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想也隻有這個法子了,笑道,“不用太著急了,靖康王納側妃那日去王府的人肯定多,你多留心兩眼就成了。”黎婉寬慰她,問周鷺,“二叔在城門外要飯的事你聽說了沒?”


    說起這個,周鷺緊蹙的眉頭立馬舒展開來,“怎麽不知道?公公今早去了,說是縱然皇上處置他們離京可現在人已經廢了不能留在那邊丟了秦家最後的臉,小堂弟以後還要走科舉,公公的意思為了小堂弟也不能叫二叔這麽下去,花了些銀子買了兩個人將二叔帶到了一處村子裏,準備給他修建個茅屋,餘生就在村裏過了。”


    一個人住在村裏的日子怕也不好過,村子裏都是住了幾十年的人家,秦淮突然去了,旁人也隻會對他敬而遠之,從高高在上的尚書到了連農戶都嫌棄的殘廢,寂寥,落寞,孤獨,秦淮以後的人生。


    在那種地方,人的心思會愈發清醒,不知他是否悔恨當初的所作所為,欺騙一個清白之身的姑娘,毀了人家一生,黎婉本以為是個不懷好心的,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被人欺騙生下兩個孩子沒了清白,死了兩個孩子以後沒人照顧,要活下來還得忍受世俗的眼光,一個婦人帶著孩子,其中的艱辛不必說。


    “這樣也好,承王妃專心帶小王爺不怎麽出門,外邊的閑言碎語不要影響了她才好。”秦籽韻上一輩子淒淒慘慘,這輩子該有一個好一點的結局,結果遇上秦淮不成器,丟臉丟到了城外。


    周鷺認同黎婉的說法,這世上總有人到手的東西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覺得彌足珍貴,可是容不得他們後悔了,李芳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迴到淮安,李家的人說她是掃把星,秦家的宅子不會再讓她進去住,之前送了銀子給她的夫人們恨不得剝了她的皮肉,聽說她被逼得快瘋了去李家鬧了幾場,之後自己在淮安找了一處宅子住著,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兩人各自想著事,黎婉吩咐人把書桌上的東西收拾了,拉著周鷺去靜安院陪老夫人說說話,昨日找張大夫把過脈,說她身子沒有問題了藥膳可以停了,偏生秦牧隱咬著他之前不是這樣說的,藥膳得到靖康王的喜事一過再說。


    黎婉聞著味道心裏就難受,去了靜安院晚膳在那邊用,李媽媽總不會讓人將東西送到靜安院來。


    周鷺不知道黎婉打什麽注意,沒有拒絕,“也行,順便問問老夫人在京中可有合適的人選。”老夫人不常走動,哪戶人家小姐的品性怎麽樣老夫人還是清楚的,老夫人給夏敬介紹的那家小姐性子就很好,周鷺在宴會上見過一次,說話時聲音細柔,低調賢淑,好相處得很,可惜她沒有妹妹,不然,秦牧翼的親事就好說了。


    江媽媽對黎婉恭順有加,黎婉仍是不卑不亢的態度,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江媽媽的侄女現在不知道如何了,她沒有在再提起過,黎婉也不多問,該怎麽和江媽媽相處還怎麽來。


    周鷺感覺到江媽媽態度轉變很大,以往江媽媽給黎婉請安時,態度多少有些看不起的意味,現在完全變了樣子,不由得掃了黎婉兩眼,她臉色紅潤在侯府的日子過得怎麽樣一看便清楚了。


    她陪連氏參加宴會,許多人說起黎婉都說不忿,嫉妒,不甘,無可奈何的神情,此時再看江媽媽的態度,周鷺衷心的為她高興,她不僅人長得好看,性子也好,很難不讓人喜歡。


    周鷺進屋,老夫人坐在繡架前,手裏拿著針線,周鷺和黎婉對視一眼,二人皆震驚,黎婉上前看了眼老夫人繡的花樣子,現在隻有一種眼色密密麻麻看不出是什麽,“老夫人怎麽想起做針線了,現在府裏有繡娘,您需要什麽交代她們便是。”


    老夫人抬起頭,笑著讓二人坐下,悠悠解釋,“這些日子閑得緊,許久沒有動過針線了,這個還是好幾年前沒有繡完的,今日江媽媽收拾櫃子的時候找了出來,來了興致就自己繡繡,本就是打發時間的,何須交給繡娘?”


    側身看著周鷺,“你婆婆身子骨可還好?”


    尚書府三個孩子,周鷺忙的時候少不得要將人給連氏,有孩子在休息不好是常事。


    “婆婆身子好得很,這些日子不便迴來看望您,今日我出門的時候還讓我給您說說,她說等勞什子煩事雜事過了她就來。”連氏在老夫人跟前說話沒有顧忌,什麽都敢說。


    煩事無非就是秦宅鬧出的事,秦淮出了事丟臉影響的是三房,侯府沒有老侯爺,秦源可是秦淮的弟弟,長兄為父,外人說秦源得勢後就不管秦淮了,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連氏在屋裏沒少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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