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這等波折,聽上去石sir不願意接觸這個案子,一方麵確實是因為忙,而另一方麵可能是礙於重案組的老杜,不方便插手。


    我問:“那老杜這個人怎麽樣?”


    “別看他胖乎乎的樣子,他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否則也不可能在海冰市的重案組做負責人,具體事情具體分析,案件上的東西有分歧也正常。”炸膛說著又轉而道:“但以我個人的角度來看,石sir的眼光要老辣太多,老杜是遠遠比不上的。”


    我點點頭,我和石sir雖然隻有為數不多的一兩次協作辦案,但我早就知道他的眼光可謂是一針見血,特別是在礫石鎮的小學,給我的印象很深刻,但我覺得石sir最拿手還不是眼光,而是他的城府,這東西是學都學不來的。


    “就是不知道他們的分歧在什麽地方。”我思索著說道。


    “案件的分歧可大可小,如果要在看法上爆發激烈的爭吵,可能涉及到原則性的東西,或者說是解釋不通又很重要的關鍵點。”一談起正事,林夕雨顯得格外沉著冷靜。


    “你指的是什麽原則?”我側頭看向她,看她的樣子應該是猜想到了什麽具體的東西。


    “比如說你告訴我死屍複活,那我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這是違反大自然的常識,我當然會認為你在胡說,但你卻肯定持和我不一樣的看法,不僅是我們的想法,而是因為我們的經曆不同,這就是矛盾了。那石sir和老杜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呢?”林夕雨說。


    我點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也就涉及到這個案子到底是屍體所為,還是有人刻意故布迷陣,隻是我們也不知道石sir和老杜的各自立場是什麽。


    “對了,你們可能不知道,屍體複活不止一次,據我所知起碼不下於十次,但具體的數據可能更多,老潘肯定最清楚。”炸膛在前麵說。


    “這還真讓人搞不懂,既然這麽頻繁就沒有什麽頭緒?要是幾十具屍體在山林裏遊蕩,這是個什麽場景,想想都可怕,我認為這些線索應該很好查啊,雁過留痕,就真的什麽也沒發現?究竟是屍體變異,還是隱藏著什麽陰謀,這裏麵的東西如果隻看表麵那可真讓人看不透啊。”我歎了口氣,越說我越想和石sir一起去探個究竟,想快些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但可惜的是我還得迴幕府,要是人妖派人來了,我還在相隔這麽遠的地方,到時候說不過去。


    剛剛說一堆屍體,倒也讓我想起了那個群屍追逐的噩夢,這兩者該不會也有什麽聯係吧,看似場景有些雷同,但關鍵是這兩則又怎麽能聯係得上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果我先知道了死屍複活再做噩夢還說的過去,那我為何根本就毫無預兆的做起了噩夢,然後才知道死屍複活的事情,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我想可能是巧合吧,絕對不能混為一談。


    我雖然在這樣說服自己,但在心裏還是有一種壓製不住的恐慌,噩夢、死屍複活,如果這真的有某種我解釋不了的聯係,那就太可怕了,就像有一縷玄妙的連線,卻完全違背常理,這恐怕會改變我一直以來的認知,想著想著我有種被窺視到無處可逃的感覺,讓人沉悶的喘不上氣,又壓抑至極。


    “放心吧,石長官一出馬,一個頂十個,說不定一兩天就會看出端倪了,我們隻需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石長官需要我們自然會聯係的。”炸膛自信道。


    炸膛的話把我驚醒,我迴道:“希望如此吧。”


    “蘇武,你剛剛是在發怔嗎?我感覺你有些不對勁啊,能不能把麵具摘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色。”林夕雨皺著眉頭看向我。


    沒注意她在觀察我,我牽強的笑道:“我沒事兒,這麵具真拿不下來。”


    “從你在火化場門口耳鳴的時候,我就開始留意了,從上車到現在,我能確定,你有些精神衰弱,具體程度還不好說。”


    看她絲毫沒有打趣的意思,反而是一臉認真,我搖搖頭:“沒休息好,想的事情多罷了,扛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炸膛,找個藥店門口停一下。”林夕雨說道。


    我們現在已經進入市區了,炸膛按林夕雨說的把車停到了路邊,林夕雨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我喊道:“你去做什麽?”林夕雨頭也不迴,快步跑進了藥店。


    炸膛迴過頭來對我笑道:“蘇武,我看你精神頭不錯啊,哪裏有什麽衰弱?”


    憨笑了一下:“我也是這麽覺得。”


    “不過,你也好照顧好自己,不為別的,我可惦記著你,我哥的仇你可得上心,你如果和人妖方麵接洽了說不定情報就網就大得多,倘若嚴老大、靴子藏腿這等人,你有了什麽線索,隻要用得上我,就想辦法通知我,我可以援助你,私人性質的。”炸膛看著我手裏捧得骨灰盒,說道:“我不是啞火,我哥他很頑固,但我不一樣,要不為我哥、嫂子做點什麽,那真的是白活了!”


    看著炸膛又顯現出狼性一般的眼光,這家夥的性子很野,說直白些他不像啞火那樣正直,否則他也不會在我還瘸著腳的時候就胖揍我一頓,但對這種幾經生死,隨時都可以把腦袋撇在褲腰帶上的人,要和他說些公私分明的道理都是屁話,我用力的點點頭,算是應下了,說到底我的心情也一樣。


    炸膛露出一絲微笑,轉而又嚴肅道:“我這些話你可別跟石長官說,否則他得收拾我了。”炸膛還聳聳肩膀做出畏懼狀,可能也不應該叫做畏懼,應該叫尊敬,這兩兄弟對石sir才是真正死心塌地的信任。.


    我想到一個問題,連忙開口道:“炸膛,石sir前兩天告訴我,說部門出了問題,好像挺大個事兒,你知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炸膛麵露難色,果斷的搖頭道:“蘇武,這個你就別多問了,反正我們做好自己的就行,就算天塌下來也一樣,沒什麽好琢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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