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廚子是秦牧隱從聚豐找迴來的,府裏的下人不常出門對聚豐能知道多少?“你聽誰給你說的?”


    紫蘭一噎,一張臉瞬間脹得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了,攪著手裏的帕子吞吞吐吐道,“就是院子裏那些灑掃的婆子……”聲若蚊吟,帶著耳根子都紅了,黎婉不忍繼續打趣她,岔開了話題,“侯爺迴來了?”


    全安跟在秦牧隱身邊,他在,秦牧隱該也迴府了。


    “侯爺迴來一會兒了,去靜安院陪老夫人說話去了,全安說……”吐出日夜縈繞在嘴邊的兩個字,紫蘭身形一僵,抬眼,對上黎婉似笑非笑的眼神,跺跺腳,“夫人,您欺負人……”


    紫蘭與全安私底下甚少說話,黎婉暗示過紫蘭,若要出格了,她也不管這件事了,想必是紫蘭迴來的時候全安厚臉皮找紫蘭說話吧,想了想,黎婉道,“將全安叫來,我有話與他說。”


    全安不如全康有本事,不如全平性子沉穩,腦子卻是個靈活的,黎婉琢磨著黎城的親事一過,將紫蘭的事情也辦了,她習慣了紫蘭伺候,一時沒了她隻怕會不習慣,“以後,盡量叫紫薯來屋裏服侍……”


    紫薯和紫熏年紀不大還能拖上一些時日,等三個人成親了,黎婉手邊的人就少了,思忖著再買一些人迴來才好。


    迴過神,紫蘭站在跟前,別扭地低著頭,不說話,黎婉疑惑,“怎麽了?”


    “夫人,您之前說不讓奴婢與全安見麵,不若讓紫薯去吧。”前些日子,黎婉叫紫薯穿了她的衣衫和鞋子,她身材與紫薯高,紫薯將她的衣衫修改了一番穿在身上,紫蘭大約猜著黎婉想做什麽,嘴裏不敢多問,她也想知道全安的反應,她問紫薯紫薯笑嗬嗬什麽也不肯說,紫蘭心裏著急又不敢開口問黎婉,心裏憋了好幾日才稍微將這件事放下了。


    黎婉沒想著她提醒的是這個,好笑道,“你去吧,見著你全安心裏邊才會惶恐。”


    真叫黎婉猜中了,全安見著紫蘭的麵事內心湧出喜悅,聽紫蘭的話後,全安僵直著身子和紫蘭商量,“紫蘭姑娘,奴才記得侯爺”有事讓我做,不若我先將侯爺的事情辦好了再去畫閑院給夫人請安?”


    紫蘭板著臉,波濤翻滾的心瞬間蒙上了陰霾,夫人叮囑過她不苟言笑,此時,臉上真沒什麽表情,全安的話一說完,紫蘭擰著眉,轉身走了,“夫人說去與不去隨你,我的話帶到了我也該迴去了。”


    紫蘭走得不慢不快,全安甚是糾結,夫人覺得他配不上紫蘭,這時候去說的事定是叫他別再纏著紫蘭不放了,全安深思恍惚,反應過來的時候紫蘭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全安抬起手,跑過去,追上紫蘭,打探道,“夫人可有說了什麽事?”


    紫蘭得了黎婉叮囑,自然不會說實話,故作哭鬧的搖著頭,“其實沒什麽事,夫人今日閑下來,想給你說門親事。”


    紫蘭麵上太過雲淡風輕,全安頓住腳步,他明白了,夫人想給他指門親事,如此一來他便不敢纏著紫蘭了,全安心底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望著紫蘭,“紫蘭姑娘,在滄州時,我與你說的話都是真心實意的,你能不能求求夫人?”


    一直以來他對紫蘭都有好感,跟在秦牧隱身邊多年和大管家二管家親如兄長,害怕被人嘲笑他才會在全康說起紫蘭的時候說出那一番話來,心底麵想得不是那樣。


    秦牧隱身邊沒有丫鬟,平時他能接觸的丫鬟多是秦牧隱外出時遇著誰家老爺身邊的丫鬟,見得多了,丫鬟在全安看來便是能翻雲覆雨的厲害人物,每個人都想往上爬自己當主子,向秦牧隱投懷送抱的女子數不勝數,全安不屑一顧,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在名利親事跟前沒了矜持,黎婉身邊的幾個丫鬟性子完全不同,全安為著秦牧隱好才和她們走得近了,紫蘭最得夫人喜歡,全安與她走動得自然多些。


    紫蘭麵色一紅,極力掩飾心底的情緒,悠悠道,“滄州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快些吧,夫人還等著呢……”紫蘭提著裙擺,走得極快,後邊的全安卻是一臉鬱色。


    到畫閑院門口,紫蘭在前邊走了,全安深唿吸兩口氣,憋著勁踏了進去。


    全安身形不高不低,因著常跟在秦牧隱身邊,皮膚偏黑,不過,很健康的膚色,黎婉說不上討厭。


    全安不知道他還沒進屋已經被黎婉巡視一圈了,到了屋裏,全安規規矩矩行了禮,“給夫人請安,不知道夫人請小的來所謂何事?”


    黎婉收迴目光,給旁邊的紫薯一個眼神,偶後者咳嗽了兩聲,鄭重道,“夫人仁慈,念著你們幾人年紀也大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夫人給你們都說了門親事,二管家人不在,夫人叫紫蘭請全平他們去了,你來得快些,夫人便想先問問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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