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能從徐漢義的話裏聽出點門道來。


    顯然,他對現狀十分滿意,並不想讓任何人去打破眼下的平衡。


    如果徐晏清是真的改變了態度,真的跟孟安筠攪和在一塊,這是孟家和徐家都十分樂意看到的情況。


    自從一年前的綁架案,無端挑起了十幾年前戚崢崴的案子之後。


    兩家人很有默契的保持了平靜,不再爭鋒。


    如果沒有徐晏清在從中攪和,兩家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矛盾。


    可徐晏清真的會改變態度嗎?


    他就真的放棄陳念了嗎?


    翌日。


    陳念按照約定來到徐庭的辦公室,昨天夜裏,下了一整晚的雪。


    整一片基地被白雪覆蓋。


    陳念穿了兩件加厚的外套。


    徐庭給她倒了水,「昨晚上睡的還好嗎?這裏溫度低,昨晚上又降溫,應該不好受吧?」


    陳念手裏抱著暖手袋,說:「還好,李隊還是照顧我,我房裏的熱水一直沒斷過,有暖手袋撐著,就還行。」


    「昨兒個我跟家裏通了電話,聽說晏清迴來以後跟孟安筠走的挺近,我現在有點不確定,該不該帶著你迴去。」


    陳念愣了愣,呆呆看著他,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爺爺也知道晏清之前受傷,是你做的。我不知道晏清是怎麽跟他說的,萬一我帶你迴去,爺爺要告你,怎麽辦?最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晏清是個什麽態度。你們當初是怎麽分開的?是他把你趕走的嗎?」


    陳念垂了眼簾,似乎並不想提起以前的事兒。


    徐庭:「你隻有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才能夠幫助你。我之前一直以為晏清沒有放棄過找你,但現在聽他們這樣講,是不是說明你離開他之後,他就沒再找你?」


    陳念低著頭,他不能很好的看清楚她這會臉上是個什麽樣的神色。


    徐庭等了一會,見她不開口,起身走到她身側,靠在桌子上,拉近兩人的距離,道:「一年前我可以篤定,你對徐晏清來說非常重要。但如今過了一年,我不能完全確定你們之間的感情究竟有多牢靠。會不會因為你傷了他,而發生改變。但他若是真的變了,你該怎麽辦?」


    「我不知道。」她低低的說。


    徐庭蹲下來,仰起頭,凝視她的眼睛,「那你告訴我,你對他有沒有信心?」


    陳念的眼神是不確定的,她咬著唇,眼中泛起了眼淚,說:「我刺傷他之後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之後發生了什麽。我沒辦法麵對他,我更不敢再靠近他。」


    「那你現在還想跟他在一起嗎?」


    「我想,但我不敢。」她抓住他的胳膊,真摯道:「我迴來之後,找過許笙。但我找不到她了,當初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就是她,隻有她最有嫌疑做這件事。最開始我覺得自己有點問題,我甚至還專門找過她,也告訴過她這件事。」


    「她幫我深度催眠之後,告訴我並沒有任何異常,應該是創傷後遺症造成的被害妄想症。我那時候不相信你,所以每次去見你的時候,都有所保留。」


    「李隊跟我說許笙出國進修去了,我還沒跟他提過這個事兒。二哥,你幫幫我,你一定能幫我的。」


    徐庭寬慰道:「先別自己嚇自己。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平複一下心情,一會我們去裏屋,我試試看。」


    「好。」


    半晌後。


    陳念跟著徐庭進了裏屋,裏麵的環境跟外麵有所不同,以白色為主,一張躺椅,一張簡易的桌子,桌上放著計時器。


    陳念躺在躺椅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她看著徐庭,心裏難


    免緊張。


    徐庭的催眠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


    李章坐在自己辦公室裏聽著,似乎沒什麽大問題。


    陳念清醒過來,她睜著眼睛,盯著頂上的筒燈看了一會,才慢慢迴過神來,低聲問:「怎麽樣?」


    徐庭眉頭深鎖,沉吟了數秒,道:「可以說沒有問題。」


    陳念一下坐了起來,「什麽意思?」


    「若真有人在你潛意識裏做的手腳,那麽你現在已經完成了任務,也許自動就消除了。」


    陳念:「什麽叫也許?連你都不能確定嗎?」


    「這方麵,我沒有深入研究過。你可以先迴去,跟徐晏清交代清楚,他總會理解你的。要不然,他真的跟孟安筠在一起了,你能接受嗎?」


    「不能。」她立刻迴答,幾乎沒有多想。


    徐庭:「那你是選擇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跟著我一塊迴去呢?」


    「跟著你一塊迴去。」


    「那正好,我近期應該就能迴去,到時候我跟李隊說一說。你就跟我一塊走。」


    陳念點了點頭。


    徐庭見她還有些恍惚,說:「很累吧?可以睡一會,這邊還暖和,一個小時後我再叫你。」


    隨後,陳念又重新躺下來休息。


    徐庭把燈光調整到最舒適的亮度後,退了出去,輕輕虛掩上了門。


    陳念閉著眼睛,並沒有睡著。


    徐庭坐在外間的辦公桌前,若有所思的喝著茶。


    他坐了一會後,就去了李章辦公室。


    「怎麽樣?」


    徐庭搖搖頭,說:「我沒看出什麽問題來。」


    李章:「那她是在撒謊嗎?」


    「要說是撒謊也不算,我的觀點是。這很有可能還是創傷後遺症造成的。讓她出現一些幻覺,然後出現無意識的傷人。隻是偏偏傷的是她最愛的人,她內心無法接受,潛意識裏就編製出這樣一個理由,來合理化自己的行為。她自己深信不疑,事實是並沒有人對她做過任何事。」


    李章給他倒了茶水,「那你得意思是說,她說的這番話,她是在自己騙自己?」


    徐庭認真思慮了一下,說:「也可以這麽說,可以當做是她對自己的保護。她當時的心理問題其實很嚴重,已經嚴重到了一個虛實不分的地步。這種情況是最危險的,明麵上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但實際問題很大。會傷人也會傷己。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麽問題了,我給她做測試下來,都隻是輕症了。」


    徐庭抿了口茶,「年關將至。我手頭上那幾個人情況好了很多,這大半年,學校裏堆積了不少事兒,我也得迴去了。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帶著陳念一塊迴去。要不然,我怕我們家老三情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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