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緊張起來,兩方誰都沒有退讓。


    明顯是無法講和。


    查爾先生怎麽也想不到,他們會直接在飯桌上硬剛起來,並且兩個人都姿態很強硬,沒有退讓的可能性。


    陸國華同查爾先生耳語了兩句,就帶著李薇安去了外麵散步。


    查爾先生說:“孟說跟徐醫生往後是一家人,倒不如讓徐醫生來一趟?”


    裴堰微微歎氣,也有些為難,說:“徐醫生這一趟來,隻是想專心陪他的妻子,原本他也是不必摻和這些事。是我知道安妮塔小姐對徐醫生的崇拜之情,我才邀請了徐醫生來這一趟。結果發生這種事,徐醫生也很生氣。”


    查爾先生沉吟數秒,麵上的表情冷了下來。


    查爾夫婦多年下來,感情一直很好,夫妻倆相敬如賓,恩愛有加。


    想到此處,到也生了幾分內疚之心,便一眼看向了安妮塔,比賽是安妮塔挑起來的,會有這樣的事情,也有她的原因。


    “還是讓徐醫生來一趟,這件事是由我女兒不懂事鬧出來的,讓安妮塔給他們夫妻道個歉。”


    安妮塔眉梢一挑,“父親,我才不要跟這對奸夫淫婦道歉。”


    這個成語,她是用中文說出來的。


    查爾先生並沒有理解,旁邊的翻譯解釋了一下,他才了然,眉頭擰的更緊。


    還是查爾夫人沉聲嗬斥,“安妮塔!”


    安妮塔看向孟安筠,說:“是孟小姐告訴我的,我原本也為徐醫生和他太太的愛情故事感動,可結果原來並不是這樣。我看,他們就是拿捏了您的心思,知道您重視夫妻情誼,他們便演這一出,來給您一個好印象。”


    查爾夫人:“安妮塔,閉嘴!”


    孟安筠眸色閃了閃,看向李岸浦,說:“徐晏清跟陳念之間究竟是怎麽樣的,李岸浦最有發言權。”


    李岸浦手裏把玩著香煙,聽到有人點自己的名字,抬起眼,朝著孟安筠看了過去。


    兩人目光相對。


    孟安筠眼底藏著笑,那場婚禮,到今天還在她腦子裏,她相信李岸浦一樣不會忘記。


    那一天,除了她顏麵盡失之外,最丟人的應該是李岸浦。


    她就不信,李岸浦能咽下這口氣。


    隨即,她又看向孟鈞擇,“還有四哥,也很了解陳念吧。”


    李岸浦捏住了香煙沒再動,他的腦子裏晃過陳念的雙眼,她就是絕境中開出來的花。


    他無法忘記,她坐在天台上,企圖了結自己,換取自由的決絕。


    她心底深處一定是恨極了他們這些人的。


    沒有人尊重過她的想法,沒有人問過她要不要。


    啪嗒一聲,他打了火機。


    此時,宴廳裏十分安靜,連杯盤的聲音都沒有,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等著他迴答。


    李岸浦緩緩動了動眼眸,說:“我喜歡陳念,我想將她占為己有。我跟你是一樣的,你覺得從我嘴裏能說出什麽好話?”


    他說的直白。


    查爾的翻譯給翻了這句話。


    翻譯翻的仔細,連帶著李岸浦這話裏的內涵都給翻了進去。


    這些,孟安筠都能聽到,她臉色微微泛白。


    怎麽也想不到,李岸浦竟然還要幫著陳念說話,真是可笑!


    查爾一下便了然,自己的女兒是被當槍使了。


    他不會管孟家的人,但他一定會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安妮塔,你必須要給徐太太道歉。”


    葉星茴原本想要說點什麽的,但孟鈞擇的助理將她摁住,不準她隨便開口。


    ……


    陸國華跟李薇安出去散步,不巧便碰上了陳念和徐晏清兩人在那邊親吻。


    聽到腳步聲,陳念一下將臉埋進了徐晏清的脖頸。


    徐晏清轉頭看過去,並沒有打招唿。


    李薇安知道李岸浦跟徐晏清鬧掰,為的就是陳念。


    雖然生氣,但既然解綁,倒也沒什麽,總歸徐晏清姓徐,隻要是姓徐,她一個都不想放過。


    至於鄭文澤一家。


    同樣,都該挫骨揚灰了才好。


    陸國華拍拍她的手背,主動開口:“徐醫生。”


    他言語溫和,平易近人。


    陸予闊跟徐晏清是同事,怎麽樣都算是有一層交情在的,“總能聽到予闊提到你的名字,我這個兒子性格乖張,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陳念聽到聲音,動了一下。


    徐晏清將她抱緊,沒讓她掙脫出去,“不必。我跟陸予闊沒仇,他的水平,也礙不到我什麽。”


    “也對。那麽,另一件事,可否高抬貴手呢?”


    徐晏清知道李薇安的真實身份,陸予闊近來一直鬧騰,自然也都是拜他所賜。


    再一點,徐晏清身後有一個平叔,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人。眼下的情況,還是要同他和平相處,才能夠確保李薇安無事。


    陸國華的目光在陳念的身上掃過,想了一下,說:“陳念同薇安也算是有血緣關係。”


    徐晏清並不看他們,唇角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


    聽到血緣關係四個字,陳念下意識的攥進了徐晏清的衣服。


    李薇安緊抿著唇,聽到這幾個字心裏膈應的要命,夜色遮蓋了她臉上嫌惡的表情。


    若不是陸國華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她才不會在這裏,跟這兩個人說這些。


    李薇安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冷道:“陳念,你可以跟你媽一樣,再背叛我們一次。”


    她將髒話吞了下去,掙開陸國華的手,轉身自顧走開。


    陳念心頭微沉。


    陸國華還是保持著友好,說:“若是徐醫生一定要針對,一定要趕盡殺絕,我陸國華也不是應付不了,隻怕最後兩敗俱傷,到時候誰也討不到好處。”


    徐晏清側目看過去,淡聲說:我隻聽陳念的。


    陳念不由的抬起頭,她隻看到徐晏清的側臉,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陸國華離開,徐晏清才稍稍鬆開手,陳念從他懷抱裏出來。


    李岸浦並沒有直接告訴過陳念,李薇安是誰。


    但現在也可以明白了,李薇安應該是戚崢崴的女兒,正室所出的孩子。


    也許,是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


    徐晏清把玩著她的手指,說:“我沒打算放過他們,即便現在不動,以後還是要動的。”


    話音剛落,徐晏清手機響起,是裴堰的信息。


    叫他們去宴廳,解決賽馬的事兒。


    徐晏清看著手機。


    陳念仍看著他,問:“你會給戚崢崴平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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