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述懷掉馬以後宛如一條瘋狗,牧知意搞不懂,真的搞不懂,奔四的人了怎麽這麽能折騰?


    她嗓子都叫啞了,和老狗比在酒店廝混兩天,痛定思痛決定一刀兩斷,偷偷訂了機票,趁張述懷給她買早餐的空當跑路了。


    鍾斯年麵無表情直視前方,在搞事情這方麵牧知意從沒讓他失望過,每次都能作出新花樣。


    這又算什麽,豬不來拱我,我便去拱豬?


    得知自家水靈靈的白菜被老男人拱了之後,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憤怒,反倒替那張述懷捏把汗,三十多歲人了,攤上這麽個作精,怕是晚年淒涼。


    牧知意不讓他告訴爸媽,鍾斯年冷冷道,“你以為這事能瞞多久?沒準他現在已經給媽打電話了。”


    牧知意色厲內荏,“他敢!”


    “為什麽不敢?”鍾斯年恨鐵不成鋼,“還好意思說你火眼金睛,我真沒見過你這麽眼瞎的。”


    牧知意往旁邊一躺,抱枕蓋在臉上,悶聲喊要迴家。


    迴家後鍾斯年給她倒了杯水送上去,正趕上牧知意又暴又嬌地罵人,他駐足旁聽了一會兒,覺得張述懷眼神也不大好使,牧知意除了一張臉,脾氣又臭又硬,看上她不是找罪受麽。


    兩個瞎子看對眼,他還能說什麽。鍾斯年把水放下就走了,和沈清瑤聊了一夜,學妹溫柔體貼小白花,他當晚的睡眠質量得到了顯著提升。


    太平日子沒持續多久,第二天下午張述懷就千裏迢迢地追過來了,來時還不忘上門拜訪的禮節,帶了一幅張明最近新題的字畫,借他老子的東風吹開了牧家大門。


    牧知意看到來人差點背過氣去,怒斥鍾斯年是怎麽辦事的,張述懷不緊不慢地把她的筆電拿出來,又拿出一個硬盤,聲音溫柔似水,“工作可能要用到的資料都幫你整理在這裏了,知知可以在家多休息幾天。”


    牧知意走得匆忙,什麽也沒帶,雀躍地撲過去搶,結果搶完了沒跑成,連人帶電腦一起被張述懷抱了滿懷。


    鍾斯年有被牧知意送人頭的操作秀到,他確實也覺得張述懷有點欺人太甚,放下字畫過去把妹妹一把拉開,擼起袖子要給這個上門撒野的老混蛋一點教訓。


    牧知意被甩在一邊,“鍾斯年你幹嘛?”


    鍾斯年捏著張述懷的衣領,英雄夢唰一下又燃起來了,暴力因子在血管裏興奮地遊走,“哥幫你砍他。你昨天不是罵他遲早有一天高位截癱不能人道嗎,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牧知意急了,衝過去擋在張述懷麵前,“你敢動他試試!”


    說完覺得特別沒麵子,特形式主義地又吼了一句,“法治社會不許打架!”


    鍾斯年徹底看清了,牧知意這頭白菜根本不值得他心疼,被豬拱得可上癮了。


    實在不想看這兩個人膩膩歪歪,他撂下一句有事出門,拎著車鑰匙走了。


    張述懷倚在牆上笑眯了眼,摟著牧知意的脖子又親又舔,“心疼我?”


    “臉真大,我哥是散打冠軍,把你打殘了還得負責,鬆手鬆手,叫你鬆手聽見沒有!”


    “你打我吧,使勁打,對我負責。”


    牧知意本來想抬腳踹他,一聽這話硬是收了迴來,“我告訴你,就衝你對我隱瞞身世的騙炮行為,我不可能讓你轉正!”


    張述懷無奈微歎,“我早就想和你說的,你不願意聽。”牧知意堅持隻打炮不談情,涉及個人信息的一概不說也不聽,要她加個微信好友都費了老大的勁。


    他想不明白,“知知,我有哪裏不好嗎?我以為我們之間很有默契。”


    確實,他哪都好,牧之一雞蛋裏挑不出骨頭,可是可是,“張明是我師父,我半個爹誒!你還是他前妻的兒子,這不是亂搞嗎?”


    “他們是和平離婚,並且我認為這些過去都無關緊要。”


    無關緊要?牧知意冷笑,“那你的過去呢?你被多少人睡過了,啊?”


    “當初你自己說的,喜歡我有經驗技術好,牧大律師親口說過的話不肯承認了?”


    “處炮友和處對象的標準能一樣嗎?”牧知意恨恨,“也不看看自己歲數,一把年紀的老男人還想吃嫩草!”


    張述懷眼眸黯沉,挑起一點嘴角,“老男人哪迴餓著你了?”


    牧知意不想理他了,抱著電腦掰開他的肩膀,頭也不迴地上樓,“門在那邊,自己滾。”


    她進了房間,聽見身後的關門聲,張述懷不知何時竟也跟了進來,靠在門上看著她,眼裏簇著火,眼神偏又靜得出奇,無端給人一種山雨欲來般的壓迫感。


    牧知意抄起一把美工剪刀對著他,“我警告你別亂來啊,逼急了我讓你在a市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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