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坐這裏嗎？”
這聲音有點兒耳熟。
邢小越抬起頭，豁然看到了王浩然。
少年穿著白色襯衫，藍色針織開衫，黑色西褲，書包掄在一側肩膀上，一隻手插在褲兜，幹淨秀絕的臉上，笑顏明媚如朝陽。
“當然可以，”邢小越很自然地露出微笑，“你坐我旁邊吧，這裏沒人。”
王浩然拉開凳子，在她旁邊坐下。
目光卻下意識打量邢小越。
他發現女孩變了。
除了不再濃妝豔抹，行為舉止也規矩很多。
是因為遲昊嗎？
從小南島迴來，她便鄭重拒絕了自己。
最近，好像又跟遲昊走的很近。
一切仿佛又迴到原點，王浩然不由得有種挫敗感。
“你最近很忙嗎？”
邢小越若有所思嗯了一聲，點點頭，“前段時間羅小妍住院了，我經常去醫院陪她。”
王浩然嘴角彎起：“難怪我一直約不到你。”
邢小越笑笑沒迴答。
王浩雖然答應不再喜歡她，把她當朋友看，但她不是粗神經，也不想跟任何人搞曖昧。
內心深處，還是會下意識地規避兩人獨處的機會。
“聽說羅小妍轉學了。”
“嗯，去國外讀書了。有間很不錯的音樂學院錄取了她。”
“哦，她學的什麽樂器？”
“大提琴。”
王浩然聞言，有些意外地抬頭，“哇塞，真看不出來，她那麽柔弱的小身段也會拉大提琴，才女啊。”
邢小越忍不住為羅小妍感到驕傲，翹起小下巴：“你看不出來的事情還多著呢？”
王浩然肘支在桌上，眼尾微翹，眸光瀲灩：“哦，還有什麽事是我看不出來的？”
邢小越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神色淡然地移開視線，沉默了一會說：“比如……嶽琪的強項不是吃，是扔鉛球。”
王浩然挑起秀氣的眉梢，驚訝後，忍不住上揚起嘴角，“那你呢？”
邢小越淺笑自嘲，“我可沒什麽強項。”
說完，她兀自將視線轉移到書本上，大有想要結束話題的意思。
“你這次模擬考考的怎麽樣？”
話題轉到學習上，邢小越才再次偏頭，嘴角微垮，“不好，大概下學期就不能留在這個班了。”
“這次的題目是比較難，我也沒考好。”
聽到年級前十的人這麽說，邢小越略感欣慰，大麵積的崩壞，總比她一個人的崩壞好。
“你考了多少？”
王浩然懶懶的撐著側臉，悠長地歎了口氣：“全級前九，掉了一個名次。”
邢小越扯了扯嘴角，別人的不好，總歸還是比她好的，想起來都心肌梗塞。
她一臉生無可戀地收迴視線。
罷了，能考多少是多少，盡力就好。
不一會，程媛希和許曉婉走過來了，見到王浩然表情有些不自在。
好在王浩然是個性格陽光的人，不一會就和兩人熟稔起來。
中途王浩然去洗手間，許曉婉湊頭對邢小越說：“平時少接觸，沒想到王浩然是個這麽好相處的人。”
程媛希也附和道：“對啊，長的帥氣還很愛笑，是個暖男。”
邢小越抓了抓頭發，有些納悶。
不期而然想到了小學時的一件事。
當時老師給班裏同學播放電影，明明很搞笑的情節，全班同學都笑噴了，隻有王浩然一個人板著臉，事後老師還以為他有什麽心事，把他叫去談心了。
結果他卻說，沒什麽好笑的。
以前多不苟言笑啊，怎麽現在就變成暖男了？
邢小越咬著筆杆，百思不解。
許曉婉的一句話拉迴了她的思緒：“誒，媛希，我記得你是摩羯座，是不是這個月生日？”
“啊？”程媛希抬起頭，怔愣了一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瞧我這腦袋，我自己都忘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許曉婉的話令邢小越恍然想起，王浩然好像也是摩羯座。
她偷偷拿起手機，查看了下日曆。
她記得小時候，王浩然是過農曆生日的，他是農曆十二月出生，按國曆算，剛好是一月份。
按虛歲，他比自己大一年，按實歲，其實也就半年。
日曆顯示，王浩然的生日，就在跨年晚會那天晚上。
離開圖書館已經是傍晚，邢小越和王浩然並肩同行。
她稍微側身，隨口一問：“你過幾天生日，有沒有什麽安排？”
聽到她的話，王浩然怔了一下。
邢小越瞅著他傻傻的表情，不禁笑了，捶下他的肩：“你不會跟程媛希一樣，把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
王浩然臉上訝然轉瞬即逝，抓了抓後腦勺，輕笑道：“快期末考了，忙起來就給忘記了。”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反正我隻有一個人，過不過都無所謂。”
邢小越抿了下唇，輕聲問：“阿姨和柔依姐呢？”
王浩然神情略顯失落：“我媽很忙，我姐又不在廈城。”
大概念著幼時情分，又或者摻雜了一絲愧疚，邢小越說：“那我幫你慶祝吧？我們去唱k，叫上嶽琪，還有你的朋友。”
王浩然望著她清麗的小臉，感到一陣暖意自心頭漫開。
還從沒有人在乎過他的生日，有時候，他真希望自己真的就是王浩然。
他嘴角情不自禁翹起：“好。”
出校門的時候，會經過廢棄教學樓。
拐角處，遲昊剛好開完學生會會議，從教室走出來。
他不經意抬眸，便看見了邢小越。
剛想叫她時，猛然發現他旁邊還有一個人，是王浩然。
遲昊的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下。
仔細一看，邢小越的手還搭在王浩然肩頭，他那張清俊的臉上立馬多了一分冷意。
邢小越沒發覺遲昊的異樣，隻覺得他的表情和平常一樣寡淡，跟平日一樣麵癱。
“咦，好巧啊。”她目光明亮，聲音清脆靈動，帶著點驚訝的意味。
“嗯。”
遲昊鼻腔裏發出個簡單音節，目光卻與王浩然相接，冷冷淡淡的。
王浩然雙手抄入褲兜，同他揚起了一個弧度微小的笑，莫名有種挑釁的意味：“迴家嗎？”
“排練。”
言簡意賅地丟下兩個字，遲昊不再看二人，目不斜視地離開了。
擦肩而過，邢小越愕然，片刻，散漫地吐槽道：“大忙人！”
王浩然低眸看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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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有點兒耳熟。
邢小越抬起頭，豁然看到了王浩然。
少年穿著白色襯衫，藍色針織開衫，黑色西褲，書包掄在一側肩膀上，一隻手插在褲兜，幹淨秀絕的臉上，笑顏明媚如朝陽。
“當然可以，”邢小越很自然地露出微笑，“你坐我旁邊吧，這裏沒人。”
王浩然拉開凳子，在她旁邊坐下。
目光卻下意識打量邢小越。
他發現女孩變了。
除了不再濃妝豔抹，行為舉止也規矩很多。
是因為遲昊嗎？
從小南島迴來，她便鄭重拒絕了自己。
最近，好像又跟遲昊走的很近。
一切仿佛又迴到原點，王浩然不由得有種挫敗感。
“你最近很忙嗎？”
邢小越若有所思嗯了一聲，點點頭，“前段時間羅小妍住院了，我經常去醫院陪她。”
王浩然嘴角彎起：“難怪我一直約不到你。”
邢小越笑笑沒迴答。
王浩雖然答應不再喜歡她，把她當朋友看，但她不是粗神經，也不想跟任何人搞曖昧。
內心深處，還是會下意識地規避兩人獨處的機會。
“聽說羅小妍轉學了。”
“嗯，去國外讀書了。有間很不錯的音樂學院錄取了她。”
“哦，她學的什麽樂器？”
“大提琴。”
王浩然聞言，有些意外地抬頭，“哇塞，真看不出來，她那麽柔弱的小身段也會拉大提琴，才女啊。”
邢小越忍不住為羅小妍感到驕傲，翹起小下巴：“你看不出來的事情還多著呢？”
王浩然肘支在桌上，眼尾微翹，眸光瀲灩：“哦，還有什麽事是我看不出來的？”
邢小越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神色淡然地移開視線，沉默了一會說：“比如……嶽琪的強項不是吃，是扔鉛球。”
王浩然挑起秀氣的眉梢，驚訝後，忍不住上揚起嘴角，“那你呢？”
邢小越淺笑自嘲，“我可沒什麽強項。”
說完，她兀自將視線轉移到書本上，大有想要結束話題的意思。
“你這次模擬考考的怎麽樣？”
話題轉到學習上，邢小越才再次偏頭，嘴角微垮，“不好，大概下學期就不能留在這個班了。”
“這次的題目是比較難，我也沒考好。”
聽到年級前十的人這麽說，邢小越略感欣慰，大麵積的崩壞，總比她一個人的崩壞好。
“你考了多少？”
王浩然懶懶的撐著側臉，悠長地歎了口氣：“全級前九，掉了一個名次。”
邢小越扯了扯嘴角，別人的不好，總歸還是比她好的，想起來都心肌梗塞。
她一臉生無可戀地收迴視線。
罷了，能考多少是多少，盡力就好。
不一會，程媛希和許曉婉走過來了，見到王浩然表情有些不自在。
好在王浩然是個性格陽光的人，不一會就和兩人熟稔起來。
中途王浩然去洗手間，許曉婉湊頭對邢小越說：“平時少接觸，沒想到王浩然是個這麽好相處的人。”
程媛希也附和道：“對啊，長的帥氣還很愛笑，是個暖男。”
邢小越抓了抓頭發，有些納悶。
不期而然想到了小學時的一件事。
當時老師給班裏同學播放電影，明明很搞笑的情節，全班同學都笑噴了，隻有王浩然一個人板著臉，事後老師還以為他有什麽心事，把他叫去談心了。
結果他卻說，沒什麽好笑的。
以前多不苟言笑啊，怎麽現在就變成暖男了？
邢小越咬著筆杆，百思不解。
許曉婉的一句話拉迴了她的思緒：“誒，媛希，我記得你是摩羯座，是不是這個月生日？”
“啊？”程媛希抬起頭，怔愣了一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瞧我這腦袋，我自己都忘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許曉婉的話令邢小越恍然想起，王浩然好像也是摩羯座。
她偷偷拿起手機，查看了下日曆。
她記得小時候，王浩然是過農曆生日的，他是農曆十二月出生，按國曆算，剛好是一月份。
按虛歲，他比自己大一年，按實歲，其實也就半年。
日曆顯示，王浩然的生日，就在跨年晚會那天晚上。
離開圖書館已經是傍晚，邢小越和王浩然並肩同行。
她稍微側身，隨口一問：“你過幾天生日，有沒有什麽安排？”
聽到她的話，王浩然怔了一下。
邢小越瞅著他傻傻的表情，不禁笑了，捶下他的肩：“你不會跟程媛希一樣，把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
王浩然臉上訝然轉瞬即逝，抓了抓後腦勺，輕笑道：“快期末考了，忙起來就給忘記了。”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反正我隻有一個人，過不過都無所謂。”
邢小越抿了下唇，輕聲問：“阿姨和柔依姐呢？”
王浩然神情略顯失落：“我媽很忙，我姐又不在廈城。”
大概念著幼時情分，又或者摻雜了一絲愧疚，邢小越說：“那我幫你慶祝吧？我們去唱k，叫上嶽琪，還有你的朋友。”
王浩然望著她清麗的小臉，感到一陣暖意自心頭漫開。
還從沒有人在乎過他的生日，有時候，他真希望自己真的就是王浩然。
他嘴角情不自禁翹起：“好。”
出校門的時候，會經過廢棄教學樓。
拐角處，遲昊剛好開完學生會會議，從教室走出來。
他不經意抬眸，便看見了邢小越。
剛想叫她時，猛然發現他旁邊還有一個人，是王浩然。
遲昊的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下。
仔細一看，邢小越的手還搭在王浩然肩頭，他那張清俊的臉上立馬多了一分冷意。
邢小越沒發覺遲昊的異樣，隻覺得他的表情和平常一樣寡淡，跟平日一樣麵癱。
“咦，好巧啊。”她目光明亮，聲音清脆靈動，帶著點驚訝的意味。
“嗯。”
遲昊鼻腔裏發出個簡單音節，目光卻與王浩然相接，冷冷淡淡的。
王浩然雙手抄入褲兜，同他揚起了一個弧度微小的笑，莫名有種挑釁的意味：“迴家嗎？”
“排練。”
言簡意賅地丟下兩個字，遲昊不再看二人，目不斜視地離開了。
擦肩而過，邢小越愕然，片刻，散漫地吐槽道：“大忙人！”
王浩然低眸看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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