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不信老夫人的借口,老夫人心思細膩,真要吹冷風何須等大清早的時候。


    門口,全付領著全安幾人站成兩排,江媽媽將鞭炮放好了,老夫人掏出火折子,遞給黎婉,“你是唯一母親,這火你來點吧。”老夫人站在門口,嘴角掛笑。


    清晨的天昏暗得很,巷子盡頭迷迷糊糊看不清,黎婉拿著火折子,點著鞭炮的線後急急忙忙退到老夫人身邊,劈裏啪啦鞭炮響了起來,照亮了北延侯府門口。


    聲過,周圍縈繞著青煙,黎婉鼻子也吸進去不少,卻不就得刺鼻,反而有少許懷念。


    不一會兒,耳邊傳來陸陸續續的鞭炮聲,黎婉挽著老夫人的手,“老夫人,去畫閑院吧,唯一和侯爺還睡著,我叫廚房準備了早膳。”


    老夫人笑了笑,“兩日不見唯一了,也不知她記得我不。”說著,老夫人將唯一在靜安院哭鬧不止的情形與黎婉說了,黎婉一怔,笑道,“唯一夜裏認人,侯爺抱他她都擰巴得很。”


    她去偏房沐浴,久了,屋內必會傳來唯一響亮的哭聲,奇怪的是她出去唯一聽著她聲音就好了,偶爾也會繼續撒混,卻也是少數。


    畫閑院,燭火通明,正屋,秦牧隱抱著唯一,兩人麵對麵不知說著什麽,唯一緊緊拽著秦牧隱領子,站在秦牧隱大腿上,蹦噠得歡實,老夫人笑得開心,“唯一,瞅瞅誰來了?”


    唯一仰頭,伸長了脖子,秦牧隱擔心閃著她的腰了,忙轉過她身子坐在他腿上,唯一穿的是老夫人送的一身大紅色衣衫,老夫人一身暗紅色,唯一盯著愣了一會兒,低頭,又看自己的衣衫,隨即,朝老夫人啊啊說著話。


    老夫人接過江媽媽手裏的小匣子,抿唇替唯一解釋,“她定是說和我穿的衣衫差不多呢。”說著,老夫人將手中的盒子遞給黎婉,黎婉咧著嘴,流著口水接過,口水長得滴到了小匣子上,老夫人拍拍手,“來,唯一,祖母抱。”


    唯一一隻手抓著盒子,身子往老夫人的方向撲,老夫人嘴角的笑又展開了一分,將唯一抱在懷裏,滿足地歎了口氣,“祖母的小孫子真懂事。”手幫唯一理了理衣衫,將她領子往上拉了拉。


    唯一聽不懂,專心玩著手裏的小匣子。


    今年過年有了唯一,屋子裏熱鬧了許多,三個人圍在桌子邊,唯一在床上玩著腳,今天稍微穿得厚了,唯一的腿彎不了,反複試了好幾次手都摸不到腳,轉身朝黎婉啊啊了兩句,黎婉裝作沒聽見,她又朝秦牧隱啊啊了幾聲,秦牧隱坐著沒動,歪著嘴,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仰頭,努力看著老夫人,啊啊聲明顯便得可憐兮兮起來。


    老夫人一聽就心軟了,將唯一抱過來,將外邊的褲子給她脫了,唯一動了動雙腿,能活動了,黎婉仰著身子要讓老夫人將她放在床上,老夫人故作生氣,“真是個過河拆橋的,完了,就不搭理祖母了。”


    唯一不搭理人,手腳並用踢著老夫人,黎婉怒視她一眼,“踢著祖母了,娘親和爹爹就不愛你了。”


    唯一像是聽懂了話,啊啊迴了一聲,乖乖坐在老夫人懷裏,伸手抓桌子上的糖果……


    有個孩子,新年一點不顯沉悶。


    傍晚,秦牧隱在院子裏安置了許多煙花,黎婉擔心唯一會被嚇著,緊緊捂著她耳朵,剛響起的第一聲,唯一整個人都僵住了,丫鬟在空中投下點點星華,照亮大半天空,明亮得黎婉能清晰看到秦牧隱勾起的唇角。


    第一次煙花燃盡,唯一一動沒動,臉上愣愣地沒多餘的表情,黎婉以為她嚇傻了,還沒出聲就聽暗下的夜色中響起清脆的笑聲,以及,黎婉啊啊的聲音,適應了眼前昏暗的情形,黎婉才見著唯一笑得比夜空裏的煙花還要燦爛,伸手要秦牧隱抱。


    秦牧隱手裏拿著火折子哪能抱她,黎婉小聲道,“爹爹要點火,祖母抱著就好,聽話。”


    唯一不害怕,黎婉心裏擔憂沒了,叫紫蘭搬了椅子來,“老夫人,您去旁邊坐著吧……”唯一身子結實,抱久了手臂酸疼不止。


    每年皇上都會賞賜煙花炮竹,往年,侯府一直安安靜靜的,今年唯一喜歡,秦牧隱便吩咐人將庫房的煙花全部搬來,黎婉上前製止了,“唯一再喜歡可以等明顯,她不害怕可也是個孩子,夜裏睡覺夢魘了怎麽辦?”


    秦牧隱低頭看她,煙花剛過,感覺周圍一片黑暗,秦牧隱卻覺得他能看清她臉上溫和滿足的表情,拉著她的手,“聽說你今早點燃了鞭炮?”黎婉性子軟卻不怕事,可點鞭炮這樣的事情,京裏邊的大家閨秀十人有十人都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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