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為您生兒育女,我……我不能愛您了,侯爺……”黎婉悶著頭,吐出這句話後嚎啕大哭,秦牧隱蹙了蹙眉,莫名的鬆了口氣,她說的是不能,不是不會,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連日來的陰霾因著她一句話煙消雲散,狀似低喃道,“沒孩子就算了。”


    黎婉仰頭,不確認話是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老夫人送你的玉蘭花簪?”秦牧隱想伸手撫摸她的臉,觸到漆黑的淚水時,收了手,“簪子是老夫人送給兒媳的見麵禮,不是要和離嗎?簪子還了……”


    黎婉心一痛,咬緊了嘴唇,還以為,還以為他不會在意,梨花帶雨的從懷裏拿出那隻簪子,像握著珍寶般一眨不眨的盯著它,良久才伸出手含淚地遞給秦牧隱,聲帶沙啞哽咽,話都不說清楚了,“給,您……”


    秦牧隱騰出一隻手接過,上邊有她的眼淚,秦牧隱皺皺眉,挑剔道,“髒了……”


    “不會……可能,可能是我的眼淚將它打濕了……我擦擦……”最後三個字,黎婉嘴唇動了動,已經發不出聲來了,秦牧隱麵無表情,將簪子滑到她手上,她小心翼翼掏出手帕,一點一點擦得認真,越是仔細,掉落在手帕上的淚越多,秦牧隱怕她擦下去半天都沒什麽用,伸手拿簪子,黎婉拽著不鬆手,還扯了扯簪子,秦牧隱用力一拉把簪子奪了迴來,黎婉手局促不安頓在那裏,像是丟失了什麽重要的寶貝,不安,焦躁地等著。


    簪子是老夫人送的,她要和秦牧隱和離了,有什麽資格留著?可是,心卻像被人挖走了一塊,唿吸都漸漸停了,簪子是老夫人給的信物,以後,她連思念他的東西都沒有了,她與他唯一的牽扯也沒了。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迅猛暴發開來,不知何時,感覺有東西插進了發髻間,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然後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不可思議的仰頭,秦牧隱手上的玉蘭簪不見了。


    她慢慢,慢慢的抬起手,發髻間多了一隻簪子。


    “舍不得就留著吧,本就是給你的,口是心非也先把眼淚收了……”真要和離的人哪還會帶著婆家的信物,秦牧隱抱著她,“京城大夫多,總能有辦法的,以後別胡思亂想了。”


    黎婉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秦牧隱捧起她的臉,輕輕湊上前,她的眼裏是他的影子,隻有他。


    “別哭了,待會我們去後山轉轉?”


    黎婉卻哭得更厲害了,胸腔上下起伏,像要把從小到大積攢的眼淚全部流完似的。


    秦牧隱抱著她,任由她哭,直到感覺胸口一片濡濕,她倒是能哭,眼淚把衣衫都浸濕了,捧起她的臉,哭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秦牧隱從懷裏拿出帕子,細細擦拭著她的臉,等她哭完,指不定什麽時候,不如做點其他的吧。


    秦牧隱抱著她關上窗戶,往床邊走去,很快,一室暖香迤邐,香氣動人。


    黎婉睜著一汪池水的眼眸,水光瀲灩的望著他,他漆黑如夜的眸子透著不同以往的火光,鼻梁挺直,薄唇緊緊抿著,動作輕柔,黎婉伸出手,仰身迴應著他。


    秦牧隱動了情,後邊動作重了,黎婉嘴尖溢出了如泣如訴的小調,直至夕陽的透過窗戶,暈黃了半邊屋子,她的調子在最高聲中,漸漸消弭……


    醒來時,屋子裏黑漆漆的,兩人坦誠相對,黎婉往裏拱了拱,憶起今日的荒唐事,黎婉燦若星辰的眸子氤氳了一池春水,她翻身趴在秦牧隱身上,惴惴不安道,“侯爺,您,妾身生不出孩子……”


    秦牧隱睜開眼,聽到她的話後伸出手,拍著她後背,“你不是說過了嗎?有是緣分,沒有是命數,以後別東想西想了,老夫人也不是那樣的人,好生過日子就好。”


    他這段時間忙太後的葬禮忙得不可開交,加之提心吊膽了近一個月,此時一放鬆,還泛著瞌睡,“以後不許再自作主張了,什麽事值得這樣?”


    黎婉羞赧,捕捉到秦牧隱說起老夫人,她問道,“您對老夫人說了?”


    秦牧隱想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不和老夫人說,老夫人什麽性子他清楚,要是瞞著她,有朝一日她發現了才是噩夢,老夫人雖然難過,卻也沒有說其他,“婉兒是個好孩子,難怪覺得她不太對勁,怕是以為我會不喜歡她,暗自神傷呢,孩子啊,是命數,沒有就算了,你們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


    感覺胸前濕了一片,秦牧隱微蹙眉頭,“還沒哭完?”


    黎婉氣惱地揪了他一把,心情仍有些沉重,老夫人善解人意,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想辜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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