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藥膳嗎?”


    陳念對中藥的味道比較敏感,尤其那道湯,揭開蓋子以後,氣味尤其明顯。


    徐晏清給她盛湯,“這三個月晚飯都來這邊。”


    陳念不自覺的皺皺眉,“我每天都在吃中藥,不會相克嗎?”


    “不會。”


    “那可以不吃中藥嗎?”


    “不行。”


    陳念癟癟嘴,對眼前的食物一點興趣都沒有,小聲道:“我不喜歡吃中藥。”


    “沒有人喜歡吃中藥。”他把碗推過去,“還有一個選擇,辭掉工作,在家裏養著。”


    “誰養我。”她拿起湯勺喝了一口,自語道。


    “我。”


    陳念手上的動作停頓了幾秒。


    徐晏清淡聲說:“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專心做一件事足夠。辭職再家學習更適合你,當然不想學習也可以。”


    陳念:“什麽都不做,在家待著,會變傻子吧?”


    “我覺得不會。”


    陳念咂咂嘴,說:“我有金錢焦慮,不工作會死。”


    “高強度的工作會讓你死的更快。”


    陳念喝完一碗湯,“醫生都愛騙人,會把情況往嚴重了說,你騙不了我。”


    陳念的身體底子本身就不好,小時候胖也是有點理由的。


    趙海誠還沒有敗落的時候,她還能養著。


    也虧得陳淑雲以前給她補的夠多,要不然她哪裏能撐得住?


    她本就該是讓人好好養著的嬌花。


    這些年高壓下,人是沒倒下,卻不一定是因為身體有多好。


    陳念直接道:“我不能不工作,我害怕沒有錢。如果我現在手裏有很多很多屬於我自己的錢,多到花不完,那我才能安心在家待著。”


    徐晏清言簡意賅,“額度。”


    “還沒具體算過。”


    她說的很認真。


    徐晏清:“那你算算。”


    吃完,徐晏清把人送到中庭府,然後去了南坪巷。


    正好,孟鈺敬也在。


    兩人正在下象棋,孟鈺敬象棋很一般,不過他愛耍賴,下一步棋能反悔三次。


    這麽多年下來,徐漢義都習慣了。


    徐漢義見著徐晏清過來,直接起身,說:“你來替我,免得我受氣。”


    孟鈺敬哈哈的笑,“你這人,一大把年紀了,勝負欲還那麽強。”


    徐晏清坐下來。


    徐漢義則坐在旁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說:“你勝負欲不強?這一步棋你反悔三次,都已經下到這兒了,還要退迴去,你不就是想贏。”


    “你叫我贏一迴能怎樣。”


    兩人的爭執跟小孩一樣。


    徐漢義一擺手,不跟他較勁。


    孟鈺敬斂了神色,看了徐晏清一眼,問:“你下象棋怎麽樣?”


    “一般。”


    徐漢義喝著茶,並不言語。


    安靜了一會之後,孟鈺敬說:“醫院裏很忙吧?”


    “有點。”


    “江懷德的孫子跟你是同學?”


    “是。”


    “昨晚上筠筠迴來的時候跟我提了。”孟鈺敬順勢跟徐漢義提了幾句江懷德。


    之後,又聊了幾句新生兒分離手術的事兒。


    這事兒醫學界關注度挺高。


    徐漢義說:“其實應該讓劉博仁去做。晏清還是年輕了點。”


    孟鈺敬笑他老古董,“如今是年輕人的時代,精力體力上都是年輕人更好。經驗也是靠累積出來的,你以前年輕時候,不也喜歡挑戰高難度?不是壞事兒。”


    孟鈺敬跟徐晏清下完棋,孟安筠差不多到門口了,她沒進來,隻給孟鈺敬打了電話。


    “得,我迴去了。謝謝你的六安瓜片了,下次有什麽好的,記得再叫我來。”


    兩人將他送到門口。


    孟安筠降下車窗跟徐漢義打了招唿,然後朝著徐晏清招了招手。


    簡單寒暄兩句,就驅車走了。


    徐漢義突然問:“你跟裴稀還在接觸嗎?”


    徐晏清:“工作上合作比較多,私下裏沒時間接觸。”


    裴稀的工作激情很高,她來這邊也確實是過來學習交流,徐晏清之前出名的那兩台手術,她得了空就過來跟他交流。


    基本上就是個工作狂。


    她那股勁,大抵是想超過徐晏清。


    徐漢義默了幾秒,說:“那就不必多接觸了。有時間,主動跟筠筠吃飯。你的這位好同學,幫你加分了,你該謝謝他。”


    他的言語間,透著幾分摸不透的情緒。


    兩人剛進屋,徐振生就到了。


    徐漢義讓徐晏清去了書房。


    等他一走,徐漢義直接將一杯冷水澆在徐振生臉上,“清醒了沒有?”


    徐振生隻閉了閉眼,垂在身側的手抖了一下。


    徐漢義壓了許久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


    孟鈺敬今天來,不是為了徐晏清,是因為徐開暢。


    徐開暢如今迴了研究所。


    但整個人的狀態跟以前不同,對孟安筠很積極,積極的孟安筠感覺到非常難受。


    今早上,孟安筠吃早餐的時候,有點不想去研究所。


    孟鈺敬去問了研究所的人才知道情況。


    這就借著喝茶的由頭過來了一趟。


    誰想到,今天孟鈺敬剛來,阮雅靜就突然出現,整個人狼狽至極,臉上還有傷口。


    活生生像是被人虐待過。


    她發了瘋的衝上來控訴,控訴徐振生所做的一切。


    甚至還要害死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兩個孩子。


    阮雅靜的出現,讓徐漢義在孟鈺敬麵前顏麵盡失。


    他盯著徐振生這張臉,道:“阮雅靜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譚傑的。”


    徐漢義冷笑,“阮雅靜是你叫迴來的吧?是你看徐晏清表現越來越好,怕他搶了徐開暢的風頭,硬生生把人從國外弄迴來,逼著阮雅靜的爸爸讓她嫁給譚傑,想演這麽一出,想著能讓他們舊情複燃。結果呢?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徐振生臉色微變。


    徐漢義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我知道你是個沒腦子的,我沒想到你這麽沒腦子。阮雅靜都跑到我這裏來了!現在好了,什麽都被老孟聽去了。我這張老臉,都給你丟盡了!”


    “還有你的好兒子自己親口跟阮雅靜說,他根本就沒有表現的那麽優秀,他覺得他在研究所裏工作很吃力,曾經的那些成就,都是你這個當爸爸的,為了讓他成為繼承人搶了別人的功勞按在他身上的。他其實就是個普通人,也隻想當個普通人!你,你啊你!你真是個敗筆!”


    “你的所作所為,成功的讓老孟對徐晏清的印象加到了滿分。他今天直接就指定了要這個孫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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