淺有校長權限,很快就得到了這個教室的使用權。


    這種教室能夠通過精神力虛化出自己所想要呈現的場景,來作為實例講解。就有點像是星際時代的直播一樣的。星際時代的編劇、導演都是一個職業,即想象家。他們不需要演員,想象家們可以通過精神力技術把自己大腦中塑造出來的角色通過精神力具像,然後可以讓這些角色做出想象家們腦海中的動作和劇情,把這些對大眾播發出來就是一部電影或者電視劇,所以在星際時代娛樂表演早就已經被技術取代,要看真正的表演在商業場上或者間諜世界當中更多一些。


    “把公開課按鈕關閉,你既然好奇第五家族,那我就要給你講一些不適合外人知道的事。”郭倉淺看到了陳思寧在設置教室內網屬性時的疏忽,立即說道。


    “是。”陳思寧心頭不知為何微微一凜,立即關掉了那個按鈕,並且把這個教室設置成絕對私有。


    他覺得,今天這節課絕對不一般。很多年以後,陳思寧麵對第五家族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總是處理得相當遊刃有餘,讓各方都深感佩服。那時,他總是對自家伴侶說,都是大叔有經驗,啟蒙得好。


    畢竟,郭倉淺教過第五家的兩個家主,這在曆史上絕無僅有,一迴生,二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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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渡章節難寫得要命。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陳思寧站在懸崖上被激光刀穿胸而過……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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