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擦幹淨手,說:「時間剛剛好,可以洗手吃麵了。」


    這話聽起來,這麵是給她準備的,陳念歪過頭看他,小聲問:「不是給曦月的嗎?」


    「她吃過了。」


    剛剛心裏那一點小不愉快蕩然無存,陳念笑著說:「那就我們兩個吃,讓她看著,多不好意思呀。我再做個甜點。」


    她要去開冰箱,徐晏清將她拽迴來,「用不著麻煩,她不需要。」


    「那我洗點水果,來了就是客人。」


    陳念洗了一盤車厘子出去。


    餐桌上,陳念和徐晏清吃麵,曦月麵前則是一盤車厘子,還有陳念昨天買的一塊芒果千層。


    曦月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掃,她發現,隻要有陳念在,徐晏清身上那種不近人情的疏離感就會消失。


    陳念不在的那一年,他就是個純粹的機器人。


    不過,她現在有一點明白,為什麽平叔會把玉牌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他。


    有頭腦有膽量,更重要的是,足夠堅韌。


    像他這樣的人,無論落到什麽境地,遇到再大的困難和傷害,他都不會輕易妥協。


    是一根打不斷的硬骨頭。


    曦月吐出車厘子的核,說:「溫鬆康準備解決完病毒這件事之後,就功成身退,之後他兩個兒子會先後往上升。這次他們一家,還會迴鄉祭祖。」


    陳念:「剛才湯碧柔也跟我提了這件事,她這兩天就要動身,還讓我看著網上的輿論,別給孟家有反擊餘地。他們準備在清明之後,就將這件事壓下去。他們對戚崢崴的案子,還是有所忌憚,不希望這件事再被拿到台麵上。」


    曦月看向徐晏清,說:「戚崢崴的這個案子,想在輿論上鬧大,估計有點難度。我們找到了幾家當年的受害者,當初這個案子在辦理的時候,也鬧過新聞,隻是當初的網絡不像現在這麽發達,影響力就沒那麽深。可即便現在網絡那麽發達,你也該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被大肆公開,尤其是現在。」


    徐晏清認真的吃麵,數秒之後,說:「總有辦法,可以讓輿論失去控製。」


    「其實就算不公開,現在的情況下,也可以翻案。如此一來,也能夠保全了你徐家的名聲。」


    徐晏清無所謂道:「我並不在乎徐家的名聲。」


    曦月:「你不要忘記,你自己也姓徐。網絡上的輿論是有兩麵性的,所有的一切都曝光之後,徐晏清和陳念很有可能會跟著牽扯進去。」


    徐晏清把碗裏的牛肉夾給陳念,說:「那就換一種生活方式,像你一樣,不也挺好。」


    「另外,等湯碧柔走了之後,陳念跟著你吧。」


    陳念吃著麵,沒做聲。


    之後,他們又聊了一會,曦月就離開了。


    陳念先迴房間去洗澡。


    徐晏清進去時,房間裏燈光調的很暗,陳念穿著淺色絲質吊帶裙躺在床上看電影。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有調節氣氛的作用。


    用意明顯。


    陳念這會趴在床上像是睡著了,徐晏清過去看了一眼,沒吵醒她,隻拿了換洗的衣服先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剛一推開門。


    陳念便猛地撲了上去,雙腿一夾,牢牢鎖住他的腰。


    也虧得徐晏清反應快,雙手托住她的大腿,將她穩穩當當的抱住。


    陳念二話不說,捧住他的臉,低頭吻住他的唇。


    唇齒糾纏,熱情似火。


    徐晏清牢牢抱著她,先是往前走了兩步,將她抵在牆上,裙子絲滑,裙擺從他手背上滑落下來,將他的手遮住。


    裙擺下的秘密無人知曉。


    陳念的臉頰迅速染上了胭脂色,眸色水潤誘人,她說:「我不要跟著曦月。」


    「美人計無效。」


    陳念抓住他的胳膊,「那你的手在做什麽?」


    「我隻是說無效,沒說我不會上鉤。」


    他的唇湊上去,陳念避開。


    徐晏清說:「隻是暫時這幾天,也不是要你一直跟著。」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亂的時候。


    「東源市有特效藥的事情,已經傳到湯教授的耳朵裏,他組織了我們幾個,要去一趟東源市。」


    陸予闊的父親不小心感染了病毒,他想方設法搞到了藥,陸國華吃下去之後,確實很有效果,因為是初期,陸國華吃了三天的藥,情況就好轉。


    陸予闊就秘密的把剩下的藥拿給了傅維康。


    很快這消息就傳到了湯捷的耳朵裏。


    這麽短時間內出現特效藥,明顯不是正常情況。


    兩頭都沒有將這件事宣揚開,隻內部幾個人知道。


    但既然已經開出一條口子,那麽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溫家人耳朵裏去。


    徐晏清微仰著臉看著她,說:「天很快就要亮了。」


    兩人目光相對。


    氣氛有一瞬的沉重,不到最後,誰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陳念摸了摸他的耳垂,輕輕的嗯了一聲。


    徐晏清再次穩住她,這一次,陳念沒有躲避。


    情緒點燃。


    兩人都極盡投入,快樂的時候,又有那麽一瞬,感到一絲的悲切。


    一切結束。


    兩人牢牢抱在一起,徐晏清在她額上親了親,陳念說不動話,隻往他身上貼,貼緊了,選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孟鈺敬從警局迴來,夜已深。


    孟彥平等在家門口,這麽晚了,還在這裏等著,必然是有什麽事兒。


    孟鈺敬:「警察找你了嗎?」


    當初因為孟徹設計謀害,導致孟鈞擇在緬北邊境線差點喪命,姚蔓把所有的責任都安在了孟彥平的身上。


    畢竟這孟徹是孟彥平的私生子,也是孟彥平自己接迴來的。


    在姚蔓眼裏,孟徹的所作所為就是他孟彥平的行為。


    孟徹跑了,那麽就父代子受過。


    姚蔓直接把孟彥平從孟氏給踢了出去。


    那之後,大房跟三房之間的關係就不太好。


    孟彥平不關心三房的問題,他現在隻顧自己的家,隻顧他唯一兒子的小家。


    孟彥平迴答:「上午的時候被傳去問過話了,這是老三家的事兒,跟我也沒什麽大關係。但是,我家出事了。」


    孟鈺敬腳步一停,轉過頭看向他。


    「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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