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秦牧隱發現為何不對勁了,黎婉待他態度好了,卻不許他碰她,縱使忍得厲害,黎婉也置之不理,秦牧隱就著她的手弄了幾次,索然無味,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她,前一個月她賭氣,他所有法子想遍了都沒哄好她,故而,再索然無味也得受著。


    之後,皇上命他做主考官,半個月不得迴家,之後又是漫長陪同閱卷,殿試,開榜出來已是兩個月後,兩個月沒見著黎婉和唯一,他心中想念得緊,為此,還轉去聚豐樓給唯一買了愛吃的酒釀南瓜丸子,給黎婉打了一副頭飾。


    馬車停在門口時,他心情有些低落,猶記得黎婉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等他迴家的情形,此時,除了兩排侍衛,無一個活物。


    走進門,全付迎了上來,神色喜悅,恭順地給他行禮,露出手臂上的手鏈來,秦牧隱目光幽深,“小姐這兩月串了許多手鏈?”


    全付手上的與之前唯一送他的一模一樣,他心底湧上一股酸味。


    “串了不少,不過夫人身子不舒坦,較剛開始少了許多。”全付在他的注視下,不動聲色抖了抖衣袖,將手鏈蓋住。


    “夫人生病了?”秦牧隱蹙眉,難怪她沒到門口迎他,步伐加快,邊走邊問黎婉的病情,全付支支吾吾不說了。


    秦牧隱跟著臉色也暗了下來,聯想黎婉之前的反常,心中有所猜測,拽緊了拳頭,心不斷往下沉,想到什麽額上青筋暴跳,黎婉最舍不得給他添麻煩,遇著事了皆想方設法瞞著不讓他難受,不知為何,秦牧隱的記憶迴到黎婉進侯府後不久,唯唯諾諾什麽都不敢與她說,刑部那麽大的事黎婉都不敢開口,後邊,更是想將他與黎府摘清了,好想她們是拖累瓶似的。


    “之後再找你算賬。”秦牧隱不自覺的聲音打顫,剛開始急走,之後小跑,到了書房,步伐像箭似的往畫閑院衝進去。


    全付以為秦牧隱猜著了,叫苦不迭,夫人要所有人瞞著,不送小姐串的鏈子,他倒不是看上了這串鏈子,而是想與小姐說說話,小姐容貌出眾,聲音軟軟的,聽著能軟到人心坎上,府裏上上下下,誰不想與小姐說話?


    秦牧隱進屋的時候黎婉正休息,懷這一胎沒怎麽孕吐,可就是身子乏得厲害,整天都沒睡醒似的,張大夫說她懷的是兩個,比懷唯一時要累些,故而,很多時候,黎婉將唯一和全竹全雪玩,她在屋裏睡覺。


    唯一眨一下眼,感覺有什麽從眼前飄過,奇怪地看著看著晃動不止的簾子,手指著,“人,人,人。”


    旁邊的全竹全雪也是剛反應過來,高興道,“侯爺迴來了,小姐,是侯爺。”


    全雪想侯爺剛迴來自是要與懷著身子的夫人說說話,伸手抱起唯一,“小姐,我們去院子看看小鳥飛迴來了沒,到吃飯的時辰了,小姐喂它們吧?”


    平時,唯一霸著不讓黎婉休息,全竹全雪便是用這個法子分散她注意,百試百靈,這次也不例外,唯一將她爹爹迴來的事情立馬拋諸腦後,興奮的指著外麵,“走,走。”


    黎婉聽到珠簾的晃動就睜開了眼,還未出聲,整個人就被從床上拉起,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黎婉仰頭想看看他神情,秦牧隱手上力道大,黎婉擔心傷著孩子了,不斷的往後掙紮。


    “婉兒……婉兒……”秦牧隱反複呢喃,好似有千言萬語來不及說的話縈繞在胸口,黎婉身子一顫,安靜下來,輕輕迴報他,“侯爺,您迴來了?”


    他嗓音的低沉沙啞清晰落入她耳邊,黎婉不清楚外邊發生了何事,她能給的便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給他一個輕輕的擁抱。


    黎婉感覺有類似一滴一滴的雨珠落在發間,沁入發髻,灼得頭發溫熱,秦牧隱哭了?


    秦牧隱抱著她,靜靜地抱著她,嘴裏反反複複重複著兩個字,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夜深人靜,他坐在院子裏,仰頭看天,對著清涼的冷月呢喃的兩個字,婉兒------他心愛之人的名字。


    黎婉受不住了,肚子隱隱發疼,兩人身子貼在一起,剛好壓著她肚子了,跟著,臉色也變的蒼白,“侯爺,鬆開,我疼。”


    推開的時候,秦牧隱臉上已恢複了平靜,黎婉不確認他剛才是不是哭過……


    秦牧隱見她痛苦的挪到床邊躺下,臉色蒼白無力,秦牧隱神色一慟,不敢表現分毫叫她難受,在床沿坐下,捧起她的手,極力控製著暴躁的情緒,“我讓張大夫來看看。”


    “不用。”黎婉伸手拉住她,無力解釋,“方才您力道大,傷著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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