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農夫見她們坐下後,神情緊張異常,黎婉多看了兩眼,以為她們人多嚇著他了,把紫蘭叫到跟前,讓他給農夫一壺水,他先來,她們卻坐了凳子,算是補償。


    誰知道,紫蘭拿著水袋子走近他時,他緊張異常,黎婉覺得不對勁,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


    農夫拒絕了紫蘭給的水,擔著擔子準備下山了。


    老夫人目光如炬的盯著擔子,小聲的吩咐江媽媽!“你上前把他攔下,他擔子裏有東西!”


    黎婉順著老夫人的視線看過去,江媽媽已經走到了農夫的跟前,“我家老夫人想問問你擔子裏裝的什麽?”


    農夫手一鬆,扔了擔子就跑,擔子上邊的蓋子落下,黎婉捂住了嘴,裏邊,竟然是四個孩子,左右擔子,一邊兩個。


    沒反應過來,感覺手裏被塞了一個東西,秦牧隱已經追出去了,黎婉垂頭,手裏握著秦牧隱的茶杯。


    農夫緊張,被兩邊蔓延出的藤蔓絆住了腿,秦牧隱將他雙手反壓在後背,把人交給全平,你帶著他去山下,把人送到衙門,和知府說聲。


    全平帶著人走了,紫蘭上前把擔子裏的孩子抱出來,黎婉下意識的朝山上看去。


    一個普通打扮的道士站在那兒,臉上的神情看不真切,黎婉身子一震,他就是普度大師了?


    一頭白發格外引人注意,黎婉張了張嘴,老夫人已經起身了,雙手合十在胸前,麵容凝重,“普度大師,好些年不見了,沒想到今日能在此處見著您!”


    黎婉瞪大了眼,老夫人認識普度大師?


    上輩子發生的事她不清楚,紫晴打聽迴來的消息是那樣,如果老夫人之前就見過普度大師,普度大師送她東西也算正常了。


    不能親自為老夫人繡一座屏風,她心裏有些遺憾。


    她的注意力放在四個孩子身上,三個男孩一個女孩,看穿著,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而且,傍晚還在雲隱寺裏的人家非富即貴。


    普度大師走前送了老夫人一樣東西,黎婉當然清楚那是什麽,上輩子沒有繡完的屏風,黎婉心有遺憾。


    老夫人見她目光灼灼,將花樣子給她,“我與江媽媽沒有那麽多心思繡這個,你拿去吧,普度大師開過光的!”


    黎婉羞赧,她剛才不過遺憾才會目光款款,並非老夫人想的那樣,推辭道,“老夫人留著吧,這麽複雜的經文,兒媳也不會!”


    秦牧隱給四個孩子潑了冷水,又等了一會才悠悠轉醒,知道她們是隨著長輩來燒香拜佛的,紫蘭領著她們往上走。


    老夫人還是把花樣子送給了她,黎婉沒再推辭,她接過來不過是想完成上輩子老夫人心裏的遺憾,讓她看看經文繡出來的屏風罷了。


    寺裏的房間幹淨整潔,一張桌子,一張床,一張衣櫃,再無其他,紫薯收拾房間,紫蘭迴來了,說是把孩子送迴去了,那家人感謝不已,說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他們再來拜訪。


    黎婉應下。


    小孩子一家在京裏經商,黎婉掩飾了身份!隻說也是經商的,在寺裏不好喧鬧,她們又約好了日子,迴京了再聚,黎婉直說不用了,可是,那人太過熱情,黎婉隻好點了點頭。


    寺裏的日子單一,黎婉起得極早,早上先陪著老夫人去前堂聽寺裏的僧人將經,然後迴屋抄寫經書,再細細琢磨花樣子,下午和秦牧隱去後山找樹苗移栽到樹苗少的地方,如此往複。


    單一但有趣,黎婉喜歡著。


    漸漸,院裏後山的花開了,打開窗戶,聞著全是花香的味道,鳥聲嘈雜,可是心平靜得很,午睡起來,黎婉整理好衣衫,去院子門口等秦牧隱,這些日子以來,兩人已經種了十幾顆樹了,有的知道名字,有的不知道名字,那一片全是她們種下的樹,樹葉漸漸蔥翠,黎婉想看看能否開出花來。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到秦牧隱身形,她往外走了幾步,站在迴廊上,來的人是全安,黎婉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不是侯爺出什麽事了?”


    全安急忙搖頭,“不是,京裏來了消息,侯爺要出一趟遠門,現在收拾好了行禮,正和老夫人道別,擔心您等得著急,吩咐奴才領您過去!”


    老夫人住在隔壁院子,黎婉腦子一片空白,遠門?不就是南邊了嗎?為什麽秦牧隱還是要去南邊,皇上讓靜康王和喬宇去了,上輩子,靜康王受了傷,可是,秦牧隱受了重傷,誰下的手她也不知道,或許是土匪,或許是靜康王,隻有秦牧隱知道真相。


    屋裏,老夫人正叮囑秦牧隱,黎婉鼻頭發酸,站在門口,久久抬不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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