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將手裏的罩衣搭在椅子上,迴到桌邊,認真觀摩了一會,認真的點了點頭,“全安說得對。”


    秦牧隱眉色一動,等著她往下說。


    “跟在你身邊久了了,難免會狗眼看人低!”


    全安在門口聽著黎婉的一句話隻覺得莫名,他何時說過這句話了?下一句,黎婉就解開了疑惑,“你要是什麽都不會,全安見我認識幾個字怕怕是崇拜不已的……”


    合著還是他的錯了了?秦牧隱好笑,“全安的確狗眼看人低,不過你說錯了。”


    “什麽?”秦牧隱指著紙上邊的字,“全安喜歡小篆字體,我不認識他也是認識的,並不是因著我的關係他才看清你。”


    全安聽秦牧隱越解釋把他抹得越黑,不由得急了,當時他說出那句話不過以為黎婉不喜歡才會提醒她書籍是小篆,並非看不起她,侯爺一說倒像是他恃才傲物似的看不起人了。


    黎婉心裏受傷,身邊的一個奴才都比她懂得多,咬咬牙,準備說明日起她就開始練寫小篆了,誰知,秦牧隱又道,“你不要和別人比,自己心裏明白就好,全安會的東西多,難不成你要全部學會?”


    黎婉一怔,她生氣不是因為這個吧。


    秦牧隱拿起筆,端正坐姿,在紙上恣意地寫了兩個字,黎婉看著頭暈,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解釋,“光是書信往來的字體有好多種,你要一一學嗎?”


    黎婉又是一怔,紫蘭端著盤子進屋了,鼻尖充斥著好聞的菜香,秦牧隱已經起身,“紫蘭,將桌上的紙筆收了……”


    “是。”


    吃飯時,黎婉琢磨了一番秦牧隱不著邊際的話,他貌似在安慰她不用和小篆較勁,較勁也較不過來?心裏一喜,將火爆螃蟹推到他跟前,“這是大火爆出來的,還有一盤清蒸的……”


    秦牧隱與她說了給太後守陵的事,隨行的侍衛多半是長駙馬,楚玉和長公主關係不好,夫妻十多年都沒有孩子,其中原因他不明白,但是皇上為了送長公主走定是要將長公主喜歡的長駙馬送過去,鬧出了事,丟臉的還是皇家,皇上肯定不希望有那麽一日,至於長公主,他暗暗琢磨了一番,皇上怕是對長公主有了除去的心思,長公主去了皇陵估計兇多吉少。


    不過後邊一點他沒說,沒必要嚇她。


    黎婉唏噓不已,太後幫長公主算計了那麽多,結果長公主還是跳坑裏了。


    然而,第二日,聖旨到了安王府,說安王仁孝兼備,即日啟程去皇陵給太後守孝,黎婉驚詫,不是說了是長公主嗎?怎麽變成安王了,她還準備用安王還抗衡靖康王呢,安王一走,阿翔的事就隻有與秦牧隱說了。


    “這件事我也聽人說過,但沒有放在心裏,你讓奶娘別太擔憂,明日我就把人給他帶出來,至於平中,阿翔是不能待了。”靖康王記仇,要是事情鬧大,勢必會懷恨在心,那個村子估計都不保,隻有從皇上那邊著手,靖康王命人把他們關押起來說白了就是不想花銀子得到壽石,皇上如果說今年節儉開支,靖康王手裏有貴重的禮也不敢拿出來。


    不用石玉了,自然會把人放了。


    黎婉不清楚他想了這麽多,有些猶豫,“侯爺,會不會給您添麻煩?”她不想與他說就是擔憂這一點,誰想到後邊還是要靠他。


    秦牧隱拉著她的手,“無妨,不算什麽。”


    第二日,秦牧隱直接把阿翔帶了出來,不過安置在侯府的莊子上,黎婉與奶娘說了,她痛哭流涕,不僅阿翔,村裏的人都被放出來了,理由是刑部牢獄緊張,一些沒必要的人犯不著割進牢裏,迴屋好好反省就成,皇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覺得有理,有些大戶人家因著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把人送牢裏的習慣真的要改改了,皇上還特此頒發了聖旨。


    鳥窩裏的小鳥漸漸長毛了,黎婉的心思也移到了鳥身上,吩咐人抓蟲子放鳥窩裏,還在地上鋪了一層布,往上撒了飯粒上去,大鳥初始擔心是陷阱,知道沒有惡意後每日差不多時辰了就飛迴來等著。


    此時,秦牧隱命人在旁邊安置了一張長條方桌,上邊放著筆墨,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啄食的鳥兒身上,臉色恬靜安詳,黎婉挨著他坐好,濕漉漉的眼神全是他俊逸的側臉。


    然後,他收迴目光,落在紙上,拿起筆,三五兩筆勾勒出淡淡的大鳥的形狀,隨即,周圍的景色漸漸顯現,黎婉喜不自勝,盆景旁,娟布上,一隻鳥低頭啄食,體型壯碩,憨態可掬,她沒見過秦牧隱作畫除了給老夫人畫花樣子那次,他的書房牆壁上有幾幅風景水墨,都是顏料暈染出的朦朧景象,若隱若現,縹緲悠遠,直覺上,黎婉覺得秦牧隱更適合畫風景,隨?正欲開口就見秦牧隱端著茶杯裏的茶,輕輕往後邊的盆景灑下幾滴茶水,手中的墨筆輕輕一勾,盆景變得模糊起來,隨即,娟布,青石磚都模糊了,除了那隻神情安詳的大鳥,黎婉忍不住驚唿,“侯爺,太惟妙惟肖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原配嫡妻+番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芒鞋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芒鞋女並收藏重生之原配嫡妻+番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