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說,“等雪化的時候才冷,不過那時我們已經走了。”


    “我還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待幾天。”


    “五天,我當休假預定的。”當做辛苦服役的獎勵。


    薑世熙想五天能做不少事,她想買些奶酪,還想去穆塞格城牆和聖彼得教堂看看。不論目的是什麽,總之,來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心情就會好吧,薑世熙抬頭看著月亮和夜空,慢慢的伸一個懶腰,脫了手套說,“我能抓到那個樹枝,你看。”


    top看看樹枝和她的個字,“太高了……”


    又嘲笑我腿短!薑世熙更不服氣了,用全力跳起來,“啊、呀!啊——”


    “……你……”top還沒說完,薑世熙已經摔了下去。


    這是個岔路,分開的角度不大,一條向上坡走,一條向下坡走。雪下得太大了,很難看出兩條路的高度差,所以薑世熙才摔了下去。


    雪很厚,薑世熙整個人躺在雪裏,暈乎乎的坐起來,看看上方的top,一臉懵。


    top笑的也快摔下去了,“世熙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一會兒,發現薑世熙一點反應都沒有。top心虛,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不體貼了?趕緊止住笑跳下去,走近才看出來薑世熙額頭出汗,top意識到不對,慌張的問,“誒誒,你摔到哪了?”


    她抱著腳腕不出聲,心中很氣。top把她的鞋脫下來,疼的薑世熙吸了一口涼氣。top摸了摸她的腳腕,至少沒有脫臼,“疼嗎?”


    “……嗯。”


    “誒?這麽疼嗎?沒事,迴去就好了。”雖然是他在安慰薑世熙,其實心裏更慌。薑世熙不輕易示弱,若是她說疼,那是多疼啊。他坐到雪地裏,撥開兩人中間的雪,把薑世熙的腳放到自己腿上,小心地幫她穿鞋。


    薑世熙有些生氣,“誰讓你嘲笑我個子矮!好幾次了,你笑話我矮!要不是你笑話我我怎麽會摔下來?”


    等等,說出來散步的是你,說要抓樹枝的是你,出事了怪我?top想,這是妥妥的仙人跳。但是他心疼薑世熙呀,所以連連點頭,“是是,我錯了。”穿好鞋,top起身背對她蹲下,“走吧,我背你迴去。”


    看看遙遠的燈光,薑世熙沒有動。任性是暫時的,她很明事理,“你先迴別墅叫人來幫忙,我在這等你。”


    top看看漆黑的樹林,有些不放心,“讓狼叼走你怎麽辦?”


    “沒有狼,你先去。”狼,什麽人會說出這種話啊,薑世熙想。


    他沒有動,“走吧,幾分鍾就到了。”


    背後窸窸窣窣,top向後伸手,攬住她的腿彎,一下子站起來,“我說吧,背得動。”她沒出聲。


    走了兩步,又開始下雪了。薑世熙給top戴上帽子,歪頭躺在他的背上。後背是風雪,胸前很暖和,她覺得臉上一陣火辣,把臉埋在圍巾裏,“迴去不準和別人說。”


    他低沉的笑了兩聲,“好,隻有我知道。”


    雪簌簌的下,漸漸有下大的趨勢。top叮囑她,“你戴好圍巾帽子,不要讓雪鑽進去。”


    “嗯。”她抬頭看白色的雪點綴深藍色的天空,不禁摘下一隻手套接雪花,涼冰冰的。她伸手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雪花在手背上落了一層,溫柔的輕輕落下。她把雪花給top看,“你看,真好看。”


    top看了一眼,低頭咬住她的手指,將那幾片雪花舔了去。嚇得薑世熙抽出手指,抓在他的胸前一動不動了。


    “世熙,你不相信我離不開你吧。”


    “……沒有誰離不開誰。”


    “可是,能讓我毫不猶豫背迴去的人隻有你。”他沉默了一會兒,隻有風雪的聲音和腳步落在雪地裏的咯吱聲,“我交過一個女朋友,分手時說我一點都不像看上去的紳士。”


    薑世熙不太能相信,“你們這麽能裝,也會被說不紳士?”


    “她說我是袖手旁觀式戀愛。”


    “噗。”薑世熙笑了,袖手旁觀式戀愛,“一定是個幽默的人。”


    過去的太久,他已經忘了,“我們在一起沒多久。她說每次需要我時,我總是看著。”


    “比如呢?”


    “嗯……她要係鞋帶,我在旁邊等她。等她係完,起來說分手吧。”


    一個係鞋帶的時間就分了手,薑世熙不厚道的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麽?因為你沒有給她係鞋帶嗎?”


    “不是。因為她係鞋帶時手裏拿著包,我站在旁邊沒有幫她。”


    仔細想了想,薑世熙說,“一定不僅一件事,兩個人的事卻隻有一個人努力,比一個人做更辛苦,是忍了很久才說出來的。”


    “可能吧,後來我就很少戀愛了。但我對你,絕對不是袖手旁觀。你對我,比我自己更重要,你知道的,隻是不承認。”


    對麵忽閃忽閃的似乎是車燈,top停住了腳步,突突的摩托車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個男人的聲音用德語喊話,薑世熙聽不懂,用法語高喊,“誰?”


    男人換成法語喊話,“我是別墅的安保!”薑世熙讓top把自己放下來。雪更大了,她看不清對麵的情況。直到摩托車走近了,她才看清是一個穿著安保製服的男人。他看到了top,問,“遇到麻煩了?”


    top聽不懂,薑世熙迴答,“是,散步時扭傷了腳。你有別的事嗎?能不能把我們帶迴去?”


    他調轉車頭,“我們就是來找你們的。今晚有大雪,前台說有兩個客人出門散步還沒迴來,所以我們來找你們。”


    隨著男人調轉車頭,top明白了他的意思,比劃著對他示意先帶薑世熙迴去。


    “我告訴了我的同事,他一會兒就來接你。”說完他對薑世熙招手讓她上車。


    “去吧,我一會兒就迴去了。”top推推她。


    薑世熙點點頭,“他說有同事很快就過來。”


    top迴去時,薑世熙正在接受基本治療。她問,“怎麽樣?”醫生說了一堆醫學名詞,薑世熙一個都沒聽懂,一臉懵逼又問一遍,“怎麽樣?”臉上分明寫著一句話,‘說人話’!


    “多休息,按時用藥,三天就能消腫。”


    於是top帶翹著腳的薑世熙迴了房間,“我覺得應該去拍個片子,我們應該迴國。”


    看看外麵的風雪,薑世熙揉揉額頭,“聽他們說飛機停飛了,算了,醫生說沒事就是沒事。”


    “嗯。”天氣不好,他隻好妥協。


    “我叫了按摩服務,休息一下吧。”薑世熙安慰的拍拍他,單腳蹦著迴房。


    洗完澡,服務人員剛好到,薑世熙正趴著感受緊張的肌肉舒張開,top給她打過來電話,“喂?”


    “給你按摩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薑世熙感受了一下力度,“男人。”


    top一下子炸毛了,“別讓他給你按!退了退了!”


    以為這是什麽?說退就退。薑世熙問,“怎麽了?不滿意嗎?”


    “不是,怎麽能讓男人碰你,讓他走,我給你按!”


    薑世熙趴在按摩床上悶悶的笑了兩聲,“瘸著一條腿能做什麽啊,好好休息吧,結束了我去找你。別過來,我不會開門的,就這樣了。”她快累死了,才不聽他的呢。


    top是結束了才想起這迴事,不多會兒薑世熙這邊也結束了,按摩師問道,“有別的要求嗎?任何要求都可以。”


    薑世熙奇怪的轉頭看他,健壯、健康的膚色、本該寬鬆的t恤繃得緊緊的,麵容英朗英氣十足,關鍵是正對她微笑暗示‘任何要求’。薑世熙笑著挑起脖子上的項鏈,上麵掛著一個戒指,“一年前,我絕不猶豫。”


    “好吧,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他笑著退出房間。


    穿上t恤和運動褲,薑世熙去top房裏,他一臉不高興的開門,“男人?”然後看薑世熙瘸著腳跳進來。


    “這有什麽,一個按摩師。還是……你去過特殊按摩店?所以才想的髒髒的。”


    “沒有!”他趕緊爭辯,惱火的坐到沙發上。


    薑世熙也沒想找後賬,打開電視找到一個法語台。聽不懂的top馬上覺得無趣,“明天想做什麽?”


    “穆塞格城牆。”


    “腳腕都這樣了還出去?這麽大的雪,在酒店待著吧。”


    薑世熙覺得有些遺憾,到海外玩兒啊,就在屋子裏白白浪費三天嗎?她說,“想去好多地方呢。”


    “這裏有圖書館、遊戲室、室內泳池、桑拿、水療,一天試兩樣,五天很快就過去了。”


    “隻能這樣了。”薑世熙遺憾地說。


    雪下了一整天,第二天新聞上都是鏟雪的畫麵,top和薑世熙隻能待在別墅裏。薑世熙正在看書,讀不懂的top在書架間走來走去。“嘶噗嘶——”薑世熙抬頭,top在書架的空隙中對她模仿大猩猩的表情。她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也對他做同樣的表情。


    兩個人在圖書館待了半個小時,top忍不住了。死活拉著薑世熙去屋頂露台堆雪人,凍透了迴屋,暖和過來後去蒸桑拿。第三天薑世熙的腳好了些,街上的雪也鏟的差不多了,他們才有機會去室外走走。雪正在化,天氣冷的沒什麽人,薑世熙和top在大街上溜達,吸著鼻子去看獅子紀念碑。


    top說,“馬克·吐溫稱它是‘世界上最悲壯和最感人的雕像’。”


    薑世熙一臉深沉,“看出什麽來了?”


    top知道薑世熙受藝術影響非常深,不想露怯,“瀕死的雄獅守衛著祖國,感人至深,非常……悲壯。”他編不出來了!


    薑世熙笑了,令他有些尷尬,她說,“我就知道我現在快凍死了。‘先生,買根火柴吧。’”


    top也笑了,“我也冷。”


    說罷兩個人鑽進車裏返迴別墅。


    凍得嘴唇發白,薑世熙想趕快迴去洗個熱水澡,在兩人門前,top拉住她,“世熙……”他結結巴巴的,“去我房間嗎?”


    他的暗示太明顯,神情期待,薑世熙倒不好決絕的拒絕。於是她含蓄的說,“我想迴去洗個澡,睡一覺。”


    “可以在我房裏洗。”top不鬆手,有些請求的意思。


    她搖著頭推開,top又抓住她,他們同時看見了top手腕上的淡紅色疤痕,他說,“你選擇救我,這是早晚的事,世熙,我想活著和你在一起。”


    他以為薑世熙會感動的抱住他,可薑世熙突然當胸給了他一拳,“沒割到韌帶和神經算你走運!你倒得意起來了!”


    top被她打的唿吸一窒,薑世熙不下手是不下手,一出手絕不留情。他不怪她,因為薑世熙擔心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他說,“對不起。”


    薑世熙平複唿吸,“好好反省,想活著就別犯蠢。”


    “不疼。”他點頭,又抓住她的手,“我錯了,別生我的氣。”


    “唉——”薑世熙把他的臉推到一邊,“別裝可憐,我都沒問你疼不疼。”


    五天假期很快結束,薑世熙又和top分開迴了國,記者不知道薑世熙這五天去哪了,是工作還是私事,讓他們恨的牙癢。


    如同螞蟻之間的溝通方式困擾了科學家很多年一樣,權誌龍和top如何交換信息,薑世熙現在也沒弄懂,她隻隱隱察覺權誌龍知道了他們倆這五天發生的事。知道兩人和解但沒完全和好後,他非常高興的在薑世熙身上黏了一天。來幫忙的teddy的眼非常疼,扭頭瞪他們一眼,“辣眼睛!所以我才不愛來這間工作室!誌龍!收斂一點!”


    “哥,你叫嫂子也來啊,我們不介意的。”權誌龍理所當然的說。


    薑世熙在外人麵前臉薄,把他推開,“老實點兒。”


    “嗯——好吧。”


    teddy不爽的模仿他,“嗯——好吧。”然後撇著嘴轉過身去。


    甜蜜的日子沒過多久,薑世熙就去了法國。她在巴黎停留了五天,和權娜美一起工作。權娜美進行設計,薑世熙就給出意見,她現在也不是那個初初接觸服裝的什麽都不懂的黃毛丫頭了,娛樂圈和權娜美多年的耳濡目染讓她能提出有價值的觀點。


    在這裏,權娜美舉辦了第一場屬於她自己的秀場,甚至薑世熙作為模特參與了走秀。看著她穿著自己設計的衣服,權娜美心中非常滿足。唱歌她固然喜歡,可設計是她最初的夢想,她因為薑世熙放棄,又因為她重拾起來。


    確定好主題薑世熙沒有馬上迴國,而是去了底特律見eminem,為惠特妮慶生。


    她見到薑世熙很高興,“我沒想到你真的能來,爸爸說你最近很忙。”


    “生日快樂,惠特妮。”薑世熙抱了她一下,“製作專輯時間安排很靈活,我最近到處溜達,耽誤不了。”


    她顯得很興奮,有很多她的朋友到場,還有蘭尼、海莉的朋友,甚至還有eminem的朋友。看著芸芸眾生,薑世熙暗自思忖,如果他把比伯請過來才叫大開眼界呢。


    “嘿,你想什麽呢?笑的這麽壞。”海莉挽著她的胳膊笑道。


    薑世熙據實以告,“我想他為什麽不把比伯請來,你們應該會比看見我還高興。”


    她哈哈笑著,“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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