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裏!”


    是公墓的管理人員。


    兩個人噠噠噠跑上來,看到墓碑被砸,墳墓被掘。


    正要發難。


    徐晏清蓋上骨灰盒的蓋子,輕描淡寫的說:“這是我妻子的墳墓。”


    “這……這也不能隨便亂來啊。”


    徐晏清拿著骨灰盒站起來,他比這兩個管理員高出許多。


    他的目光瞥過去的時候,兩個管理員決定不管這閑事。


    徐晏清讓人把墓地清理幹淨,自己則拿著骨灰盒離開。


    蘇園那邊來了幾個電話,他都沒接。


    左不過是要問廖珂的事兒。


    廖珂注射完藥劑之後,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她精神挺好的跟他們聊了一會。


    即便徐晏清跟她說了那樣的話,但她依然挺樂觀。


    沒有恨也沒什麽怨。


    就是有點想見爺爺,想多陪陪他。


    每次她睡覺的時間長,醒來的時間又不固定,爺孫倆相處的時間還是少。


    不過在廖珂的眼裏。


    老安,喬呈,易灃,顧武,還有徐晏清都是她的親人。


    顧武沒告訴她廖秋平的事兒,就找了個借口。


    她的精神頭一直好到天亮,這讓顧武感到欣喜。


    老安他們抽了血樣去化驗。


    化驗結果還沒出來,廖珂就突然發作,身體的疼痛成倍增加。


    比之前更痛苦。


    徐仁當初的研究是失敗的,喬呈和易灃進入他的實驗室的時候,他那會已經因為蘇珺的事兒頹廢了,研究的方向也越發的偏。


    他們原本要研究的方向是開發智力,能讓資質平庸的人,成為天才。


    能極大程度的開發人體潛能。


    其實也能基因有關,是要改變人的基因。


    隻是這一項研究,徐仁在失敗之後,停滯了好一陣,並開始研究如何能控製人的大腦和思想。


    他那時候因為蘇珺,是有些瘋魔。


    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之前,打在李碩身上的藥,算是徐仁研究之上的加強版。


    隻是這種加強版,人體就更沒辦法承受。


    很顯然,當初徐仁做這個研究,徐振生一定參與其中。


    說不定,徐振生是主導,要不然的話,徐仁都已經死了,怎麽還可能出一個加強版。


    至於徐晏清給的,是經過研究徐仁版本後,研究出來的第二個階段的藥物。


    做不到修複,那就隻能將這個項目研究出來。


    徐仁的研究不算是失敗,隻是還沒到位。


    徐晏清把手機調成了靜音,認真開車。


    ……


    公墓這邊,給徐漢義打了個電話,告知了一下情況。


    電話是打到林伯這邊,這種瑣事自是不會留徐漢義的號碼。


    正好今兒個孟鈺敬來南坪巷做客,聊的是孟安筠去北城研發中心的事兒。


    他也收到消息,徐晏清迴來了。


    “筠筠昨天跟我說了,願意跟徐晏清和解,她現在完全冷靜下來,也想明白了。之前是她沒想通,鑽了牛角尖,原本她還想過來,也跟你道個歉。不過我想著,不如等元旦我們兩家人一塊吃頓飯,到時候再說,也算是有誠意。”


    徐漢義不露聲色,說:“研究中心那邊現在人夠,而且裴堰說要按個他的人進去,我估摸著得晏清過去。他跟筠筠之間到底是還有隔閡,晏清去的話,筠筠倒不如在這邊。她在你身邊待著,你也放心嘛。”


    “你真打算跟那個裴堰簽約?”


    “都已經談妥了,藥研中心不怕資金多,最怕的是沒有資金。蘇家,也算是自己人。”


    孟鈺敬笑了笑,道:“也是。現在徐晏清跟m國的洛伊家族都攀上了關係,這藥研中心,你遲早是得交給他。隻是這個人,能不能有你我的心思就難說。對了,你知道為什麽筠筠要去北城嗎?”


    徐漢義沒接話。


    “她去找京墨。”


    徐漢義喝了一口茶,仍是沒說話。


    孟鈺敬說:“這倆孩子估計這一陣一直在聊天,筠筠雖沒說什麽,但我看出來她提到京墨還是有些高興的。其實最開始,咱們倆不就是希望他倆在一起的嗎?畢竟他倆是一樣的。也是我想的多,結果最後兜兜轉轉,還是他倆最合適。”


    徐漢義淺淺淡淡的笑了下,說:“晏清昨天才迴來的,我這一陣都記掛著他的事兒,京墨的事兒還沒顧得上,不過聽老三說他最近還好。之前這麽一鬧騰,我也不想插手孩子的婚事了。”


    孟鈺敬看出來,徐漢義情緒不高,且對他有些敷衍。


    孟鈺敬默了數秒,臉上的笑意緩下來,喝了口茶後,略帶嚴肅的說:“老徐。你我這麽多年交情,我們兩家合作那麽多年,要真拆了,你想過後果嗎?這麽多事兒,一樁樁一件件的鬧騰。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信不信,咱們一拆,會有更多的麻煩。你得有個抉擇。”


    確實,徐漢義需要一個決定。


    孟鈺敬走後,林伯把墓園裏發生的事情跟他交代了一下。


    徐漢義閉了閉眼,他並不意外。


    ……


    徐晏清迴到綠溪。


    他不在的日子裏,徐漢義來過幾次。


    不過他這房子裏並沒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多的都是他的學術報告和論文。


    陳念的東西也不多。


    他把骨灰盒放在桌子上,就去廚房燒水。


    冰箱時空的,家裏除了水,也沒別的。


    他靠著琉璃台站著,雙手抱著胳膊,眼睛盯著燒水壺。


    他從大衣口袋裏摸出兩張照片。


    兩張,他跟陳念在登雲號上拍的。


    兩張。


    其中一張,是廖秋平的人送迴來的。


    外麵的塑料保護殼倒是挺好,縫隙裏有幹涸的血跡,是陳念的血。


    殼子的角落有點破損。


    幸好,裏麵的照片完好無損。


    照片裏的陳念,笑的尤其燦爛。


    還提醒他別弄丟,結果自己先弄丟。


    徐晏清輕嗤出聲,垂著眸,手指輕輕撫過略有點粗糙的塑料麵。


    ……


    是夜。


    徐振生驟然睜開眼,伸手要去開燈,手腕被人一把扣住。


    他心一緊。


    夜太深,他連對方的輪廓都看不清。


    緊跟著,徐振生胸口一陣刺痛,是針頭紮了進來。


    他立刻掙紮,而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扼住,被死死摁在床上。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在手術台等你。”


    男人的聲音帶著陰測測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隨即,脖子上的手就鬆開。


    徐振生大口大口喘氣,心髒跳的極快,甚至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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