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陳念知道自己是避不開了,便也不再掙紮,隻是眉眼透著冷。


    鄭擎西停頓數秒後,突然笑了起來,問:“那天車上的女人也是她吧?”


    李岸浦並不理會他的話,把李緒寧叫過來問話。


    李緒寧是被自己的朋友給騙出去的。


    鄭擎西把他弄去遊樂場,光蹦極就讓他連續跳了很多次,遊樂園裏所有刺激的項目,玩了個遍。


    不過這些李緒寧都不怕。


    他要是害怕這些,之前那些家教老師也就不會被他弄跑了。


    誰不知道,李緒寧也是個小霸王。


    鄭擎西見他這麽膽大,就把他弄到通山路來。


    叫人把他的雙手綁在身後,並用眼罩蒙住他的眼睛。


    然後,鄭擎西和他另外兩個朋友一塊開車耍他。


    人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恐懼感會成倍增加。


    李緒寧最後抵擋不住,跪下來大哭,並嚇的屁滾尿流。


    鄭擎西聽李緒寧說完,笑道:“是你自己沒膽子。我是不是跟你說,叫你把你爹叫來?我也不愛跟孩子玩,是你自己說,你什麽都能玩,就怕我玩不過。”


    “誰知道你這麽不中用,我連一根手指都沒碰你,是你自己玩不起,怪我咯?”


    李岸浦眉輕的一挑。


    正好,他的助理帶著些人過來。


    鄭擎西身邊的都是二世祖,能玩,會享樂,但戰鬥力為零。


    看到這架勢,自然有點懼。


    但又仗著家世,認為李岸浦不敢動。


    李岸浦這些年做生意,完全避開陸家,幾乎沒人知道他跟陸家的關係。


    創業之初,陸國華曾想幫他,被他拒絕。


    一方麵是為了他姐,另一方麵他也不想自己往後的成功,功勞都扣別人頭上。


    是以,在這些腦殘的二世祖眼裏,李岸浦也不過是他們老爹手下的舔狗,要依仗著他們老爹做生意。


    鄭擎西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朝著陳念掃了眼,說:“既然你來了,咱們就來比一把,怎麽樣?”


    李岸浦笑了下,他鬆開了手。


    鄭擎西整了整自己的頭發和衣服,“上次你贏了,是因為你車好,我沒有準備。這一次,咱們公平的來一把。你要是贏了,我以後再不找你麻煩,但你要是輸了……”


    他的眼睛朝陳念看過去偶。


    李岸浦沒等他說下去,拿了李緒寧手裏的繩子,直接將人套住。


    鄭擎西一個措手不及,李岸浦迅速收緊了繩套,直接將人捆住。


    他一驚,“你幹嘛?!”


    李岸浦揚了下唇,眼神陰鷙,“你不是說我兒子不夠膽嗎?我想試試看,你夠不夠膽。”


    說完,一把將人推給旁邊的保鏢手裏,“我給你十個數,能跑多遠跑多遠。”


    “你敢!李岸浦你不想在東源市混了?!”


    他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隻冷笑了一下,而後一把將陳念從旁人手裏拉過來,拽著她迴到跑車上。


    陳念並不想參與,但李岸浦現在這架勢,她不敢撞槍口,隻好默默係上安全帶。


    他調轉車頭,對著鄭擎西,然後降下車窗,伸出手,開始做倒計時。


    他掛了倒擋,車子慢慢往後。


    與鄭擎西拉開距離。


    陳念象征性的勸阻了一句,“也許可以換種方式解決問題。”


    李岸浦沒說話。


    他的眼睛盯住前方,薄唇緊抿,五官線條冷硬。


    三年前遇到他的時候,陳念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


    所以也沒指望他會用和善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必然是以暴製暴。


    而鄭擎西這種人,也確實隻能用這種方式。


    突然,車子猛地停住。


    他側過頭,問:“你覺得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陳念一愣,他眼裏是真誠的發問。


    但陳念並不想參與到這件事裏,“我不知道,我隻是提議。”


    “阿寧如果不夠勇敢,現在已經被嚇傻了。”


    “嗯。”陳念點了點頭。


    李岸浦看著她恬淡又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笑了笑,說:“阿寧也是你的學生。”


    “但您作為他的父親,更應該您來以身作則,您什麽樣您兒子自然也什麽樣。”


    車外,所有人都等著李岸浦下一步舉動。


    陳念也在等。


    李岸浦抽了一支煙,讓助理把鄭擎西送迴了家,丟給他爸去管。


    然後聯係了心理醫生,把李緒寧送過去。


    陳念晚上還要給學生補課,李岸浦親自送她。


    陳念解開安全帶,“多謝李總。”


    “不客氣。”


    陳念立刻下車,快速的進了小區。


    李岸浦車子停著沒動,眸光深諳,心理醫生那邊打來電話,說李緒寧情緒不太好。


    他抽完一根煙後,給助理打過去,“過幾天,給鄭擎西那小子一點教訓。”


    ……


    這個晚上,陳念的心緒不太穩,在給學生講題的時候,好幾次都有錯誤。


    迴到家。


    陳念洗了個熱水澡,人才略略恢複平靜。


    坐在房間裏,拿出徐晏清給的資料,開始翻譯。


    學術資料,專業術語太多。


    翻起來就比較吃力。


    本來就有些心浮氣躁,翻了兩行,就繼續不下去。


    隨即,又想起耳後的吻痕,她從抽屜裏拿出小鏡子,照了照。


    沒想起來,徐晏清什麽時候給她弄上去的。


    顏色這麽深,估計要好幾天才能褪掉。


    ……


    豎日。


    徐晏清早班機,去了北城。


    到了北城,有專門的人過來接待。


    先去了落腳的酒店,然後吃了一頓午餐,就去了醫院。


    正好參與了一個會診。


    病人病情複雜,醫生在商討治療方案,家屬也全程都在。


    徐晏清他們坐在邊上的位置旁聽。


    其中涉及了心胸外科,坐鎮的是湯捷院士,也是胸外科有名的專家。


    最後,商討出了三個方案。


    結束後,徐晏清在旁等候湯捷。


    他坐在那裏,極耐心的同家屬講解情況,將一些難以理解的問題,掰開揉碎的講。


    盡可能讓他們明白其中的危險性,還有手術的難度等。


    等講完,又過去一個小時。


    他喝了口茶,才看向徐晏清,笑道:“好久不見。”


    徐晏清起身,“還沒恭喜您,被聘為院士。”


    湯捷笑了笑,“走吧,去我辦公室。”


    晚上,徐晏清跟湯捷一起參加飯局。


    來了不少前輩和大佬。


    徐晏清以前是在這邊上的大學,因此這些教授他基本都認識。


    其中一個帶了自己的女兒過來。


    就坐在徐晏清旁邊,兩人年紀相仿,在研究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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