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原來我是穿書文原女主 作者：碧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大街之上。
先前還在觀看著苦情戲的眾老百姓，見到隻不過因為加入一個稚嫩少年，劇情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前戴著麵罩的高挑捕快，居然一下被稚嫩少年打倒在地，眾人紛紛發出了聲驚唿。
眼見著先前還在述說愛意的少女，此刻想要去把兩人拉扯開，可不過一眨眼間，捕快攥住少年的手，趁著他來不及反應之際，不僅起身製住了他，更是從後方掏出一捆麻繩
兩下將少年捆了個結實。
顧九原本以為陸五是嚇嚇他們，可沒想到，他還真把秦覺給捆了，眼看要拉他進衙門去。
秦覺顯然也是措手不及，他咬著牙看著陸五，“你”
嘴裏頭不過剛蹦出一個字，隻見陸五也不怕人笑話了，當即把自己臉上的黑布巾扯下來，想也沒想卷成一團塞住了他的嘴。
秦覺眼睛瞪得老大，嘴裏嗚嗚咽咽著，可無奈雙手被捆住，沒有辦法掙脫這局麵，隻有用眼神死瞪陸五。
顧九在陸五真要拉著秦覺進衙門時，終於收迴不敢置信的目光，攥了攥拳頭朝他道“小十還是個孩子，他也是一時衝”
“管你小十還是小九。”陸五頂著滑稽至極的臉，神色冷冷瞥向她，“正因為是孩子，才更不能放過，這個道理，你明白的。”
顧九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是啊，她明白的。
早在洛水河畔的村莊裏，陸五去翻虎子家後院時，就已讓她明白了這個道理，陸五堅信並且將她說服的道理。
秦覺嘴巴被塞著，手也被捆著，陸五就拉著一根繩子，在前頭牽著他，每次使勁往前一扯，使勁僵在原地的秦覺控製不住，就要往前被扯上好幾步。
顧九亦步亦趨跟了上去，想上前去拉著秦覺，跟陸五的這股力量抗衡，但顯然是在做無用之功。
於是圍觀的眾百姓看到，頂著張可笑臉的冷臉捕快，僅僅用一根繩子，就把兩人都給帶動了，一個是突然冒出來的暴躁少年，還有一個是先前還在述說愛意的少女。
這幅場麵實在是太過可笑，於是許多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些刺耳的笑聲隱隱傳到顧九耳朵裏，她抬起眼去看秦覺，隻見他使勁搖著頭對她使眼色，拚命讓她快走，到時再想辦法。
顧九又把目光望向陸五的背影，看見他一意孤行扯扯繩子，不管是對身後的他們，還是對於大街上其他人的笑聲，全然都不放在心上。
看來他今天是鐵了心，要教訓秦覺這孩子了。
顧九驀然鬆手，瞪著陸五背影，咬著牙大聲道“你不就是不想喜歡我嗎”
陸五正欲扯繩子的手一僵，整個人的身形跟著一僵，被他扯著的秦覺也因為這聲吼，對她使眼色的動作都忘記做了。
顧九不等陸五迴頭，反正她知道他聽得見，繼續咬著牙大喊“我不喜歡你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喜歡你了，更不會自作主張纏在你身邊，這樣行了吧”
圍觀的眾人笑聲也停止了，全部都頓下來，聽著這小小身影爆發出的怒吼，在心裏揣測著那位冷臉捕快，究竟是會如何迴應她。
難不成，這三人
還有剪不清理不亂的關係
陸五聽了她這句話，才緩緩轉過頭來，絲毫不覺得尷尬，眉眼之間皆是淡然，他淡淡道“行，再好不過。”
“那現在。”顧九不再用吼的了，她瞄了眼一旁秦覺，問道，“可以把他放開了嗎”
“行。”陸五垂了垂眸，“我放開。”說著他真鬆開了繩子。
顧九在心裏舒了口氣，連忙上去想給秦覺解綁，可不過又一眨眼間，本來還空無一人的衙門前，從裏邊衝出了幾位捕快。
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後，二話不說，兩人一左一右架著顧九，把她往遠離衙門的地方帶，另外幾人則是給秦覺鬆了綁，可惜隻不過剛一鬆綁，又直接掏出了副鐐銬，重新拷在了秦覺的手上。
顧九見到眼睛都瞪圓了，她想掙開架著她的這兩個捕快，然而他們的力道不容許她有半分掙紮，她隻能把目光望向陸五，又扯開嗓子朝他吼道“你不是說過了，你會放開他嗎”
“是啊，我說了。”陸五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我也放了。”
顧九“那”
“他們”陸五突然笑了笑，“我管不了。”
他看著顧九仿佛失去思考能力，也不掙紮了任由自己被一點點拖走，最後看著她道了一句“毆打公差本就不是小罪，若不想有現在這種局麵，從一開始，就該管好你的弟弟。”
最後兩字刻意加重語調，還含了無限的嘲諷之意。
說完他頭也不迴轉身，同被人架著的秦覺一道，所有人不過片刻之間，身影全都沒入了衙門內。
顧九人被拖到了大街中央，兩個捕快終於舍得放開她，看著她麵色上皆有不忍，“小姑娘，下次別再妨礙公務了。”勸完兩人轉身離開。
旁邊的百姓們看著她，笑也笑不出來了，全部都是同情的目光，同時夾雜著七嘴八舌，紛紛猜測陸五的來曆。
顧九的腦袋轉了半天，最終看著對街，高高懸掛的登州衙門四字，雙手慢慢攥成了拳，指尖一點點，收攏進肉裏。
秦覺被壓至牢房聽候發落，陸五則是到了衙門後院，不過片刻，就有廚房大娘聽聞消息，前來安慰他的同時，還給他煮了兩個滾燙的雞蛋。
又不過片刻，等陸五坐在石凳上，將雞蛋往自己額頭一敲，敲碎後把外殼剝開，用它去滾右側青了的臉頰時，恰好路過的知府夫人來了。
她把一盒上好的藥膏放在石桌上，看著陸五臉上被畫成的那副鬼模樣，而另一旁臉眼見著越來越腫，忍不住心疼地說道“小五阿，這藥你記得搽，才會盡快消下去，要是有什麽想吃的，就盡管吩咐廚”
“知道了。”陸五將藥膏撥到自己麵前，一邊用雞蛋繼續滾著臉頰，一邊淡淡道，“我會看著辦的。”
知府夫人愣了一會，她見到的他從來都是笑臉待人，何時有過這副冷淡趕人的模樣
不過既然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再強行打擾，於是隨口又安慰了幾句，不多時就消失在了後院。
等到後院除他以外空無一人，陸五滾著雞蛋的動作停了下來，手一鬆，雞蛋直接掉落在了地上，腳一抬，靴底將雞蛋踩了個稀爛。
他自以為是的逃離，原來也在計劃之中。
從他來到登州的第一日，從小縈繞在身邊莫名的好運，在消失了不過一日後，又開始了。
不過隨手教訓了個口頭調戲良家女子的紈絝，轉眼間就被路過的知府大人看上，說登州衙門需要他這樣的少年英才。
不僅搖身一變成了捕快，更是給他安置好了住處。
所以他其實逃不逃離，原來都是無所謂的阿。
衙門內有溫暖善良的環境，不止捕快們待他如兄弟一般，其他人更是憐惜他孤身一人，比如廚房大娘，比如知府，以及他的夫人，比如相爺，與他年邁的娘，都將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隻是他們見到了他，都不笑呢。
他的臉上不是很好笑嗎那些百姓們笑得那麽開心，顧九見到他第一眼，同樣笑得那麽開心。
陸五把視線投向石桌上的藥膏，用手將它打開，一股清香名貴的藥材氣散了出來，他將藥膏一點點抹到臉上，手下用勁使勁揉按著臉，感覺到刺痛的同時，不免在心裏想
他是不是，錯怪了某人。
也許她是真的，毫不知情，若是知情的話，她敢同其他人一般，肆無忌憚嘲笑他嗎
顧九迴到客棧裏，將秦覺所有的銀子都翻了出來，把它們全都揣兜裏，沒做停頓又來到了衙門。
這時在衙門前有兩個捕快守著，見到她來了，先是愣了一愣，緊接著又想開口勸她，卻被顧九先行打斷“我不是來搗亂的，我來看看我弟弟。”
兩個捕快俱是又一愣，看著她將懷裏包袱拆開一個小口，從裏麵露出白晃晃的銀子，說著就要把包袱給他們，不禁都莞爾一笑。
其中一個捕快道“小姑娘，你去看就是了，這銀子你拿著沉，我們先幫你收著，待到出來時還你。”
另一個捕快接上“你弟弟沒什麽事的，你放心吧，頂多就是被關上幾日，牢房裏有吃的有喝的，虧待不了他。”
顧九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把包袱遞給一個捕快，跟另一個捕快走進衙門，緩緩來到了傳說中的地牢裏。
下了數級台階後，顧九站在地牢的地麵，隻見兩旁的牢房空空曠曠，壓根就沒關什麽人。
獄卒見了解釋道“我們登州民風淳樸，這些日子來最大的惡人，喏”
他將眼神往裏麵的牢房一瞥，那顯然是秦覺所在之處，又接著道“就是你弟弟了，竟然敢公然毆打公差，你這姐姐，日後可得多教導著點。”
顧九連連點頭應了是，來到最裏邊的牢房，看到坐在草堆上背對著她的秦覺，直接拍了拍木欄柵喊他“小十”
背對著她的人沒有應聲。
顧九又拍了拍木欄柵，沒好氣喊道“你姐姐來看你了，不理我，我就走了”
仍不見秦覺反應，顧九作勢走了兩步，眼角餘光瞥著秦覺仍是不動，隻得又轉了迴去，看著獄卒在遠處聽不到他們談話，壓低了聲音小聲道“秦覺，你過來些。”
說著她的聲音壓得更低，“我有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秦覺聽了終於有所動靜，隻是迴過頭來時，望著她的眼睛，眼底藏著隱隱的怒火。
他起身朝著她走了過來，麵無表情道“說吧。”
顧九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她怎麽覺著，秦覺在生她的氣呢
於是顧九隨口問出了聲“你生氣啊”
秦覺看著她一言不發，顧九隨即了然，表示理解道“你生氣是應該的，不過把你關進來的人是他，你不能把氣全都撒到我身”
“我生的就是你的氣。”秦覺冷不丁打斷了她。
顧九張了張唇，說不出半個字，過了片刻才道“好吧，你把氣都撒到我頭上是正常的，畢竟全部都是為了我，我知道你打從心裏對我好，為了我第一次進牢房也委屈了不過，現在我們人生地不熟，暫時想不到辦法救你，你先在這裏好好呆著，我迴京城去找顧攬”
“你不是說，有秘密嗎”秦覺翻著眼皮聽了半響，聽到後麵麵上耐心越來越少，最終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她。
他的一張臉仿佛就在寫著，如果還不說你的秘密，那就馬上離開，消失在他眼前。
顧九鮮少見秦覺這副模樣，隻當他是氣她不爭氣，偏偏去喜歡個陸五，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於是顧九做了做心理準備，朝秦覺揮了揮手，幾乎要把她臉都擠進木欄柵裏，聲音壓得極低道“秘密就是，我其實不喜歡他。”
本來以為秦覺會大吃一驚，可沒想到他隻是輕輕掀了掀眼皮，“就這”
顧九一愣，想了想後，道“是啊，我開始在街上，隻是做做樣子，你難道不知道我從小喜歡玩，裝作喜歡陸五，也不過是為了好玩，我知道我日後的身份，我怎麽可能會真動心，去莫名喜歡上別人”
秦覺聽了她這些話，應該能夠放下心了，至少不會再為她操心，擔心她被陸五傷得體無完
“顧九，你太讓我失望了。”秦覺冷冷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趁著顧九還在愣神，思考他話由來的期間，秦覺用手往身後一掏，隻不過眨眼間，就掏出一本冊子，直接擺到她麵前。
冊子上印著幾個，她早已鑽研透徹的大字
穿成兄妹虐文的女配
先前還在觀看著苦情戲的眾老百姓，見到隻不過因為加入一個稚嫩少年，劇情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前戴著麵罩的高挑捕快，居然一下被稚嫩少年打倒在地，眾人紛紛發出了聲驚唿。
眼見著先前還在述說愛意的少女，此刻想要去把兩人拉扯開，可不過一眨眼間，捕快攥住少年的手，趁著他來不及反應之際，不僅起身製住了他，更是從後方掏出一捆麻繩
兩下將少年捆了個結實。
顧九原本以為陸五是嚇嚇他們，可沒想到，他還真把秦覺給捆了，眼看要拉他進衙門去。
秦覺顯然也是措手不及，他咬著牙看著陸五，“你”
嘴裏頭不過剛蹦出一個字，隻見陸五也不怕人笑話了，當即把自己臉上的黑布巾扯下來，想也沒想卷成一團塞住了他的嘴。
秦覺眼睛瞪得老大，嘴裏嗚嗚咽咽著，可無奈雙手被捆住，沒有辦法掙脫這局麵，隻有用眼神死瞪陸五。
顧九在陸五真要拉著秦覺進衙門時，終於收迴不敢置信的目光，攥了攥拳頭朝他道“小十還是個孩子，他也是一時衝”
“管你小十還是小九。”陸五頂著滑稽至極的臉，神色冷冷瞥向她，“正因為是孩子，才更不能放過，這個道理，你明白的。”
顧九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是啊，她明白的。
早在洛水河畔的村莊裏，陸五去翻虎子家後院時，就已讓她明白了這個道理，陸五堅信並且將她說服的道理。
秦覺嘴巴被塞著，手也被捆著，陸五就拉著一根繩子，在前頭牽著他，每次使勁往前一扯，使勁僵在原地的秦覺控製不住，就要往前被扯上好幾步。
顧九亦步亦趨跟了上去，想上前去拉著秦覺，跟陸五的這股力量抗衡，但顯然是在做無用之功。
於是圍觀的眾百姓看到，頂著張可笑臉的冷臉捕快，僅僅用一根繩子，就把兩人都給帶動了，一個是突然冒出來的暴躁少年，還有一個是先前還在述說愛意的少女。
這幅場麵實在是太過可笑，於是許多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些刺耳的笑聲隱隱傳到顧九耳朵裏，她抬起眼去看秦覺，隻見他使勁搖著頭對她使眼色，拚命讓她快走，到時再想辦法。
顧九又把目光望向陸五的背影，看見他一意孤行扯扯繩子，不管是對身後的他們，還是對於大街上其他人的笑聲，全然都不放在心上。
看來他今天是鐵了心，要教訓秦覺這孩子了。
顧九驀然鬆手，瞪著陸五背影，咬著牙大聲道“你不就是不想喜歡我嗎”
陸五正欲扯繩子的手一僵，整個人的身形跟著一僵，被他扯著的秦覺也因為這聲吼，對她使眼色的動作都忘記做了。
顧九不等陸五迴頭，反正她知道他聽得見，繼續咬著牙大喊“我不喜歡你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喜歡你了，更不會自作主張纏在你身邊，這樣行了吧”
圍觀的眾人笑聲也停止了，全部都頓下來，聽著這小小身影爆發出的怒吼，在心裏揣測著那位冷臉捕快，究竟是會如何迴應她。
難不成，這三人
還有剪不清理不亂的關係
陸五聽了她這句話，才緩緩轉過頭來，絲毫不覺得尷尬，眉眼之間皆是淡然，他淡淡道“行，再好不過。”
“那現在。”顧九不再用吼的了，她瞄了眼一旁秦覺，問道，“可以把他放開了嗎”
“行。”陸五垂了垂眸，“我放開。”說著他真鬆開了繩子。
顧九在心裏舒了口氣，連忙上去想給秦覺解綁，可不過又一眨眼間，本來還空無一人的衙門前，從裏邊衝出了幾位捕快。
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後，二話不說，兩人一左一右架著顧九，把她往遠離衙門的地方帶，另外幾人則是給秦覺鬆了綁，可惜隻不過剛一鬆綁，又直接掏出了副鐐銬，重新拷在了秦覺的手上。
顧九見到眼睛都瞪圓了，她想掙開架著她的這兩個捕快，然而他們的力道不容許她有半分掙紮，她隻能把目光望向陸五，又扯開嗓子朝他吼道“你不是說過了，你會放開他嗎”
“是啊，我說了。”陸五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我也放了。”
顧九“那”
“他們”陸五突然笑了笑，“我管不了。”
他看著顧九仿佛失去思考能力，也不掙紮了任由自己被一點點拖走，最後看著她道了一句“毆打公差本就不是小罪，若不想有現在這種局麵，從一開始，就該管好你的弟弟。”
最後兩字刻意加重語調，還含了無限的嘲諷之意。
說完他頭也不迴轉身，同被人架著的秦覺一道，所有人不過片刻之間，身影全都沒入了衙門內。
顧九人被拖到了大街中央，兩個捕快終於舍得放開她，看著她麵色上皆有不忍，“小姑娘，下次別再妨礙公務了。”勸完兩人轉身離開。
旁邊的百姓們看著她，笑也笑不出來了，全部都是同情的目光，同時夾雜著七嘴八舌，紛紛猜測陸五的來曆。
顧九的腦袋轉了半天，最終看著對街，高高懸掛的登州衙門四字，雙手慢慢攥成了拳，指尖一點點，收攏進肉裏。
秦覺被壓至牢房聽候發落，陸五則是到了衙門後院，不過片刻，就有廚房大娘聽聞消息，前來安慰他的同時，還給他煮了兩個滾燙的雞蛋。
又不過片刻，等陸五坐在石凳上，將雞蛋往自己額頭一敲，敲碎後把外殼剝開，用它去滾右側青了的臉頰時，恰好路過的知府夫人來了。
她把一盒上好的藥膏放在石桌上，看著陸五臉上被畫成的那副鬼模樣，而另一旁臉眼見著越來越腫，忍不住心疼地說道“小五阿，這藥你記得搽，才會盡快消下去，要是有什麽想吃的，就盡管吩咐廚”
“知道了。”陸五將藥膏撥到自己麵前，一邊用雞蛋繼續滾著臉頰，一邊淡淡道，“我會看著辦的。”
知府夫人愣了一會，她見到的他從來都是笑臉待人，何時有過這副冷淡趕人的模樣
不過既然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再強行打擾，於是隨口又安慰了幾句，不多時就消失在了後院。
等到後院除他以外空無一人，陸五滾著雞蛋的動作停了下來，手一鬆，雞蛋直接掉落在了地上，腳一抬，靴底將雞蛋踩了個稀爛。
他自以為是的逃離，原來也在計劃之中。
從他來到登州的第一日，從小縈繞在身邊莫名的好運，在消失了不過一日後，又開始了。
不過隨手教訓了個口頭調戲良家女子的紈絝，轉眼間就被路過的知府大人看上，說登州衙門需要他這樣的少年英才。
不僅搖身一變成了捕快，更是給他安置好了住處。
所以他其實逃不逃離，原來都是無所謂的阿。
衙門內有溫暖善良的環境，不止捕快們待他如兄弟一般，其他人更是憐惜他孤身一人，比如廚房大娘，比如知府，以及他的夫人，比如相爺，與他年邁的娘，都將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隻是他們見到了他，都不笑呢。
他的臉上不是很好笑嗎那些百姓們笑得那麽開心，顧九見到他第一眼，同樣笑得那麽開心。
陸五把視線投向石桌上的藥膏，用手將它打開，一股清香名貴的藥材氣散了出來，他將藥膏一點點抹到臉上，手下用勁使勁揉按著臉，感覺到刺痛的同時，不免在心裏想
他是不是，錯怪了某人。
也許她是真的，毫不知情，若是知情的話，她敢同其他人一般，肆無忌憚嘲笑他嗎
顧九迴到客棧裏，將秦覺所有的銀子都翻了出來，把它們全都揣兜裏，沒做停頓又來到了衙門。
這時在衙門前有兩個捕快守著，見到她來了，先是愣了一愣，緊接著又想開口勸她，卻被顧九先行打斷“我不是來搗亂的，我來看看我弟弟。”
兩個捕快俱是又一愣，看著她將懷裏包袱拆開一個小口，從裏麵露出白晃晃的銀子，說著就要把包袱給他們，不禁都莞爾一笑。
其中一個捕快道“小姑娘，你去看就是了，這銀子你拿著沉，我們先幫你收著，待到出來時還你。”
另一個捕快接上“你弟弟沒什麽事的，你放心吧，頂多就是被關上幾日，牢房裏有吃的有喝的，虧待不了他。”
顧九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把包袱遞給一個捕快，跟另一個捕快走進衙門，緩緩來到了傳說中的地牢裏。
下了數級台階後，顧九站在地牢的地麵，隻見兩旁的牢房空空曠曠，壓根就沒關什麽人。
獄卒見了解釋道“我們登州民風淳樸，這些日子來最大的惡人，喏”
他將眼神往裏麵的牢房一瞥，那顯然是秦覺所在之處，又接著道“就是你弟弟了，竟然敢公然毆打公差，你這姐姐，日後可得多教導著點。”
顧九連連點頭應了是，來到最裏邊的牢房，看到坐在草堆上背對著她的秦覺，直接拍了拍木欄柵喊他“小十”
背對著她的人沒有應聲。
顧九又拍了拍木欄柵，沒好氣喊道“你姐姐來看你了，不理我，我就走了”
仍不見秦覺反應，顧九作勢走了兩步，眼角餘光瞥著秦覺仍是不動，隻得又轉了迴去，看著獄卒在遠處聽不到他們談話，壓低了聲音小聲道“秦覺，你過來些。”
說著她的聲音壓得更低，“我有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秦覺聽了終於有所動靜，隻是迴過頭來時，望著她的眼睛，眼底藏著隱隱的怒火。
他起身朝著她走了過來，麵無表情道“說吧。”
顧九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覺了。
她怎麽覺著，秦覺在生她的氣呢
於是顧九隨口問出了聲“你生氣啊”
秦覺看著她一言不發，顧九隨即了然，表示理解道“你生氣是應該的，不過把你關進來的人是他，你不能把氣全都撒到我身”
“我生的就是你的氣。”秦覺冷不丁打斷了她。
顧九張了張唇，說不出半個字，過了片刻才道“好吧，你把氣都撒到我頭上是正常的，畢竟全部都是為了我，我知道你打從心裏對我好，為了我第一次進牢房也委屈了不過，現在我們人生地不熟，暫時想不到辦法救你，你先在這裏好好呆著，我迴京城去找顧攬”
“你不是說，有秘密嗎”秦覺翻著眼皮聽了半響，聽到後麵麵上耐心越來越少，最終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她。
他的一張臉仿佛就在寫著，如果還不說你的秘密，那就馬上離開，消失在他眼前。
顧九鮮少見秦覺這副模樣，隻當他是氣她不爭氣，偏偏去喜歡個陸五，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於是顧九做了做心理準備，朝秦覺揮了揮手，幾乎要把她臉都擠進木欄柵裏，聲音壓得極低道“秘密就是，我其實不喜歡他。”
本來以為秦覺會大吃一驚，可沒想到他隻是輕輕掀了掀眼皮，“就這”
顧九一愣，想了想後，道“是啊，我開始在街上，隻是做做樣子，你難道不知道我從小喜歡玩，裝作喜歡陸五，也不過是為了好玩，我知道我日後的身份，我怎麽可能會真動心，去莫名喜歡上別人”
秦覺聽了她這些話，應該能夠放下心了，至少不會再為她操心，擔心她被陸五傷得體無完
“顧九，你太讓我失望了。”秦覺冷冷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趁著顧九還在愣神，思考他話由來的期間，秦覺用手往身後一掏，隻不過眨眼間，就掏出一本冊子，直接擺到她麵前。
冊子上印著幾個，她早已鑽研透徹的大字
穿成兄妹虐文的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