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一下就慌了,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整個人迅速收攏,緊緊的裹住被子,不再動彈。


    她一下就想到了落在陸予闊手裏的那張房卡。


    陸予闊怎麽可能就那麽輕鬆放過陳念,她跑去找傅教授,也是犯了他的忌諱。


    這女人以前裝的跟小白兔一樣乖巧,又傻又好騙,現在倒是給他一套套的整花樣。


    不好好給個教訓,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在醫院大門邊上守株待兔,在車兜子裏找煙的時候,找到了這張東升酒店的房卡。


    他突然就靈光一閃,有個念頭驅使著他來到這裏。


    開門的瞬間,他聽到的是,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他一下子沒聽出來這聲音,隻覺得很勾人,他的心被狠狠的勾住,仿佛隔空有根絲線鑽進他胸口,把他的心髒狠狠纏住。並生了旖旎的心思,走到房門口,望著那虛虛的影子,一時竟挪不了腳步。


    他就定定站著,聽了很久。


    聽到女人如貓叫一般的求人,他不免肖想,這人是怎樣的尤物。


    此時,他並沒有想到,這女人會是陳念。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來幹嘛。


    燈光亮起的時候,他都有點恍惚。


    直到看清楚徐晏清那張染著情欲的臉,他才稍稍迴過神來,然後震驚,“怎麽是你?”


    在他恍惚的時候,徐晏清已經穿上睡袍,並走到跟前。


    陸予闊今天穿的褲子有點緊,徐晏清往下掃了眼,唇邊泛起冷嘲,淡淡的說:“是我。”


    陸予闊正想說個抱歉的時候,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了,並且瞬間開了竅,眼睛直望向床上隆起的小山包,出離憤怒,“陳念!是不是你!”


    隔著被子,陳念都感覺到了陸予闊的怒火,直衝而來。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陸予闊撞破。


    陸予闊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生氣,就好像原本該屬於他的寶貝,被人生生搶走。


    他甚至覺得剛才在床上的人應該是他!


    可陸予闊卻沒有動手,他這人有個特點,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能夠保持住冷靜,並思路清晰。


    兩人的身高差不多,正麵對視。


    可徐晏清背著光,臉上的神情,讓別人無法辨清。


    陸予闊咬了咬牙,“這筆賬,我記著。怪不得要給我功勞,原來是睡了我的女人。”


    徐晏清笑,“是你的嗎?”他往前一步,黑色絲質睡袍,讓他看起來狂妄又邪肆,根本就沒把他整個人放在眼裏。


    陸予闊平日裏就挺怵他,這會心裏雖然冒著熊熊烈火,可還是被他身上的氣勢,壓的不敢造次,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拳頭,根本不敢揮出去。


    他臉上那種饜足的神情,幾乎要把陸予闊逼瘋。


    徐晏清懶懶的斜倚在門框上,說:“功勞給你,你就得有這個本事接得住。後天劉主任要單獨問你話,知道該怎麽答嗎?”


    陸予闊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直白的將傲慢不遜擺在明麵上。


    讓陸予闊莫名覺得低他一頭,甚至都不配站在他跟前說話。


    陸予闊懊惱的用舌尖頂了一下腮幫子,憋屈的問:“怎麽答?”


    他雖全程都在,但有幾個操作手法,他沒見過。


    劉博仁真問起來,他肯定是說不出來的。


    “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看著,你怎麽確保他們不會說出來?”


    “我既然說了,就能做到。”


    徐晏清眼底流露出一絲不耐。


    陸予闊知道他能做到。


    他又朝床上看了一眼,徐晏清看到他的視線,說:“你可以反悔。”


    反悔?怎麽反悔,徐晏清都已經在傅維康麵前這麽說了,而他也應承下來了。


    這會子反悔,那他成什麽了?


    急功近利,搶人功勞,停職期間違規操作。


    他這醫生還要不要當了?


    陸予闊仿佛被人捏住了七寸,頭上帶著徐晏清給的綠帽子,他媽的還要看他臉色。


    陸予闊哪裏受過這等窩囊氣,他哼了聲,說:“本來就是個破爛貨,給你就給你,又不是什麽稀罕的貨色。你不知道吧,她跟我舅舅也搞過,也不知道她怎麽給你們分配時間。”


    他故意這樣說,想扳迴一點顏麵。


    徐晏清抱著胳膊,神色不變,不鹹不淡的說:“沒有你就行。”


    陸予闊臉都青了。


    ……


    陳念光顧著緊張,並沒聽清楚他們的對話,直到徐晏清過來,拉開她身上的被子,她已經出了一身汗。


    陸予闊已經走了。


    陳念臉色發白,裹著被子,盯著徐晏清。


    他看起來沒什麽兩樣,並沒有被撞破之後的慌張,眉眼間甚至還染著一絲興味。


    伸手摸摸她的耳垂,說:“抱你去洗澡?”


    陳念這會心煩,拉下他的手,問:“他走了?”


    徐晏清點頭,“不然呢?你想讓他一起加入?”


    陳念皺眉,一腳踹過去,來不及收迴,就被他抓住了腳踝,直接把人拖過來,“高興了嗎?”


    陳念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目光綿軟,在裝乖巧懂事。


    隨後,徐晏清抱著她去了浴室。


    夜裏,陳念睡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徐晏清拿著筆記本電腦在打字,燈沒開,電腦屏幕贏弱的光照在他臉上。


    他很認真,並沒有注意到陳念醒來。


    陳念目不轉睛的看了一會,重新閉上眼睛,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


    翌日清晨。


    陳念起的早,今天要搬家,她約了九點,得早點過去,把東西都整理好。


    她走的時候,徐晏清還在睡覺。


    出了酒店大門,一輛奔馳飛速的停在她跟前。


    這車她認識,是陸予闊。


    他昨晚走了以後,就一直待在車裏。


    一整夜,他沒睡,閉上眼,腦子裏就是那團子黑影,還有陳念的聲音。


    他得看看,看看這女人的真麵目。


    陳念發現,他眼裏有了不一樣的東西,那眼神仿佛在剝她的衣服,讓她心裏發毛。


    她轉頭往裏走。


    陸予闊說:“我倒要看看,他能要你多久!”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落在陳念耳朵裏,讓她頭皮有點麻。


    她沒迴頭,陸予闊也沒有上前糾纏,隻是盯著她的背影,視線由上到下,最後落在她兩條腿上。


    氣血上頭,一個晚上的臆想,讓他此刻有點壓不住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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