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還放著電影,陳念一邊吃一邊看的認真。


    南梔今天打算住在酒店裏。


    這邊有一批度假屋,環境設施極佳,南梔去問問還有沒有空著的。


    陳念喝著酒,想著事兒,完全沒注意到,包間裏已經多了個人。


    直到手機震動。


    南梔發來信息,【我看到徐晏清了,我就先不過來了啊。】


    陳念眼眸一動,突然感覺到有些異常,她放下酒杯,一轉頭,果然看到門邊上站著的人。


    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他已經換了裝束,看起來已經迴了一趟家。


    黑衣黑褲,還戴個黑色口罩。


    瞧著便不是個好惹的。


    陳念不太想讓他知道自己來了這裏,要不是江焱那一嗓子,徐晏清都未必知道她也在現場。


    陳念站起身,問:“你吃東西了嗎?”


    “還沒。”


    他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語氣也平淡,聽不出喜怒。


    不過陳念感覺,他心情是挺好的。


    陳念看了看桌上的殘羹冷炙,說:“要不,再點一些?”


    “換個地方。”


    徐晏清自己開車過來的,陳念跟著他離開了酒店。


    路上,徐晏清的手機響過一次,他沒接,直接給掛了。


    車子一直開,看不出目的地在哪裏。


    隻在湖邊繞。


    湖心亭亮著燈,在夜裏美的好像仙境。


    馬路另一邊是一些酒吧清吧,能看到坐在床邊喝酒的男男女女。


    不知過了多久,徐晏清靠邊停了車,正好是空出來的停車位。


    也正好,停靠在湖邊。


    徐晏清:“為什麽會出現在婚禮上?”


    “來給南梔幫忙,也想見你來著。”


    “南梔都跟你說了什麽?”


    陳念側過身,麵朝著他,視線落在他的側臉上。


    夜色靡靡,湖邊的景致,街邊酒吧的氛圍,讓車內的氣氛都添了幾分浪漫。


    陳念說:“也沒說什麽,就是說你們兩家是強強聯合。特別的般配,孟小姐比我還小一歲,就博士在讀,簡直是裏走出來的女主角,長得那麽漂亮,還那麽聰明。最重要的是,性格也很好,人挺有趣的。”


    “我還看了接親的視頻,原本應該是很完美的一場婚禮。婚慶策劃方麵,南梔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剛才賓客都走完了以後,我看了一下舞台效果,真的很美。”


    徐晏清微微側頭,餘光看向她。


    視線相對。


    他的眼裏沒有溫度,眸色深諳。


    陳念知道,阮雅靜是被徐晏清安排在鄉下養胎。


    她此時的表情,十分的乖巧,引得人想要去摸摸她的頭。


    徐晏清唇角一挑,“覺得遺憾?”


    “沒有。我想,孟小姐下一次婚禮會更隆重,對嗎?”


    陳念笑了笑,收迴視線,轉頭看向窗外,問:“要不要下去走走?”


    這個時間點,已經沒什麽散步的人了。


    她是吃的有點多,想消消食。


    兩人下車,沿著湖邊走,進了全麵的花園。


    天氣冷,這室外人就少。


    兩人並肩而行,風吹著,冷雖冷,卻也讓人格外的清醒。


    陳念喝了酒,坐在車裏的時候,人有些飄飄然,現在吹了風,人便冷下來。


    兩人繞了一個大圈,進了湖心亭。


    大冬天。


    也就他倆在外麵晃悠,湖心亭上,風更大。


    陳念拉起了帽兜,走到徐晏清跟前,仰頭看他,笑盈盈的問:“能抱抱嗎?”


    徐晏清穿的比她少,羽絨衣內隻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湖邊本就風大。


    他沒動,陳念也就不動。


    她正想低頭的時候,徐晏清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的下巴,低頭親了下去。


    她唇齒間滿是酒味,帶著酒味的氣息纏繞上來。


    陳念雙手搭在他的腰上,半闔著眼,看著他的眉眼。


    一個吻,由淺到深,又由深轉淺。


    陳念被吻的氣喘籲籲。


    慢慢停下,她微微低下頭,他柔軟的唇在她鼻尖上親了親。


    兩人距離很近。


    他的眸色比這夜色的還要濃稠,像是要將她鎖在裏麵。


    陳念心神微蕩,垂下眼簾,低聲問:“你什麽時候去北城?”


    “還不確定。”


    家裏頭發生這樣的事兒,還不會那麽快收場。


    陳念微揚了下巴,在他唇角上親了親。


    她的手指,捏了捏他的嘴唇。


    徐晏清也沒拿開她的手,由著她肆意捏來捏去,把他的嘴唇捏的紅紅的。


    隨後,徐晏清帶她迴了綠溪公寓。


    夜深人靜時。


    徐晏清從房內出來,站在落地窗前,拿了煙點上,隻夾在指間燃著,沒抽。


    ……


    翌日清晨。


    湯捷來了醫院看徐漢義。


    來的時候,徐振生從房內出來,臉上的表情不是太好。


    徐振生勉強朝著他笑了下,“湯老。”


    湯捷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昨個婚禮他也在場,自然知道發生的事兒。


    他是來跟徐漢義聊徐晏清的事兒。


    “我是想讓他跟著我,之後出國進修的事兒,我也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就看你,放不放這個人給我。”


    徐漢義咳嗽了兩聲,“你對他寄予厚望,我怕讓你大失所望。”


    “他在北城這兩月,做事很認真,他本就是聰明人,這麽聰明的人還能那麽努力謙遜。他隻會越來越好,他可是你的孫子。而且,我前幾天才知道,他曾經在神外科做過一場手術。”


    徐漢義:“什麽?”


    他拿出手機,將以前的視頻放給他看,“他是難得的人才,說句你不愛聽的,我倒覺得他比開暢要更好。你便看著,他若全心全意放在事業上,這日後的成就,怕是會比你我都高。”


    徐漢義眯著眼,“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我竟是不知道。”


    湯捷笑說:“你對他關心太少了。”


    徐漢義將手機還給他,想到之前他收到的照片,眉心不自覺的皺起來。


    再又想到昨天的事兒,他胸口又開始發疼。


    徐晏清並不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孩子,他不信任。


    徐開暢自小養在他身邊,都鬧出這樣的事兒。徐晏清就更是不會顧及徐家的名譽。


    所以,徐漢義如今到不想讓他走的太高。


    他掩唇咳了一陣,說:“算了吧,就叫他留在九院,留在傅維康身邊足夠了。我小孫子今年二十,成績倒是比他這些哥哥要更好。不如,叫他跟著你,我如今身子不好,你幫我帶著。”


    “你是說京墨?”


    徐漢義總算是露出了一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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