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製暴不知解決事情的關鍵,秦牧隱細細思量,仁崇帝一登基邊減輕了賦稅徭役,安遠縣那樣的情形,上到巡撫,下到縣令隻怕都是瞞著的,況且,皇上存了改革整頓超綱的心思,這件事處理好了,倒是一個契機。


    茲事體大,秦牧隱凝眉道,“還得從長計議!”


    仁崇帝冷著臉,質問戶部尚書,“各地官員曆來的檔案都由戶部記錄在冊,將安遠縣巡撫縣令,從上兩屆找出來,若還在朝為官的一並收押之後問審,至於你……”


    戶部尚書戰戰兢兢跪下,他任戶部尚書不久,每年戶部都會統計各地百姓人口,出了這個漏洞他難辭其咎,“微臣知錯。”


    “現將安遠縣官員的檔案找來,你的職責,朕會記得追究。”


    之後,仁崇帝的目光悠悠轉到吏部尚書秦源身上,吏部掌管各地官員考核,安遠縣巡撫出了岔子,吏部毫無察覺,秦源上前一步,“安遠縣巡撫多年來從未離開過安遠縣……”


    秦源翻看各地官員評價,安遠縣巡撫是安遠縣之人,有責有過,好些年沒有升遷,吏部將事情如實報給禦史台傳給內閣,內閣對安遠縣的官員調動不變,秦源領旨行事,也未覺得不妥。


    戶部尚書迴來得快,待看了安遠縣巡撫知縣縣令的檔案後,一張臉更黑了,昭陽殿的大臣大氣不敢出,戶部尚書折身迴來的時候偷偷瞥了眼,上邊的名字有些陌生,不是京城之人。


    仁崇帝握著檔案的手泛白,良久,才出聲,“秦愛卿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明日早朝,擬兩位賑災大臣出來。”木子言現在怕是自身難保,安遠縣,比嶺南還要偏僻,貧窮富裕一無所知,若不是出了這件事,仁崇帝還不清楚這片地存在著這麽大的隱患。


    秦牧隱抿唇不言,皇上的表情分明是認識安遠縣的巡撫亦或是縣令,這件事,隻怕其中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細節。


    隻剩下秦牧隱了,仁崇帝將手裏的檔案遞給秦牧隱,聲音稍顯無力,“你看看吧,可覺得熟悉?”


    秦牧隱看到巡撫旁邊的名字,麵上波瀾不驚,這個名字在京裏邊熟悉的人少,仁崇帝怕是清楚的,吳家小女兒夫家可不就是這個姓?


    “朕還以為看錯了,當年母妃不止一次提起小姨,說她容貌才智不輸皇後娘娘,留在京城的話定能幫助夫家平步青雲,小姨嫁出京變沒了消息,朕小時候也不怎麽過問吳家的事,現在才知道,她真如母妃口中說的,聰慧過人。”仁崇帝陰沉著臉,安家在安遠縣根基重得能在京城瞞天過海,隻怕早已有了坐地為王的心思。


    想來也是,一旦幹旱的災情傳出,朝廷必會派人前去賑災,安家的心思一旦暴露,先皇不會估計他和錦妃的關係,必會召將軍帥兵鎮壓,安遠縣哪會是朝廷的對手。


    “牧隱,你怎麽說?”


    秦牧隱擔心木子言性命,安家包藏禍心,木子言一旦去了安遠縣,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至於怎麽做,還要打聽清楚了安家情況再說,“皇上,您去雲錦宮問問錦太妃對安家的事情了解多少,吳家知不知情還得再問問。”


    如果吳家也牽扯其中,這件事說不定就是預謀多年,安家怕是早有了造反的心思,在戚大將軍之前。


    “你隨朕一起吧。”仁崇帝緊緊皺著眉,他心中已經有了定論,小時候,母妃口中對小姨的讚揚不是假的。


    錦太妃正謀劃怎麽將秦牧隱和靖康王綁在一條船上,給秦牧隱扣上一定謀逆的帽子,便是皇上包庇北延侯府,兩人心中也會有了隔閡,伴君如伴虎,皇上登基日子短還能信任秦家,日子久了,心中懷疑漸漸滋生,便是挑撥皇上和北延侯府最好的機會,到時,她隻要一句話或者一件小事就能害秦牧隱不得好死,沒了北延侯府,皇後沒有人支持,太後又撒手不管事了,掌管後宮的人該是她。


    一步一步計劃得周詳,宮女稟告說皇上和秦侯爺來了,錦太妃理了理衣衫,嘴角揚起輕和的笑,“快去門口候著。”


    今日的錦太妃一改之前酸言酸語棉裏藏刀,每句話都問聲和氣,秦牧隱挑了挑眉,態度一如既往客氣疏離。


    “皇上和牧隱怎麽來了?”快晌午了,錦太妃吩咐宮女去禦膳司說聲,坐在方桌前,拿起茶杯,一口一口抿著,“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韓貴妃心思她清楚,韓蒙私下是個殘暴的,錦太妃心裏琢磨著難不成韓蒙找北延侯府兩位夫人的麻煩了?


    “沒什麽事,登基後一直忙碌,難得空閑想起母妃親手做得桂花糕,秋日快過了,再不吃到了冬天便是有也沒現在的新鮮了。”仁崇帝半真半假,惹得錦太妃欣慰地笑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原配嫡妻+番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芒鞋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芒鞋女並收藏重生之原配嫡妻+番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