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低頭,甩了甩手,欲抬椅子過去。


    秦牧隱瞥了她一眼,指了指裏側,“坐上來吧,隻要不碰著就沒事!”


    黎婉麵色一紅,身子往裏離得遠遠的,生怕一動就碰著他了。


    秦牧隱好笑,手透過她腦後擱在她肩膀上,見她身子僵硬,往他肩頭靠了靠,黎婉扭了扭頭,“侯爺,您的傷!”


    “頭靠在我肩頭,無事!”


    黎婉還是害怕,兩人的姿勢就成了,除了脖子,頭,靠在他臂彎了,黎婉的腰,腿,極力的往裏側牆壁上靠。


    秦牧隱忍俊不禁。


    她的聲音舒緩,軟膩,秦牧隱聽到後邊竟睡著了。


    聽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唿吸聲了,黎婉試著小聲叫了聲,沒有迴應,隨即,試著往裏動了動腦袋,然後,他的手動了。


    黎婉急忙一動不動,即便身子發麻,腳心因為發麻癢得很。


    他真的睡著了,黎婉不忍心吵醒他,拿左腳腳心搭在右腳腳背上摩擦著。


    許久,腿上的麻意,癢意才沒了。


    閉著眼,她琢磨著等秦牧隱醒了,她起床後問紫晴,李婆子找她什麽事。


    說好了不睡,再睜眼時,夕陽紅彤彤的光穿過窗戶,在地麵投下暈紅的輝,帶著,屋裏都染上了一層暈紅。


    黎婉仰頭,秦牧隱睜著眼,眼裏帶著不曾有的溫柔,黎婉以為她看錯了,眨眼再看,他的眼裏全是平靜。


    “醒了?”秦牧隱兩根手指扭著她的一撮頭發,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黎婉點頭,她還沉浸在可能是幻覺的愉悅裏,秦牧隱把玩她的頭發,還在她胸前往左扭著。


    那撮頭發先是順著一個方向扭緊,然後,順著他手指鬆,頭發恢複了原狀,然後,他又扭起來,黎婉伸手將頭發抓了迴來,“不能這麽玩,以後發質就壞了!”


    “哦?”秦牧隱還沒聽過這種說法,手垂落在肩頭,笑看著她,“起吧!”


    黎婉嘟噥了兩句,秦牧隱沒出聲。


    黎婉起了,他還躺著,知道他因著下午的一番折騰,傷得不輕,黎婉提議,“不如晚上給你做一個鴨黃玉米?”


    秦牧隱失笑,算是作為賠罪麽?


    “晚上叫廚子準備就好,你要是無事,想想中秋嶽母她們來怎麽招待吧!”


    府裏有專門的廚子,秦牧隱說的招待是如何不驚動靜安院。


    老夫人要是再來一次,他的傷口怕要多熬上兩三月才能愈合了。


    黎婉沉吟片刻,鄭重道“無事,我爹娘不是愛計較的主,一家人坐在一起隨便吃點什麽就好!”


    劉氏眼裏,能出入侯府就是體麵了,黎忠卿是不太管虛禮,以前在縣城時,周圍的人來往,帶禮的都少,縣城窮,大家更多的是在一起聊天,京裏雖然也是這樣去,可免不了要精心準備一番,雖然,精心準備的食物並沒有許多人吃。


    秦牧隱知道她誤解了意思,也不糾正她,“你心裏有數就好!”


    黎婉給他倒了一杯茶,見他喝了才轉身出去。


    紫晴估計知道黎婉要找她,在門口候著了。


    黎婉看了眼簾子,想到她出來時,秦牧隱像被人拋棄的眼神,心裏莫名一軟。


    紫晴進屋,屈膝行禮,黎婉收迴視線,目光倏地冷了下來。


    紫晴身子一哆嗦,不知道從何事開始,主子就不信任她了,而且,還知道她與表少爺的事。


    “可是有什麽事?”黎婉抓起桌上的茶碗,這是早上的,已經涼了,正和她心意,喝了兩口,才道,“平身吧!”


    也不知是紫晴段數太高還是開竅了,黎婉去雲隱寺的一段時間,劉晉元找她,她舉止語言全是照著黎婉吩咐的來,劉晉元找她,問的無非就是她和秦牧隱兩人的事,估計想從紫晴嘴裏聽到她過得不幸福的話,可惜,他失望了。


    紫晴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道,“李婆子說有人叫她傳一封信,奴婢不敢不敢貿然打開……”


    黎婉拿著信,信封上什麽都沒有,她卻冷了臉。


    上一世,劉晉元偶爾也會給他些心情,安慰他好好和秦牧隱相處,下邊的人不聽話就發賣出去,她是正經的主子,用不著受氣!


    將信丟在桌子上,冷冷道,“你在黎府能到我身邊來也是李婆子在夫人麵前說了好話?”


    她口中的夫人就是劉氏了。


    紫晴搖頭,當時,她在廚房裏當值,與幾位管事都搭上了線,得知黎婉說了門親事,她心思就琢磨開了。


    下人們之前爭鬥得厲害,尤其哪兒有空缺的時候,更是卵足了勁兒巴結主子身邊的人,黎婉身邊隻有三個貼身的丫鬟,兩個一等丫鬟,一個二等丫鬟,紫晴知道,陪嫁都要湊夠雙數,就給夫人身邊的丫鬟婆子都送了禮,不僅如此,廚房二門的管事她也沒落下,送禮的銀子是表少爺贈的,表少爺的原話是,“你細皮嫩肉,哪能一直在廚房待著?”打賞了她許多銀兩,她到處送了禮,傳出了些風聲,開始有人看她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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