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吹著湯,想提醒秦牧隱力道別重了,抬眼,又止住了,秦牧隱目光溫柔,手拱成弧形,動作輕柔,何須她提醒,沒過多久聽到唯一重重打出一個飽嗝,將唯一倒下,橫抱在手裏,“你先吃著,放下孩子後我去趟靜安院。”


    老夫人這兩日隻怕要忙些了,秦牧隱將孩子放在他打造的木床上,推著擱在黎婉床尾,人才走了。


    黎婉吃了大半碗飯,兩碗湯,叫紫蘭將下午沒弄好的腰帶重新拿出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扣上,而且,一扣上,黎婉唿吸都困難了,紫蘭擔憂地問道,“夫人,要不要取了?”


    “不用,對了,將張大夫開的藥拿來吧。”生完孩子,還要吃益母草和消炎清惡露的藥,剛吃完藥,黎婉感覺有什麽順著身子流出,和來月信的感覺差不多,“紫蘭,將月事帶子拿出來。”


    紫蘭急忙從一個盒子裏找了條出來,有時候,她明白黎婉的不容易了,侯爺潔癖,下午產房一股子血腥味,侯爺說味道重,對夫人和小姐的身子骨不好,硬要張大夫開了藥粉,將屋子裏味道全部祛除了,來侯府這些年,紫蘭也沒聽說張大夫醫術高明到這種地步了!然而,她吸了吸鼻子,屋子裏除了一股清香,什麽味道都沒有,而且,從外邊看,一點也不會覺得是產房。


    伺候好黎婉,又檢查了番小主子是否尿布,紫蘭才退出去。


    黎婉想看著孩子,將床退到她眼前,孩子睡得安穩,黎婉才跟著閉上了眼睛。


    靜安院,老夫人剛坐下,秦牧隱就來了。


    “牧隱,來,坐下吃飯吧。”忙了一個下午,老夫人和秦牧隱也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秦牧隱垂眸,在老夫人身側坐下,問老夫人,“今天,婉兒生產,是不是很痛?”


    當時,他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沒反應過來,迴過神的時候,黎婉已經生完了。


    老夫人不料他張嘴是問這個,好笑道,“當時你在屋子裏陪著她,就沒感覺她要生了?”老夫人歎息,由此可見,黎婉也是個疼惜人的,她生秦牧隱那會,臨近生產了肚子不時疼,老侯爺被她嚇了多少次,每每以為要生的時候都是虛驚一場,生秦牧隱,她肚子疼了一宿,淩晨的時候才將孩子生下來,那時候,她都以為自己快死了。


    秦牧隱身子一僵,老實道,“那會,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老夫人挑了挑眉,她生的兒子,手足無措起來都一副鎮定模樣,“她沒怎麽叫,我在外邊聽到一聲悶哼,產婆就在屋裏說孩子出來了,產婆將孩子清洗了抱出來就是你見著的場景了。”


    老夫人想說黎婉沒遭多少罪,話到了嘴邊又覺得不合適宜,婦人產子,怎麽會不遭罪,“你以後好生待婉兒,我看著我孫子也是個有福氣的!生下來不哭不鬧,這一點就比旁人懂事乖巧得多。”


    秦牧隱心不在焉,他心裏打定主意黎婉生孩子的時候陪著她,沒想著,是他走神了才變成今日的模樣,江媽媽給兩人盛了飯,秦牧隱拿在手裏,問起了老夫人之前的事,“您當時生我的時候是不是瘦了很多苦?”


    老夫人鼻子一酸,低頭夾菜,笑道,“我哪受了多少苦,你父親一直陪著我呢,婉兒那孩子才是遭了不少的罪,多少次死裏逃生,外邊的事你們瞞著我就以為我不知道了,上次,先皇將你關押起來,如果不是婉兒告禦狀扳迴了一程,牧隱,你說,現在的北延侯府還在麽?”


    老夫人心裏最斤斤計較地便是這件事,“什麽你都考慮得周到,有些時候還不如婉兒看得長遠,監牢那是什麽地方,活了這麽些年,你還不清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句話的含義嗎?”


    活著,黑了能變白,死了,白的也是黑的。


    “母親,孩兒清楚了。”


    多少年了,老夫人未從秦牧隱口中聽到這句話了,不由得有些恍惚,“你記得這句話就好,現在,你也是當爹的人了,別像你父親。”


    “母親,孩兒心裏有數。”老侯爺拋下他們早早的走了一直是老夫人心裏的痛,秦牧隱絕不會允許婉兒像老夫人一般拉扯孩子長大,兩人之間氣氛有些沉悶,這時候,全付領著太監來了,是皇上身邊的公公。


    全付不動聲色地將帖子擱在桌子上,公公笑意盈盈,滿麵春風,扯了扯嗓子,“老夫人,侯爺,快來接旨吧。”


    皇上賞賜了許多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太後宮裏的小寶公公也來了,秦牧隱並不顯得多高興,卻也沒冷著臉,太後和皇上給唯一的禮貴重,秦牧隱叫人記錄在冊搬進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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