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陳念看到超市,讓周恪停了一下,就拉著南梔一塊去買了點東西。


    徐晏清就這一身衣服。


    肯定得要個換洗的,她掃了一圈,買了一次性內褲,又順帶買了個短袖和沙灘褲,將就一下。


    南梔抱著胳膊看她買東西,還認真看了尺碼。


    視線掃到她脖頸後側的牙印,低聲問:“你們這算是好了?”


    她動作停了停,沒迴答這個問題,而是換了別的話題,“我準備親自帶著團團。”


    “我跟你一起帶啊,萬一我以後嫁不出去,還能有個人給我養老。學費我包了。”


    陳念瞥了她一眼,自打周恪迴來以後,南梔多多少少有點異樣。這個陳念還是看得出來的。


    周恪比他們要大三歲,以前在一塊玩的時候,就有點距離。


    再一點,周恪是周家的養子,自然跟真正的千金小姐和少爺不太一樣。


    那時候,周恪還是南梔給拉過來跟他們一塊玩的。


    那會南梔跟周恪的妹妹關係很好,但周恪的妹妹身體弱,常年病體,很少出來跟他們這幫人一塊玩耍。


    陳念:“周恪的妹妹周湘怎麽樣了?”


    南梔轉過身,去拿架子上的毛巾,說:“拿兩塊新毛巾吧,醫生估計都有潔癖。”


    “哦。”陳念接過,沒有追問。


    買完東西,兩人迴到車上。


    周恪剛好發完短信,順嘴說:“我有點事得迴去了,晚飯不能留下來吃了。”


    南梔本來也沒邀請他,十分爽快的應了,“行。”


    陳念坐下的時候,朝著徐晏清看了看。


    這人像是有感應器一樣,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目光相對一秒,陳念匆匆坐下。


    客棧位於烏山山腳附近,這邊有個小型的農家樂,圈出來一塊不大不小的地。


    種了一些蔬菜瓜果,還養著家禽。


    招牌菜是叫花雞。


    就真的是那種電視上看的,埋在土裏燒,讓客人自己動手,看著很有趣的樣子。


    到了客棧。


    周恪找老板像包個車,南梔帶著陳念和徐晏清去房間。


    陳念的房間安排在三樓,有個小露台,望出去視野很開闊。


    陳念看徐晏清的狀態,估計要先睡一覺,就把買來的衣服簡單的衝洗了一下,掛在露台上。


    隨後,拿了換洗的衣服去衛生間衝澡。


    手上的擦傷衝到水還是有點刺痛。


    洗完,整個人舒服了很多。


    剛一開門,徐晏清整個人撲了過來,他是靠在門上,突然開門,他反應慢了一點,就直接撲到了陳念的身上。


    “你,你幹嘛?”陳念撐著。


    “洗澡。”他答,停頓幾秒後,他又說:“幫我一下。”


    陳念是不太想幫,但最後還是幫了。


    找了把塑料椅子讓他坐著,然後拿花灑給他衝,先衝頭,再衝身子。


    陳念動作並不是很溫柔,但徐晏清很溫順,敞著腿坐著,雙手搭在膝蓋上,脊柱躬著,垂著頭。


    陳念穿著短褲,把衣服邊緣紮緊。


    她盡量避的遠一點,不讓衣服弄濕。


    陳念關了花灑給他上洗發水,她提醒了一下,“把眼睛閉上。”


    “嗯。”


    “頭再低一點。”


    他依言低了一點,陳念給他隨便抓了抓,就把泡沫給衝掉了,陳念彎下腰,左右看了看他臉上的泡沫洗幹淨沒有。


    他頭發還挺多的,發質偏軟。


    湊的近了點,她看到他後腦勺有個疤。


    她停頓了一下,很快就轉移注意力。


    把泡沫都衝幹淨,她就關了花灑,拿毛巾給他擦頭發。


    熱氣氤氳,徐晏清身上的皮膚微微泛紅。


    陳念給他擦完頭發,“好了。”


    哪兒好了?


    光洗了個頭,褲子都沒脫。


    徐晏清抬起頭,眼皮微抬,與她對視了一眼,伸手勾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拉近,“還有地方沒洗。”


    衛生間裏熱氣過盛,陳念把毛巾蓋他臉上,“自己洗。”


    他的手掌扣緊她的腰不放,“洗不動。”


    他的喉嚨疼,實屬不太想說話。


    但陳念這也太敷衍了一點。


    在急症室他一個人掛吊瓶,她在外麵跟南梔聊天,沒人看顧,急症室又比較忙,點滴掛完,一個沒注意迴血,他還是自己拔得針。


    迴來坐車,也把他隨便甩在最後一排,跟陌生人似得。


    在外麵,他不想計較,現在兩個人,他就想計較。


    他想到那個摔傷男人的女朋友,看到自己男人摔的那麽重,哭的稀裏嘩啦不說,還連聲道歉,說著各種軟話。他那會就想,他要是也這麽摔,陳念會怎麽樣。


    走迴木屋的時候,還真有這種衝動。


    像個窮途末路的蠢貨,令人不齒。


    他捏了一下陳念的腰,最後鬆開了手。


    他草草洗完,隻圍了浴巾出去。房間裏兩張床,陳念在另一張床上已經睡著了。


    他想了一下,掀開她的被子鑽了進去,從後麵把她抱住。


    陳念被他吵醒,“你已經把感冒傳染給我了!”


    她剛才吃了他的藥。


    他無賴般的說:“所以就不用避諱了。”


    他身上還濕乎乎的,頭發隻有半幹,估計是沒力氣吹頭發。


    折騰一天,陳念也疲倦,掙紮了兩下,就安靜下來,一安靜就很快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七點,南梔來敲門。


    徐晏清還是有點熱,陳念從他懷裏出去,沒叫醒他,拿了手機洗了個臉,就出去了。


    南梔見她自己出來,低聲問:“徐晏清不吃飯?”


    “還睡著。”


    兩人下樓,院子裏已經擺好飯桌,還有一個禮物台,擺著大小不同的禮物盒。


    這跟她以前的生日很像。


    這些是他們幾個給陳念補的禮物。


    生活要有儀式感,才顯得有趣。


    蛋糕是曲婧訂的,還是小公主的蛋糕,中間插著個三歲的蠟燭,陳念懷疑她極有可能是拿了她女兒的生日蠟燭來的。


    院子裏其他燈都關掉了,隻剩下一些燈帶。


    三個人一起給她唱了生日快樂歌。


    陳念太久沒有這樣隆重的過過生日,都有些不太習慣。


    南梔拉她許願。


    陳念看著燭光,想了一會,才閉眼許了一個。


    剛許完,徐晏清沙啞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怎麽不叫醒我?”


    他在她身側坐下來,戴著口罩,身上穿著她白天在超市買的衣服,手機放到一旁,頭發還有一點亂。


    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正看著她。


    其他三人這會端端的並排坐在一塊,沒有打擾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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