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精接過話頭:“我剛去電視台的時候,進去找到負責此次新聞的馬主編,告訴他我是其中一個罪犯的侄子,想知道他們的下落。可馬主編也不知道這三個罪犯具體在什麽地方,給了我一個警官的電話,我打了過去知道他們正在被看押中,根本沒有進什麽精神病醫院。我正打算返迴的時候,還沒走出電視台就被幾個警察逮了,好說歹說,還打電話給我們班主任一頓解釋,才迴來的。怎麽樣總歸來說收獲不小吧。”


    我們三個都黑著一張臉:“這……”


    張力急得跳了起來:“小猴精,你是皮癢了吧,還好意思提班主任了,我看你怎麽收場,這麽傻的主意也能出,你這是知法犯法知道嗎?”


    李黎明拉住張力,免得猴精吃苦頭:“猴精,咳咳,這事可大可小,既然被馬麗老師知道了,你可要有準備啊,被處分什麽的你可想好了。”


    猴精神秘一笑:“不怕,我知曉一個你們都不知道秘密,你們就把提著的心放迴肚子吧。”


    我們看猴精這麽胸有成竹,也放下了擔心,這小子什麽都不怕,就怕張力,何況他也不是一個虛張聲勢的主。


    “不過猴精確實也得到了情報,這下看來警方確實是有意為之,刻意發布誤導信息,但這三個罪犯我們現在肯定是接觸不了的,這條線我們是沒法進行下去了。”李黎明分析道。


    大家都很認同,沉默了片刻。我看了看時間,快下午五點半了,對他們說道:“先把飯吃了,然後我和猴精去酒吧,看看能不能混進去拿出這個玻璃杯,老大和老三在網上查詢,周邊正在生產和製作這種人臉玻璃杯的廠商,看看是否有線索。”


    我這麽想是,李黎明肯定是不能去了,怕再被人出來,張力不是猴精這種滑頭類型的,去夜場還是我和猴精最為合適。


    “還是我去吧,我去過一次熟悉些,我可以帶個帽子,”李黎明爭取到,張力向他擺擺手:“不能冒險,就按蘇武說的辦吧。”


    說著我們四人走出寢室,走向食堂,雖然有時點點外賣,但那是為了換換口味,我們這食堂可是沒得說,味道不錯、經濟實惠,食堂裏的商家都是分開的個體,商家的競爭製,讓我們學生的選擇和享受都上了一個檔次,一樓是類似大鍋飯的公共區域,二樓是包間樣式的區域,當然是簡易的,但可以點菜聚餐要高檔許多。


    正走到食堂門口,猴精提議到:“二樓吧,有沒有意見?”


    “我包裏有點拮據啊,這還沒到月底呢,咱們還是一樓吧,”張力尷尬的摸~摸頭。


    “我請客吧,今天是我們行動的第一天,該吃點好的,”李黎明拍了把口袋。


    “不行,誰的錢也不是天上掉的,就一樓,飯菜能飽肚子就行,咱不講究。”張力忙勸阻道。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們就聽老大的吧。”


    打完飯菜,大家坐到一起,看見對麵坐的不是我們的警花嗎。名叫林夕雨,一頭短發,精致的眉眼,穿著警校的作訓服,顯得很幹練,是我們班主任馬麗老師的女兒,性格挺蠻橫的,愛恨分的真切的一個女孩,但是人很不錯,不過唯獨怕我們老四猴精,這個誰也不清楚,猴精也從來不提。還有一點她喜歡李黎明,這點我們都知道,私下裏我們也會對老三開開玩笑,說他們是郎才女貌,但李黎明好像並不是太感冒。仿佛我們的校花變成單相思了,我們也就不敢多嘴了。


    飯後迴到寢室,我和猴精換了一套寬鬆的休閑衣服,準備出發,張力過來對我們說道:“給你們兩個小時,如果沒有消息,我們就會趕過來,發生什麽情況要及時聯係我們,”


    猴精擺了擺手:“小問題,”我也對張力和李黎明點點頭示意放心。


    等我和猴精趕到酒吧已經快八點了,雖然還沒到真正夜場的時間,不過來來往往的人也多起來了,期間接到過張力的電話,聯係了幾家玻璃廠,但還沒有想要的消息。


    走進酒吧,裝修的還挺不錯的,暗金色的風格,放著純音樂,挺有格調,沒有一般酒吧的吵雜和重金屬風,根據李黎明給我們說的地下室入口,在酒吧廁所緊挨著的一道木門,我們兩趁著人來人往,轉了一小圈,終於找到了廁所,沒管賣酒小妹的招唿,直直的走到廁所附近。


    “二哥,看見入口了嗎?”猴精眯著眼睛四處打量。


    “在你右方,”我見周圍沒其他人注意我們,走過去推了推門,一下就開了,裏麵漆黑一片,我向猴精打了個手勢,當先~摸黑爬了下去。


    猴精緊跟著下來把門關上,打開手機的燈光,“好濃的一股子黴臭味,不對,好像有血腥味,很淡,太淡了,”猴精難受的吸著鼻子,他的鼻子算是奇葩,對血腥味很是過敏這也算是他的天賦了,由於鼻子比一般人敏感的緣故,黴臭味也加倍了。


    “你先上去,在門口給我把風,我找到杯子就上來,“我看猴精快受不了的樣子,推了推他。


    “二哥,那你小心點,我出去緩口氣,”猴精說著走了上去。


    等他上去,我有些後悔了,一個人在這下麵還真有些滲人,我知道他肯定就守在門口,想想也就是一門之隔讓我鬆了口氣,拿起手機燈光掃了掃周圍的環境,和李黎明描繪的差不多,看到最裏的角落有些許反光,慢慢走近一看,一個玻璃杯坐落在那裏,高度達到了我的膝蓋,從它的大小和厚度來看,起碼有10來斤重吧,我從包裏掏出個事先準備好的塑料袋包在手上,伸手提了提杯子,果不其然,這玩意比板磚砸人更有殺傷力。


    放下杯子,我彎腰仔細打量起玻璃杯的側麵,凹凸不平的顯然就是一個人臉的模樣!在這個陰冷潮~濕的氛圍裏我心裏有些發毛,突然一個場景在我腦中浮現,人的腦袋剛好可以放進這個玻璃杯的畫麵,瞬間我被自己嚇了一跳,不敢在盯著看,這杯子不仔細但是不容易看出是人臉,畢竟是透明的材質,怪不得猴精當時在現場就沒有發覺。


    我往黑漆漆的通往後門的通道瞄了幾眼,思索道,這地方既然特警來過,沒理由重案二組的馬坤會大意的放下這些線索不重視的,不對,難道是陷阱!突然燈光打開,我的眼睛暫時被晃得睜不開,隔了幾秒鍾,看見幾個武警押著猴精走進來,還有幾個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我,厲聲道:“抱頭,蹲下!”


    我心裏一顫,這可是真槍實彈,不敢絲毫反抗馬上照做,猴精雖然被控製著,卻掙紮著大喊道:“我認識你們重案二組的馬坤,放開我,快放開我,”


    門口再次打開,人未到聲音先至:“誰認識我?”


    我思量到:完了,這玩笑猴精你可開大了,這下是牛頭對不上馬嘴了。


    沒想到猴精聲音更大了:“是我,舅,是我啊!”


    馬坤從門口走了進來,五十來歲,國字臉,一臉的橫肉,若不是他的身份在那裏,從外形來看就是一個江湖大佬。馬坤走近瞧了眼猴精,歎了一口氣,揮手:“放開他,你們都出去吧。”一行特警聽到後,把猴精放下都走了出去。


    地下室就剩我們三個人,馬坤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很詭異,我看了看猴精,他居然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隻是低著個頭。我向馬坤敬了個禮道:“馬組長,我們是警校的……”


    馬坤沒等我說完就打斷道:“說說你們怎麽在這裏?”


    我隻好把今天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他,他一聽完就拿起手機轉身打起了電話,我隱約聽見是叫誰過來了,我趁機給張力編輯一條訊息,“出了點意外,我們”短信還沒寫完,馬坤就迴來了,我趕緊把手機揣迴兜裏。


    馬坤對猴精說道:“杜飛,你能不搞事嗎?都這麽大了,讀了警校還這麽皮,你老子要知道了,不打斷你的腿才怪,你們就在原地等著,馬麗正趕過來。”說完不再管我們自己走了出去。


    “他真是你舅舅?老四你隱藏的深啊。”我驚奇道。


    “唉,二哥,確實如此,我們班主任馬麗老師是他的妹妹,我叫馬麗老師叫姨,我們的警花林夕雨也就是我的表妹。”猴精的臉上顯得有些無奈。


    “你這滑頭,這麽勁爆的消息你可騙了我們整整三年啊!”我感歎道。我對猴精的忍耐力很是佩服,這麽親的關係三年都沒說漏嘴過,他看似不修邊幅,也許我們都小看他了。


    “二哥,我也不是故意裝神秘的,我舅特意交代過啊,他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麵啊,要不然以我的性格還不狐假虎威一番?”


    “哈哈,這才對嘛,要不我還以為你換了個人呢!”我強裝笑顏,這地方有些壓抑,現在又摸不清馬坤對我們的態度,提著的心難以放下。


    說話間,外麵一陣乒乒乓乓的亂響,怎麽迴事?我和猴精對望了一樣,像是打鬥的聲音,誰膽子這麽大,特警不是還在外麵嗎,我推開門打算出去看看,剛一打開門,一個大塊頭被扔了進來,後麵是沮喪的李黎明,我和猴精這才看清這飛進來的大漢不就是張力嘛,急忙跑過去把他扶起問道:“老大怎麽迴事?你們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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