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的笑容就跟她今天的婚禮一樣,完美的無可挑剔。


    等進了宴廳,她的笑容會更燦爛一點。


    至此,陳念也實在看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麽。


    畢竟是個人感情的事兒,她到底也插不上手,頂多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說一些中立且客觀的話。


    其實不管是周恪還是應淮序,都有各自的優缺點。


    人無完人,最終還是要合自己心意的就好。


    應淮序先陪著南梔給女方家親戚敬酒。


    婚宴邀請的賓客並不多,基本都是兩家關係好,走得近的親朋好友。


    最重要的還是南梔的外公外婆。


    今天的婚宴,南學林沒讓祝家的人來,連他跟祝芸生的小兒子都沒讓參加,本來他還想讓祝芸也迴避,但應淮序覺得沒有必要,畢竟祝芸家進南家也好多年了。


    在外人看來,她祝芸對南梔還是很好的。


    在這個場合上,把祝芸踢出去,反倒顯得南梔不講情麵,甚至不孝順。


    南學林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祝芸站在旁邊,聽著南學林張口閉口的提起上一任妻子的名字,她心裏就不痛快。


    眼下這隆重又豪華的婚禮,讓她更是難受。


    因為是南梔的外公外婆,祝芸被刻意的擠到後麵,沒讓二老看見她。


    場麵很溫馨。


    外公外婆都很滿意應淮序這個外孫女婿。


    結束這邊,南梔去了上了個洗手間。


    祝芸正好在裏麵,兩人碰上。


    祝芸說:「我在這兒等你。」


    南梔點了點頭,「好啊。」


    沒一會,南梔開了門,「阿姨,您進來一下,我跟你說幾句話。」


    她麵帶著微笑,可眼神卻透著強硬,容不得她拒絕。


    今天,在這裏,也算得上是南梔的主場。


    祝芸確實隻能隱忍配合。


    祝芸走進去,沒關門。


    南梔站在洗手池前慢條斯理的洗手,鏡子裏祝芸的笑容和藹可親,她從進門開始,就扮演著一個很好的後媽。


    總是對她噓寒問暖,好像是對她很好很好,把她當親女兒一樣。


    可是對南梔來說,她就是一個外人,她給予的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屬於她南梔的,用得著她假惺惺的拿到她麵前來獻殷勤?


    南梔洗完手,拿過旁邊的紙巾慢慢的擦,說:「念在你跟了我爸這麽多年的份上,我讓你留在他身邊,隻要你好好照顧他,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還有。周恪要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有個什麽,我就把所有的賬都算在你的頭上。」


    祝芸先是生氣,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不過她腦子轉的快,這都嫁給應淮序了,竟然還替另一個男人說話,她笑了笑,語重心長的說:「南南,你這可不對啊,你這樣護著周恪,你讓應淮序怎麽想?可話說迴來,你要是真喜歡人周恪,就不該結婚。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喜歡的人,我可受不起呢。」


    南梔把手裏的紙巾丟進垃圾桶,轉過身,明亮的眸子看著她,說:「行,那麽這筆賬也算在你頭上。」


    祝芸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忍住了,嘴角扯了扯。


    南梔:「走吧,還有幾桌敬呢。你去照顧我爸休息,別讓他太累了。」


    她像是吩咐傭人,說完,也不管祝芸什麽臉色,扭頭就走。


    其實南梔以前也是這個脾氣,隻不過那時候祝芸也不把她放在眼裏。


    她越是那麽沒禮貌,那麽鬧騰,祝芸就更高興。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


    祝芸是怎麽也想不到,應淮序怎麽就能容忍這樣的綠帽子?


    婚禮順利結束。


    送完賓客,南梔先迴房間休息。


    今天臉上的妝容補補改改好幾次,她都有點受不了。


    迴到房間,第一時間就去卸妝,順便就洗了個澡。


    等洗碗出來,傭人送了夜宵上來。


    今晚一陣場,她都沒怎麽吃東西,一方麵胃口一般,另一方麵是為了穿禮服好看,不想吃太多,有小腹。


    這會,倒是能好好吃一點。


    應淮序不知道去做什麽了,半天沒迴來。


    她問了一嘴。


    傭人說:「少爺出門了。」


    傭人實話實說。


    南梔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卻心神不定。


    她吃完夜宵,就坐在沙發上等。


    快淩晨兩點的時候,門口才傳來動靜。


    應淮序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怎麽還沒睡。」


    「新婚夜,我自己先睡了,是不是有點浪費。」


    他笑了笑,「那我先洗個澡。」


    話音落下,南梔便眼見的看到了他白色襯衣的袖子上,染著一點紅色,看起來很像幹涸的血跡。


    她這一眼,被應淮序看到。


    他翻過手看了看,一邊解袖口,一邊說:「聽說周湘來過,你怎麽沒跟我說?」


    南梔:「也沒鬧出什麽亂子,打算結束的時候跟你說。」


    應淮序當然知道結果,不鹹不淡的說:「不是他的血,你放心。」


    南梔走到他身側,接了他脫下來的西服,說:「聊一下吧,事情發生到現在,我們也沒溝通。」


    「嗯。」他似乎興致並不是很高,「等我洗完澡,身上髒。」


    應淮許洗完澡出來,身上的睡衣跟南梔是同款。


    他隨意擦了兩下頭發,就在沙發上坐下來。


    在他洗澡的這半個小時裏,南梔早就已經做好心理建設,有了之前關於應淮序的小道消息,她麵對他反倒坦然。


    她想,他心裏有怎麽都放不下的人,那麽他們的這場婚姻,反倒對等。


    隻不過,她想不明白,應淮序娶她的理由。


    論家世,兩個南家都勾不上應家。


    他們結婚,從外人看來,是南家高攀。


    南梔:「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跟周恪之間的事兒?」


    應淮序沒接話,拿了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那是南梔喝過的,她下意識想阻止,但立刻克製住,想了想,繼續道:「他因為動過手術,失去了記憶,所以忘了我們是怎麽分手的,並且他並不喜歡我。當然,就算他真的有喜歡我,我也不會跟他在一起,因為我不想自己永遠的活在周湘的陰影之下。」


    「那天我之所以會跑出去,是因為當初他救過陳念,也因為這個,影響到了他自己,還為此受了重傷。不管是不是因為我的一句話,我都覺得這是一份人情債,我沒別的想法。但凡有別的想法,我就不會跟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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