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夷見江千亦誤會,連忙搖頭,但是要說事實的話又不好解釋,要是師父知道阿濋哥跟這個杜如月單獨見麵,兩個人剛緩和的關係會不會因此再一次受到傷害,到時候他就算有一萬個心思都不夠用來彌補的。


    但是要是不說出來吧,他又應該怎麽解釋,難道就說自己被杜如月嚇哭了?這也太丟人了吧。


    兩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陵夷的臉上,但是被越多人注視,陵夷越緊張,吞吞吐吐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陵夷的這個樣子更加讓江千亦懷疑,就是杜如月在那個沒有人看到的角落,欺負了陵夷,把人家孩子都欺負成什麽樣了,連話都不敢說了。


    這要是放在現代,還能有個攝像頭作證,但是現在不僅沒有攝像頭,就連唯一的當事人陵夷說話都吞吞吐吐的,江千亦看著杜如月更是火大。


    這不就是現實版的校園暴力嗎,她雖然主攻中醫,但是其實對心理學也有一點涉獵,這種在小時候建立起來的校園暴力要是沒有處理好的話,以後甚至有可能影響人的一生。


    有很多人就是因為在年齡尚小的時候總是被班裏的同學什麽的欺負,導致長大了以後患了社交障礙等一係列的病症。


    雖然看著陵夷現在的狀態還好,但是誰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們都不是神,沒有辦法預見以後的事情。


    “你們在吵什麽呢。”蕭容玨聽到兩個人的吵架的聲音,快步走了過來。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他看著這兩個女人也足夠唱一台戲了。


    看見江千亦拉著陵夷的手,蕭容玨皺了皺眉毛,下意識的走了過去,站在了江千亦跟陵夷的中間。


    看見兩個人的手鬆開,眼神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怎麽哭了?”蕭容玨看著陵夷,一臉的震驚,從小他接受的教育就是他是一個男人,所以不管遇見什麽情況,哪怕是流血都不可以哭哪怕一聲。


    所以在看見陵夷臉上的淚痕的時候,嚇了一跳,這得是多麽難過的事情才能讓陵夷酷出來啊。


    “你問你的好妹妹。”江千亦瞪了杜如月一眼,要不是看在阿濋的麵子上,估計她早就動手了。


    “我怎麽知道她為什麽把我攔在這裏,我承認我剛才嚇唬陵夷了,但是那時候誰知道他那麽不禁嚇,我就隨便喊了一聲他就嚇哭了。”


    杜如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把自己摘了個幹淨。


    “是這樣的嗎。”江千亦轉頭十分認真的看著陵夷。


    陵夷有些瑟縮的看了一眼江千亦的視線,有些猶豫但是最後還是慢慢的點了點頭。


    他原本想要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看了眼阿濋哥跟杜如月又往迴縮了一下。


    “是。”陵夷低著頭慢慢的說道,要是把他看見的那些說出來,最後難過的還是師父吧。


    師父雖然嘴上從來不說,但是從她的言談舉止之間都能夠看出來,師父對自己和阿濋哥真的非常好。


    聯想到師父缺少的那部分家庭的溫暖,其實歸根到底,他們都是一類人吧,所以才會互相吸引著,住在了一起。


    當時他來到這裏的時候,什麽都不懂,隻懂一點點的藥理,但是現在已經可以給人看一些小病了。


    要不是師父的話,作為上一任的巫醫,身無長物,很容易就會死掉在沒有人會知道的角落裏。


    聽見陵夷肯定的聲音,江千亦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幸好陵夷沒有受到什麽傷害,要不然就算阿濋站出來都沒用。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說話,猶豫什麽呢。”江千亦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說真的,陵夷的這個性子確實應該好好的管一下了,一個男孩子,怎麽會這麽膽小,而且現在還被一個女孩子給嚇哭了,說出去都嫌丟人。


    “我剛剛想說來著,但是你問的太快了,我還沒想好怎麽迴答。”陵夷眨著眼睛,乖乖的迴答道,看起來就像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獸。


    江千亦搖了搖頭,“跟你道歉,是我誤會你了,在看到陵夷的事情的時候,我確實有點著急了。”


    在聽到江千亦跟自己道歉的聲音之後,杜如月直接瞪大了眼睛,她沒有聽錯吧,江千亦竟然在跟她道歉,簡直讓人難以相信。


    “既然都說清楚了,那就迴去吧,對了如月,我有話要跟你說。”蕭容玨說完,率先走了出去,隻是沒有迴房間,而是朝著房子的外麵走了出去。


    杜如月一看蕭容玨走的路線就知道他的目的,他想去看那些最近來到村子裏的那些陌生人。


    蕭容玨腿長,還沒走幾步就已經跟她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杜如月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轉頭對著江千亦挑釁的笑了笑。


    江千亦倒是好脾氣,什麽反應都沒有,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兩個人的背影。


    同樣的行為還落在了陵夷的眼裏,江千亦還沒說什麽呢,他先開口了。


    “太過份了,師父你還不好好管管阿濋哥,他怎麽能跟別的女孩子一起出去。”陵夷有些著急的說道。


    江千亦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阿濋怎麽就不能跟別的女孩子一起出去了。”


    “因為,因為。”陵夷有些說不出話來,對啊,為什麽呢。


    可是他總覺的阿濋哥對師父是不一樣的,師父對阿濋哥也是不一樣的,這樣不就足夠了嗎,所以阿濋哥絕對不可以跟別的女孩子一起出去,那樣就是背叛了師父。


    這句話在陵夷的肚子裏慢慢成型,就在他張了張嘴打算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江千亦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陵夷緊了拳頭,看著那邊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有些悵然若失。


    要是這個背影是屬於師父的該多好,兩個人站在一起,不僅是相貌,就連氣場都是相配的,不像是那個杜如月,就算能僥幸站在阿濋哥的身邊,看起來也像是個小丫鬟。


    “要是覺得沒有事情做的話,不如去看看醫書,你的水平現在還差得遠,我總不能一直在你身邊教導你的。”


    江千亦看著陵夷稚氣未脫的臉,突然沒由來的傷感。


    “閣主,這邊的地形我們已經勘察過了,這些人來這裏的目的隻有一個,幾乎都是奔著這條路往前走的,前兩天我來這裏看了一眼,可是因為時間太緊把人都給跟丟了。”


    杜如月看了一眼前麵蜿蜒的小路,映入眼底的盡是蒼翠的綠色,前兩天剛下過雨的小路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腳印。


    這些腳印就是那些進山的人留下的。


    為什麽突然之間來了這麽多人,更怪異的是,他們的目標都是這座山,難道是這座山上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


    蕭容玨看向山頂的神色有些凝重。


    現在還不知道那些人來到這裏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麽,不能貿然打草驚蛇。


    “閣主,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一看。”兩個人躲在暗處,眼看著一個人又背著背簍往山上走去,杜如月開口問道。


    蕭容玨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那人的背影,怎麽那個人後麵背著的背簍有點眼熟呢。


    可是這一時之間還有點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跟上去。”蕭容玨的眼睛鎖定那個人的身影,兩個人不假思索的便跟了上去。


    就算這些人最後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那至少也要求證一下。


    兩個人悄無聲息的跟在那個人的後麵,隻是這個人的路線怎麽走的越來越熟悉,這不是他們平時來采藥的時候走的路嗎。


    蕭容玨皺眉,難道這是用來迷惑他們的?


    可是到最後,這個人竟然停了下來,直接從後麵的背簍裏拿出了一個鋤頭,開始小心翼翼的處理起地上的一個看似野草的東西。


    難道這些人來到這裏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采藥?


    蕭容玨跟杜如月對視了一眼,杜如月心領神會,從暗處嫋嫋娜娜的走了出去。


    “大哥,你這是在這裏做什麽呀。”杜如月風情萬種的走了過去。


    那人不耐煩的表情在看到杜如月的臉的時候瞬間變的溫和起來,這麽漂亮的姑娘突然出現在這樣的荒郊野外,難免會讓人遐想一番。


    “采藥,有人花了重金雇我們來這裏采藥。”那人看著杜如月的臉,笑眯眯的說著,那表情要多溫和就有多溫和。


    “那你們這藥怎麽賣出去啊。”杜如月撩了一下頭發,衝著那男人跑了一個媚眼。


    那人的半邊身子瞬間都酥了,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問什麽都如實說出來,根本就不記得當時自己接下這個活的時候,那人是怎麽跟自己說的。


    “賣的錢當然是歸我們自己了,據說這裏有一個賣藥很便宜的商戶,這一次我們的任務就是讓他們的藥賣不出去,囤積在家裏,給她們一個教訓。”


    那人早已色迷心竅,什麽都說了出來。


    看他的神情,倒不像是在說假話的樣子,那他們的目的不是蕭容玨,而是江千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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