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克達爾眉頭微皺,略顯詫異道:“古代文字裏也有‘字體’這種東西嗎?”


    事實上,克洛克達爾曾經看見過不少的古代文字,雖然根本搞不清楚它們的意思,但整體的筆跡風格還是偏向於工整規範的。


    但現在出現在黃金柱上的古代文字顯然並非如此。


    克洛克達爾不禁懷疑,難道是另一種字體?


    但羅賓卻搖了搖頭,否認道:“不,這隻是很‘潦草’的筆跡罷了。”


    羅賓的手指輕撫在黃金柱上。


    黃金的性質相當穩定,不必擔心類似於石塊那樣的風化問題,因此羅賓可以用手觸摸。


    如此,羅賓得出了更多有用的情報。


    “這上麵的筆跡……很新。”


    “新?”


    克洛克達爾挑了挑眉毛,“你是說,最近除了四海聯盟之外,還有其他的什麽人來到了空島,並在這根黃金柱上留下了古代文字?”


    如果真是如此,事情可就更有意思了。


    但羅賓的迴答卻讓克洛克達爾略顯失望。


    “不,我說的‘新’並不是指最近,而是相對於古代文字應存的年代的‘新’。”


    羅賓緩緩道:“這段文字,來自於大約八百年前。”


    “嗬嗬嗬嗬,那已經算夠久的了,跟世界政府建立的時間差不多……”


    克洛克達爾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了。


    他轉過頭來,望著羅文,似乎想到了什麽。


    【金色黎明】萊恩·羅文所活躍的年代,就在八百年前!


    而失落都市香多拉所活躍的時間,也位於八百年前!


    這已經不僅僅是巧合那麽簡單了。


    換句話說,某位和羅文幾乎是同時代的人,在空島——或者說香多拉的黃金柱上,用潦草至極的古代文字寫下了這段話——


    研究這些有什麽用?我們輸定了。


    克洛克達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惑道:“寫這句話的人在‘研究’什麽?”


    香多拉?


    不,既然是八百年前的,就說明寫這段話的人與香多拉同處一個時代,甚至有可能就是香多拉的一員!


    那麽,是不遠處的那條海樓石通道嗎?


    有可能,那條海樓石通道未必就是香多拉的人製造出來的。


    但一旁的萊恩·羅文卻忽然插嘴,推測道:“有沒有可能……是寫成這段話的古代文字‘本身’呢?”


    “什麽?”


    無論是羅賓還是克洛克達爾,都對羅文的這一推測很是詫異。


    按照羅文的意思,這段話的完整意思應該是——“研究古代文字有什麽用?反正我們輸定了”。


    這的確是一句通順的話,但原因為何呢?


    羅文看出了兩人眼神中的疑惑,緩緩解釋道:


    “所謂的‘古代文字’,即便對於八百年前的人們來說,也是‘古代文字’。”


    “古代文字存在的年份,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久很多。”


    “遠超區區的‘八百年’。”


    羅文的手輕輕撫過麵前的那根黃金柱。


    “在八百年前,那個諸國混戰的時代,考古學家極為稀少,因為根本就不存在可供科研的穩定環境。”


    “即便有考古學家,也都是一群研究資料嚴重匱乏的落魄學者。”


    “而在他們之中,懂得古代文字的人就更少了。”


    “能用如此潦草的筆跡完整地寫下這一段話,說明刻下這段話的人一定在古代文字方麵的造詣極高。”


    正如羅文所言。


    規整地寫出一門外語其實不難,隻要有字典和耐心,哪怕是小孩子都能做到。


    但要想潦草地寫出一段話,就非得熟練掌握這門外語不可!


    羅文說到這裏,克洛克達爾大概有了推測。


    “嗬嗬嗬嗬,原來是這麽一迴事……”


    克洛克達爾點了點煙灰,分析道:“香多拉是在八百年前覆滅的,那個時候正是海上諸國爭霸混戰的年代。”


    “大約是這個香多拉的考古學家認識到,自己傾盡畢生之力研究的古代文字並沒有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香多拉覆滅,這才留下了這一句話吧?”


    這樣的推測不無道理。


    但羅文卻又搖了搖頭。


    “不,他或許不是這個意思。”


    羅文是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甚至還是那個年代最耀眼的幾人之一。


    因此他幾乎可以確信,曾經如此繁華的香多拉,卻沒有“參與”進當年的諸國混戰中來!


    若非如此,能夠建立起如此龐大都市的香多拉,是不可能寂寂無聞的。


    隻有一種可能——


    這段話中的“輸”,指的並非是輸掉爭霸戰爭!


    而是……某種其他的存在。


    而這個“存在”,就是香多拉沒有參與諸國混戰的直接原因!


    甚至有可能還是香多拉在八百年前徹底覆滅的根本原因!


    羅文的目光轉動,望向了不遠處的海樓石通道,喃喃著:


    “北海的武器庫也好、古代兵器也罷、現在還有香多拉……”


    “他們究竟在對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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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第一百八十六章 未知的前路]


    隨著觀察的繼續,羅賓從這份銘刻在黃金柱上的古代文字中看出了更多的信息。


    “這份筆記很……匆忙。”


    正如之前所說,隻有當一個人對於一種文字格外熟悉的時候,才能真正地讀懂其中的信息。


    隻懂得看文字形狀的人,算不得精通一門語言。


    有些東西,例如情感或是書寫時的想法,隻看形狀是認不出來的。


    羅賓繼續緩緩說道:


    “寫這段文字的人似乎很急切……甚至可以說有些急躁,那感覺就像是……”


    她思索片刻,似乎在尋找合適的形容詞。


    一旁的克洛克達爾見狀補充道:“感覺像是在自暴自棄?”


    克洛克達爾不懂古代文字,他是根據這句話的語義推測出來的。


    在八百年前的香多拉中,一位傾盡畢生之力研究古代文字的學者,最終發現了什麽,或者遭遇了什麽敵人,寫下了這樣的一段話。


    他認為自己毫無反抗之力,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麵前,甚至覺得自己驕傲了一輩子的東西一無是處!


    這是何等的絕望?


    讓一位學者否認自己學術,無異於否認自己的“一切”。


    例如曾經的考古學家之島奧哈拉,即便遭遇海軍的炮火,那些考古學家們依舊為自己腦中的學術而驕傲不已。


    他們從未說過“早知道就不研究古代文字了,不然現在也不會死”這樣沒出息的話。


    探知真相——永遠不會是錯誤的。


    麵對毀滅性的屠魔令尚且如此,又有什麽樣的可怕敵人,能讓一位考古學家否認自己的一切呢?


    羅賓和克洛克達爾的目光不禁轉向了不遠處的海樓石通道。


    在那裏,或許有他們想要的答案。


    當然,這份答案的意義對於兩人來說是不同的。


    羅賓更想完成奧哈拉的遺誌,探究曆史的真相。


    而克洛克達爾則更在意那位絕望的考古學家究竟遭遇了怎樣的敵人。


    他向來是一個謹慎的野心家。


    任何可能威脅他目的的因素,都要被考慮在內。


    ……


    一旁,羅文看出了兩人的心思,但並沒有急著動身。


    他轉頭對一旁的山迪亞民族士兵們吩咐道:


    “讓人盡快在香多拉的遺跡中搜尋一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注意類似於這種形狀的文字,就連劃痕也要標記出來。”


    “是!”


    山迪亞士兵點頭答應,而後轉頭去做事了。


    克洛克達爾眉頭微皺,因為羅文的吩咐其實很多餘。


    他是見過萊恩·羅文使用自己那極特殊的霸王色霸氣的。


    如果羅文想的話,他完全有能力仔仔細細的搜尋香多拉的遺跡,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這可比差人去搜尋有效率得多。


    或許隻有一種可能。


    羅文現在的注意力應該更多地集中在那條海樓石通道上,已經無瑕再顧及其他了。


    而事實似乎果然如此。


    羅文手握權杖,站在了那條海樓石通道前。


    即便是那個萊恩·羅文,到底也還是一位惡魔果實能力者。


    麵對著一條由純度極高的海樓石打造而成的通道,羅文也覺得頗有壓力。


    那是一種絕對的無力感,如果說海軍的海樓石手銬不過是幾顆鹽粒的話,那麽這條通道給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壓力就像是深不見底的大海!


    羅文能夠保持麵色如舊已經很難了。


    “喂,你不會要進去吧?”


    克洛克達爾忽然出聲道。


    在他看來,就算萊恩·羅文的實力再強,也不可能親自進入這條通道之中探索。


    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但羅文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招了招手,周圍待命的空島白色貝雷帽部隊隨即開始了行動。


    他們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機械裝置,而後將裝置上的管道連接在了一旁的巨大“箱子”上。


    羅賓並未來過空島,因此對眼前的情況十分好奇。


    “那是什麽?”


    “是雲。”


    羅文迴答道:“花了不少時間提煉出來的‘鐵雲’。”


    所謂的“鐵雲”,是空島的一種特產雲。


    這種雲的質地異常堅硬,作為武器來說的話,甚至要比普通的鋼鐵更為兼顧,韌性也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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