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撅了撅嘴,周鷺明顯不想多說,她要是找紫蘭去打聽被周鷺發現了,還以為她存著什麽心思呢,閉上眼,握著秦牧隱的手睡了。


    翌日一早,難得連綿的雪停了,可是,院角堆積的雪更厚了,黎婉穿戴好了,拿著一個小杆子,去院裏將堆積在光禿禿的海棠樹上的雪全部刮了,她一身雪白衣衫站在甬道上,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雪中仙子,秦牧隱在石階上看她,她目光很專注,側著身子,隻看得見杆子,手鎖在鬥篷裏。


    全安走上前,請示,“要不要奴才去收拾了?”


    海棠樹還小,握著枝幹一抖就完事了,不需夫人那麽複雜。


    秦牧隱抬了抬手,全安退迴去站好,她對兩棵樹寶貝得很,每次走到那兒都要左右打量一番,這麽怕冷的她能抵得住冷,實屬不易,隨她去了。


    待露出海棠樹的枝幹了,黎婉欣喜不已,風大,她的鼻子通紅,好像隨時會有東西流出來,扔了杆子,顫抖地掏出帕子擦了擦鼻子,走到秦牧隱身邊,笑意盈盈道,“是不是好看多了?”


    這兩日灑掃的丫鬟沒來得及清理樹枝上的雪,銀裝素裹中多了兩株光禿禿的枝幹,倒也算得上好看了,故而,秦牧隱點了點頭,“不錯!”


    吃完飯,全安有事找秦牧隱,黎婉猜測是全康送了消息迴來,秦牧隱去書房,走的時候讓她在屋裏等他,黎婉點頭,翻開一本書,紫蘭湊了上來,“夫人,昨日翠湖院出事了……”


    黎婉挑眉,睇了紫蘭一眼,紫蘭接著道,“下午的時候二爺和二夫人因為去鋪子的事起了爭執,二爺發了一通火,大夫人和大爺迴來後,二爺問她們鋪子在哪兒,把二夫人口中說的撥浪鼓買迴來,問二夫人拿銀子,二夫人不給,說了幾句閑話,鬧到三老夫人院裏去了,大夫人和大爺才帶著孩子過來了,三老夫人的意思讓二爺休妻……”


    黎婉驚愕,不過是個撥浪鼓,怎麽鬧到休妻的地步了?


    紫蘭繼續道,“昨日買禮的銀子是三老夫人給的,總共一千五百兩,大夫人起初是不要的,三老夫人說二夫人拿不出銀子也沒有拿得出的禮,丟也是丟她們的臉,大夫人這才收了銀子……”


    黎婉想到昨日鋪子裏李芳芷的反常,大概也猜出什麽情況了,李芳芷拿了銀子想昧下剩餘的,沒想到撥浪鼓貴,李芳芷肯定更舍不得花銀子了,遇著秦牧翼看出她神色不對問她,漏了餡兒兩人自然要吵架。


    “現在呢?”難怪不見紫蘭人影,是去打聽消息了。


    紫蘭頓了頓,“三老夫人說過了今年再說,怕是鐵了心要讓二爺休妻了!”


    黎婉點頭,思忖片刻,李芳芷的性子肯定不是一兩日形成的,連氏怕是早看她不順眼了,想著周鷺買禮花了一千二百兩,絲毫沒露出心疼或是舍不得來,黎婉歎息,裏李芳芷要是按著連氏的吩咐來,哪能發生這種事?


    過了會,秦牧隱迴來了,黎婉迎上前,略帶責備,“侯爺,您讓全安來一趟就好了,何必自己迴來?”


    秦牧隱拉著她的手,試了試,還好,不冰,“穿厚些,老夫人在書房等著了!”


    黎婉點頭,他從外邊迴來,身上帶了清冷的氣息,可是,手暖和得很。快到書房的走廊時,秦牧隱鬆了她的手,黎婉急忙將插進手爐裏,反應快得秦牧隱笑了,“這種事你倒是積極!”


    不積極的話就要被凍著了,她當然要快些了。


    老夫人和連氏站在走廊上,旁邊是周鷺帶著兩個孩子,黎婉上前給她們見了禮,站在老夫人背後,羞赧道,“是不是等很久了?”


    老夫人知道她麵子薄,拍了拍她手臂,溫聲道,“剛到,走吧,我與你三嬸一輛馬車,你和你堂嫂一輛,至於牧隱,和他三叔他們一輛!”


    黎婉微微頷首,沒看到李芳芷的影子,茹茹也沒看到。


    安安康康話不多,黎婉問一句,他們答一句,馬車裏也不沉悶。


    “堂弟妹,昨日真是叨擾了!”說起李芳芷,周鷺就蹙起了眉,“侯爺在也不好與你細說,二弟妹那人愛貪小便宜,二弟問我那件鋪子的位子,他親自跑一趟,二弟妹就說二弟心在外邊,對我這個大嫂說話比對她都好,你大堂哥看不下去就怒斥了她兩句,結果她說得更難聽了,本是家醜不可外揚,可不和你說又怕你多想了!”


    周鷺昨日就憋著一肚子的話了,因著秦牧隱在,她要是說了,擔心秦牧隱誤會她長舌多嘴才沒出聲的,況且那種事,總要給二弟她們留點麵子,父親和母親商量好了,年底官職下來就找府邸搬出去,完了就送二弟妹迴淮安,現在住在侯府,傳出什麽事她們更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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