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珍有些猶豫,似乎在防備著什麽,我加大了幾分聲音:“陳大媽,想什麽出神了?”如果牛婷婷在室內,希望她能注意到。


    但屋內還是很安靜,陳以珍終於把緊抓著門邊的手鬆開了,對我道:“蘇武,你王叔在裏屋呢,你進來吧,我去給你端碗水。”


    “好,幸苦您了!”見她轉身進去,我先探頭向客廳看了看,沒有其他人,便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看見正對麵的臥室門口有一個布口袋,隻有書包那麽大,這是陳以珍從廚房裏端了一碗水出來,我連忙接過放到桌上,這水我可不敢喝,再看向臥室門口的時候,那個布口袋沒有了!


    一定是剛剛有人拿進了臥室,也就是王場均應該就在裏麵,那牛婷婷呢?


    我有些焦急道:“陳大媽,牛婷婷呢?她去哪兒了?”


    “可能是出去解手了吧,之前她就在客廳休息呢。”陳以珍含含糊糊的說。


    鬼才相信她的話,客廳裏連個墊子薄毯都沒有,這麽冷的天直接睡地上?何況進門錢她才說就在屋裏,現在又說出去了,這不是自己說了對不上了嗎。


    不過也說明一個問題,王場均的房屋,也就一個客廳,左邊有間臥室是王煥之的,正對麵就是王場均的臥室,還有就是一個小廚房,地方就這麽大點。我來的動靜也不算小了,牛婷婷如果在這裏一定能聽見,難道牛婷婷真的出事了?難道昨夜王場均沒有找到我,擔心我離開去報警,不得已也顧不上牛婷婷是班車司機了,果斷下了毒手?對了,包裹,難道王場均和陳以珍實在收拾行李,準備潛逃?!


    越想我越覺得不好,我起身道:“陳大媽,我去裏麵看看王叔。”


    陳以珍想阻止我,甚至想伸手想拉住我,但我側身躲過,不管不顧的快步走到了臥室門口,伸手一推,門開了,王場均正站在床頭折疊著衣服,見我進來,他怒目相視:“你怎麽進來了!這麽沒有禮貌?”


    房間裏目光所及之處,沒有牛婷婷,我直視王場均問道:“牛婷婷呢?她去哪兒了?”


    王場均眯著眼睛掃視我,氣氛凝重起來,他冷笑道:“你是不是找到了胥淩淩?”


    “我在問你,牛婷婷呢!”我上前一步,已是帶著不容置疑的質問,如果牛婷婷真的遭遇不測,那我真的後悔莫及,現在說來,要不是我,她根本就不可能參與到這個事件,她也一定不會落到王場均手裏。她絕對不能在這地方出事!


    王場均一怔,被我的氣勢所逼,但很快他便露出了一抹笑意,我連忙往側邊一躲,因為陳以珍也小跑到了臥室門口,手裏還提著一把鋤頭,正半舉著對我怒目相視,早已沒有以往的所謂淳樸憨厚,這兩人的本性開始表露無遺。


    我這才發現自己有些托大,太過急切的衝進來,現在唯有放手一搏了,我直接向陳以珍靠攏過去,想把她手裏的鋤頭卸掉,我的速度並不慢,直接牢牢抓住了鋤頭中段,陳以珍畢竟是婦女,我雖然虛弱也比她的力量大,正待要把她推開,身後傳來一聲怒罵:“小破孩,住手!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


    我沒敢撒手,但還是一迴頭,看見王場均正蹲在床邊,而手上有著一把尖刀正橫在牛婷婷脖頸上,原來她被控製在床底下,手背反綁著,嘴裏也被塞著一團破布,看上去已經失去了意識。


    “牛婷婷!”我大喊,同時對王場均道:“你不能再殺人了!”


    但王場均不僅沒有收手,還用力把牛婷婷拖了出來,直接把刀尖對準她的脖子,作勢要一刀劃拉下去,這還得了,後果不敢想象。


    我連忙鬆開手裏的鋤頭,對王場均懇求道:“別殺牛婷婷,我鬆手了,我什麽都不做,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求你了!”我是真慌了,麵對王場均這個歹毒的人,我想不到他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還好的是王場均收手了,牛婷婷脖子上出現一個小小的血點,我還未鬆口氣,腦袋一炸,身體不受控製直接把木桌撞翻,而我也暈乎乎的躺倒在地上,反射性的護住頭,戰戰兢兢的爬起來半蹲著,剛剛陳以珍把鋤頭砸到了我,但幸好距離沒控製好,不是鐵片位置打到,否則我這腦袋不給砸裂了,就是木柄部分也夠我喝一壺的了,腦中還在迴響,把耳鳴都給砸出來了。


    根本就還沒來得及緩口氣,陳以珍又高舉著鋤頭衝了過來,我這心裏也是壓製不住的怒火,這是把我當地來刨了嗎!但我又不敢有太大動作去反抗,怕王場均對牛婷婷下殺手,所以我隻得彎著腰半起身就像後猛退,貼在了牆壁上,險險的躲過了這一鋤頭,鋤頭頂端巨大的鐵片在地上碰撞,發出“嗙鐺”一聲驚響,顯得很是刺耳,也讓我身體一涼頭皮發麻。


    看了一眼王場均的位置,相距有四、五米,我這就算發力撲過去,還沒把他撲到,他手裏的刀就會刺穿牛婷婷的脖頸了,我現在處境真是急死人,想反抗不行,想躲開又無路可退。對了躲開倒是有可能,我往側邊望了一眼,這裏是窗戶位置,窗戶在昨晚就被打碎,現在還有著唿唿的冷風,我有把握翻出去。


    但就一眼,我看見了窗外匍匐在地上的黑影,一個泛紅的光頭,是強子!還未多想,陳以珍的鋤頭已經砸了下來,我連忙側身,還是被砸到了肩膀上,這麽近的距離根本就無法完全躲開,疼得我舌頭都吐了出來,扶著牆壁蹲下去,我連忙喊道:“等等,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陳以珍不管不顧,把鋤頭拖迴去,又要砸來,我隻好喊道:“你們打死我就找不到房產證了!你們不是一直要找這個東西嗎?”


    “老婆子!”王場均終於發聲了。


    陳以珍趕緊收勢,鋤頭砸到我旁邊,濺起一抹塵土。搞得我心驚肉跳,這實打實的冷兵器,真的比用槍追著跑還有威懾力。


    “你說知道在什麽地方?”王場均有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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