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溪迴到家中,直奔衣櫃,找那件毛線衣。她本來是把它放在自己的衣服旁掛著的,可是,沒有看見。她想自己是不是記錯了,也許是放到別的地方去了吧。於是,又翻箱倒櫃地找了一遍,還是沒找著。她正要打電話給林笑雨,想問問她是否知道毛線衣放哪兒,就聽到家裏門開了。林笑雨走了進來,莫名其妙地笑著。看著姐姐一臉著急的樣子,頗有意味地說道:“姐,屋子下麵停著一輛寶馬呢,也真是奇怪,我們家還挺招寶馬的。”


    林笑溪沒有在意她的話,放下手機,問道:“你有沒有看見我織的那件新毛線衣?”林笑雨轉了轉眼珠子,做出一副反應頗快,事不關己的樣子,道:“你織了那麽多毛線衣,我怎麽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一件?”


    林笑溪也不相信林笑雨會拿她的,就沒有要再問她的意思,道:“剛剛織完的一件,你沒看見就算了。”


    林笑溪又把自己剛剛找過的地方翻了一遍,還是沒找著。林笑雨也裝作要為她找的樣子,到自己房裏亂翻了一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冬天白天短,夜晚來得快。林笑溪的手機響了,是唐俊年打來的:“如果還沒織好,不急,你慢慢織。”


    林笑溪聽他這麽一說,隻好順口道:“是啊,最近一直很忙,著實沒有織好。”


    唐俊年在電話中道:“我有事要去忙,馬上得趕迴去,能再見你一麵麽?”


    林笑溪抓緊了電話,手略微有些發抖。她走近窗子,扒開窗簾,樓下一輛車已經亮了燈,唐俊年站在燈前給她打電話,此時,他也抬頭望著她這邊,想必也已經看到她了。


    窗子外撲來冷氣,還夾雜著絲絲細雨,看樣子,是要下雪了。


    一時二人各手持電話,沒有做聲。


    林笑雨走出房間,見林笑溪手持電話站在窗前向下望,也不由走到窗前向下望去。她仿佛明白了什麽,對著林笑溪道:“你們認識?”


    林笑溪反應迅速,抽迴目光,看著林笑雨道:“我和誰認識?”


    林笑雨指了指下麵,道:“你的毛線衣是為他織的?”


    林笑溪把窗簾一拉,隨即把手機掛上,不以為然地說道:“你想多了。”


    林笑雨做了一個鬼臉,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林笑溪道:“你心裏有鬼。我們家的大學生,指不定這麽招男人呢,還都是招開寶馬車的男人。”


    林笑溪沒有理她,走入了自己房間。再打開窗子去看時,下麵的車已經不見了。想必,他走了吧。


    林笑溪取來烤火器,插上電,想暖和一下自己的手腳,可總也暖不了。原來,是心裏很失落。這是怎麽了?


    她不由又來到窗前,看了看下麵,空空的,什麽也沒有。那輛車,那束光,那個人,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林笑雨洗完澡後,躺在火筒裏看了一會兒電視,之後,迴到房間裏睡覺去了。林笑溪翻開皮箱,找到剩餘的毛線,估算著能打一條圍巾。便拿出織針,坐到客廳的火筒裏,準備開工。火筒裏還很溫暖,漸漸地,她的身上有了暖意。


    第二天早晨,林笑雨很早就起床去飯店了。林笑溪由於織了一晚圍巾,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打開手機看時間時,見有兩條未讀短信。一條是唐俊年發來的,內容是“菜的味道依舊,我心依舊,晨安!;一條是龍海柯發來的,內容是“下雪了,祝你有份好心情。龍哥”。他們兩個人的號碼她都沒記,但是,前一條可以猜得出是唐俊年發來的,後一條看落款就知道。


    林笑溪一條都沒有迴。別人說被人惦記是件幸福的事情,可她現在怎麽就如此麻木了呢?


    手機那頭也許有兩雙充滿期盼的眼睛在等著她迴信息,也許,他們根本就不在意。更有甚者,他們同時給許多人發了信息,才不在乎她這一條呢。


    她又看了一眼信息,輕笑著,合上手機。看了一眼自己昨晚織就的圍巾,一絲笑意湧上嘴角,還不錯!


    她就是這麽任性,一條圍巾一個晚上就可以織好。當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條男式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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