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徐晏清轉過頭。


    門口的女人,長卷發,化著精致的妝容,身上的香水味淡而好聞,“我來這邊談項目,聽說你也在這邊,還真是。你來這邊交流學習?”


    徐晏清:“嗯。”


    “時間也還早,要不要去三樓喝一杯?前兩天去餐廳吃飯,碰上伯母,說是約了你,正好餐廳客滿,我就跟伯母拚桌,誰知道你放了個大鴿子,還好碰上我,沒讓她落單。”


    徐晏清眉目疏淡,臉上沒多少情緒,淡聲說:“那天有個緊急手術。”


    “那你要不要請我喝杯酒,我幫你填了伯母的時間。”


    徐晏清迴絕:“我明天有手術,下次吧。”


    女人顯然不想就此罷休,“那要不,明天晚上?你在這邊待幾天?咱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這台手術很複雜,不知道會幾點結束。做完手術,我大概也沒胃口吃飯。或者,等迴了東源市,有時間再約。”


    “每次都這麽說,每次都沒約。”女人撇撇嘴,有幾分委屈,“上一次我跟你說話,還是過年的時候。你記不記得,你當時也是這麽跟我說。”


    徐晏清淡然一笑,沒應聲。


    “那就後天。後天晚飯,你別放鴿子。你自己答應過的,不能反悔。”


    說完,她便進了隔壁房間,你給他拒絕自己的機會。


    徐晏清麵上的笑容淡了幾分,關上了房門。


    走廊裏安靜下來。


    陳念站在電梯口,聽到那邊的聲音落下,才走出來。


    過了一會,那女人又從房裏出來。


    不過這一次,是朝著陳念走過來的,臉上噙著笑,走到陳念跟前站定,她踩著高跟鞋,就逼陳念要高一點,她垂著眼簾,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她,說:“看見了嗎?剛才那個男人,你應該還記得吧?”


    陳念臉上沒什麽表情,垂著眼簾,淡聲問:“我可以走了嗎?”


    眼前這位倒不是別人,是鄭文澤如今老婆的女兒,盛恬。


    也是陳念曾經的好友玩伴之一。


    陳念早上起不來,改簽了動車票,到下午四點半。


    誰知道,走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來入住的盛恬。


    迎麵撞個正著,陳念沒避開。


    盛恬一眼就看到她,便主動上前,與她說話。


    還非要拉著她一塊吃晚飯。


    盛恬跟鄭擎西不同。


    鄭擎西是裏外都壞,盛恬則是笑麵虎。


    陳念永遠記著,盛恬的母親帶著盛恬進家門時,她心裏有多難受,也一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盛恬對她有多不滿。


    盛恬笑著說:“走什麽呀,這麽晚了,我讓人給你在這裏開個房間。我請客,請你住一晚。”


    “不用了。我有住的地方。”


    “既然你不領情,那我也不強求了。”


    陳念剛要轉身,盛恬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拉過來,說:“你要不要跟他見個麵?”


    陳念心口一緊,手狠狠的往迴縮,“不要。”


    盛恬看著她,眼裏滿是戲謔,手用力的抓著她的手腕,諷道:“倒也是,我要是你,我也不願意見。最好啊,這一輩子都別見著。見了又怎麽樣呢?都已經是過街老鼠了,連人家一個衣角都配不上,再見麵,也是自取其辱。”


    “哦。你可能還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他真名叫做徐晏清,是九院心外科的醫生,是醫學泰鬥徐漢義的孫子,是東源市蘇氏財閥蘇賢先的外孫,他當年高考成績,全省第一,是個極優秀的人。好好想想,你自己跟他差多少。我要是你呢,我看到他,就遠遠避開,絕對不會跟他碰麵,自討沒趣。”


    說完,盛恬一下鬆開了手。


    陳念連連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隨即,盛恬從包裏拿出了點現金,塞進了她的衣服,“我知道你現在缺錢,這點錢,夠你在這裏住一晚。你不想住,那我就折現了給你。我這人心軟,即便你以前那麽對我,我還是不忍心看到你這麽落魄可憐。你要真過不下去,你可以來求求我,我會幫你的。”


    她伸手摸了摸陳念的臉,唇角微微一勾。


    眼裏是爽快。


    陳念看著她迴房間,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顫,壓在心裏的火,一點點竄上來。


    她拿出口袋裏的錢,大概有五千。


    她唇角一勾,把錢整理好,放進包裏。


    陳念想了想,離開了酒店,去了之前她吃的那家烤肉店。


    店裏生意很好,陳念等了半小時才等到,然後給徐晏清發了個定位。


    念念有魚:【你迴酒店了嗎?我今天出去玩了一會,忘了拿了房卡,迴不去了,就一直在外麵。】


    她放下手機,點了個套餐,等炭火上來,就開始烤。


    她說的是兩個人。


    不知道徐晏清會不會來。


    天冷的時候,吃這些最舒服。


    陳念還點了啤酒來喝。


    她一邊烤肉,一邊時不時往門口看看,手機一直沒有動靜。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鍾,徐晏清出現在烤肉店門口。


    陳念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立刻舉起了手。


    徐晏清帶著口罩和帽子,就穿了件加絨的衛衣,連外套都沒穿。


    他在她對麵坐下。


    陳念已經烤了一半的肉,全放在他的碗裏。


    “你迴酒店了?”


    他摘下帽子,發尾還有些濕,頭發蓬鬆,額前的頭發有些長,還沒剪。


    他沒搭話,隻是拿了筷子,開始吃肉。


    陳念繼續烤肉,見他也不蘸辣粉,便說:“我記得你吃辣的,這個辣粉味道還不錯。”


    之前吃火鍋的時候,看他自己調的醬都是偏辣的。


    他不應聲,也不看她。


    陳念覺得他好像是有點生氣。


    便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烤肉,拿捏著火候,把肉烤的又嫩又好吃。


    全部送到他碗裏去。


    徐晏清沒吃太多,手機響起,他看了眼,就起身去外麵接電話。


    陳念專注的烤肉,看著他碗裏的肉還有這麽多,就拿起筷子,伸手夾了一塊來吃。


    徐晏清迴頭往裏看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電話那邊,是來告訴他家屬答應手術的事兒。


    字都簽過了。


    也是病人自己願意冒險。


    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九點。


    這次是全新的方案和技術,沒有前人的經驗,是首例。


    所以,成功了名利雙收。


    失敗了,便是一條命。


    說不定,還會被家屬埋怨。


    風險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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