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完兔子,江千亦十分嫌棄的把那把劍丟了迴去。


    “你這劍不行啊,連個兔子都切不好,等到以後我賺錢了,一定花大價錢給你換一個好一點的劍。”


    江千亦看著那古樸的劍鞘,可惜的搖頭。


    阿濋這麽好的身手,配這把劍可惜了。


    蕭容玨十分有耐心的從懷裏掏出手絹把油膩的劍身擦拭幹淨。


    鑄劍大師花費了數十年打造出來的最完美的作品被嫌棄不好用,古董劍鞘被指不好看,蕭容玨的臉上掛上了讓人猜不透的微笑。


    看著他臉上的迷之微笑,江千亦在心中微微歎氣,阿濋真是太可憐了,等到賺錢了第一件事一定是給他買一把好劍。


    你看把孩子委屈的,就算是這麽一把破劍都這麽珍惜。


    蕭容玨此時並不知道江千亦心裏的內心活動,這把劍陪伴了他數年,也跟隨著他闖出了不少的名聲。


    指尖在劍身輕滑,金屬的泠然之聲瞬間響起,就算江千亦再怎麽不懂劍,在聽到這麽清脆清爽的聲音之後也不會以為這隻是一把普通的劍了。


    “那個,你的劍其實也沒有那麽破嘛,你聽聽剛才那個聲音,絕對不是凡品啊,好劍好劍。”江千亦狗腿的誇道。


    蕭容玨淡淡一笑,靈佑歸鞘。


    他的這把劍一般不輕易拿出來,出鞘就意味著見血,隻是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是,平時寶貝般的劍被江千亦拿來切烤兔子,他竟然沒有生氣。


    要知道曾經有人試探性的來摸了摸他的劍,當場就被他削去了五根手指頭。


    就連蕭容玨此時也有些迷茫,他也不清楚自己對江千亦的底線到底降到了什麽程度。


    吃飽喝足,蕭容玨並沒有及時踩滅火堆,而是就著這些火,在上麵架了一個壺。


    要是她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應該是要燒水吧。


    果然是在她身邊呆的久了的人,現在都知道養生了,江千亦十分欣慰。


    火不是很旺,好在壺裏麵裝的水不是很多,不過半柱香的功夫,裏麵的水就燒開了。


    蕭容玨小心的把水壺拿了下來打開蓋子晾著。


    過了一會兒,摸了摸壺身,覺得水溫可以了,提著水壺放在了江千亦的旁邊。


    江千亦一臉茫然,這是專門給她燒的水嗎。


    “你嗓子啞了,多喝點熱水。”阿濋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一如既往的冷酷,但是江千亦好像從這聲音裏聽出了一點點的不好意思?


    “謝謝。”江千亦受寵若驚的抱著水壺,那架勢好像要一瞬間把裏麵的水都喝幹才罷休一般。


    阿濋是受什麽刺激了,怎麽今天突然對她這麽好,江千亦張了張嘴,在看到他的那張臭臉的時候,又不自覺地閉了上去。


    每次跟阿濋說話,都是一幅欠了他百八十萬的表情,求生欲讓江千亦閉上了嘴巴。


    馬車不大,雖然兩個人也勉強能夠放下,但是終究還是有些擁擠,吃飽喝足後,江千亦十分自然的上了馬車。


    江千亦隨便找了個離馬車近的空地上躺了下來,雙手交叉在腦後,閉上了眼睛,隻是警惕心卻一點都沒有放下,隻要周圍有一點動靜,那雙極好看的眼睛都會瞬間睜開來。


    沒過多長時間,江千亦突然從馬車裏鑽了出來,手裏還帶著一床被子。


    雖說天氣不冷,但是晚上的溫度終究還是要低一點的,作為醫館的第一勞動力,要是阿濋倒下了,隻怕人人頭上的工作量都會翻番。


    聽到有腳步聲在靠近自己,蕭容玨的眼睛瞬間睜開,在那人低頭靠近自己的時候,一個閃身捏住了她的喉嚨,把她壓在了身下。


    江千亦雖然身手不弱,但是跟蕭容玨比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遇見了一個大人一般,根本就不夠看,如今也隻有被摁在身下,沒有一點還手之力的份上。


    把那人摁在身下之後,蕭容玨愣住了,江千亦也愣住了。


    此時兩個人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態交疊在一起,蕭容玨的整個身子幾乎都壓在了江千亦的身上,屬於男人的氣息噴灑在江千亦的臉上。


    蕭容玨的手還掐在她的脖子上,隻是沒有一絲力道,江千亦瞪大雙眼。


    更可怕的是,今晚上的月亮十分給麵子的發出柔和但是又強烈的光芒,就算想要裝作看不見都沒有辦法。


    反應過來之後,蕭容玨就像是被什麽燙著一樣迅速從她的身上跳了起來,尷尬的站在一邊手足無措。


    “那個,對不住,我以為是歹人,下意識的就……”蕭容玨有些說不下去了,下意識的就什麽,下意識的就把人家姑娘壓在了身下嗎。


    江千亦狀似無事的從地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沒事,我就是來給你送床被子,晚上風涼,你要是生病了我們醫館就沒了勞動力。”江千亦眼睛都不敢跟他有接觸,快速的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把被子扔在他的身上就跑了迴去。


    蕭容玨看著自己懷裏的那床被子,有些發愣。


    手心裏仿佛還有著那滑膩的觸感,下意識的把手伸出來,好像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但是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變化。


    江千亦一個人坐在車廂裏,心髒跳動的頻率很是異常。


    但是此時的江千亦沒有精力去理會,隻是捧著自己火燒般的臉,木木的看著車廂的邊緣。


    以前也不是沒有跟男人有著這樣的身體接觸,之前在特種部隊的時候,甚至連男人的裸體都看過。


    但是這種感覺跟今夜又不一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夠跳的那麽快,撲通撲通的好像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一般。


    江千亦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一點,阿濋怎麽可能……


    江千亦有些想不下去。


    太失態了,剛才應該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才對,這樣的話,明天他們還怎麽見麵。


    懷揣著重重心事,累了一整天的江千亦皺著眉頭睡了過去。


    隻是可憐了這邊的蕭容玨,抱著被子一整夜沒有辦法睡過去,一閉眼就是那人亮晶晶的帶著幾分水汽的眸子驚訝的看著他的畫麵。


    折磨了他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睛都帶了黑眼圈。


    “起的這麽早。”江千亦裝作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跟他打著招唿。


    “嗯。”蕭容玨淡淡的應了一聲,把熬好的粥倒在了簡單的容器裏麵,甚至還貼心的放涼才送到江千亦的手裏。


    看來是她想多了,阿濋都沒當迴事呢,絕對是她多想了。


    江千亦一麵安慰著自己,一邊喝著溫度剛好適合入口的粥。


    她沒有發現的是,整個早上,蕭容玨的視線幾乎都不敢落在她的身上,已經越來越寡言的他。


    “走吧。”收拾好東西,江千亦說道,今天要去的地方已經距離靈岩城非常近了,這塊市場也是江千亦一直都看重的。


    馬車吱呀吱呀的往前走著,原本路上還時不時的跟他搭話的阿濋徹底沒了聲音,說了幾次獨角戲之後,江千亦也漸漸閉上了嘴巴。


    她也沒多想,隻當是他昨晚沒睡好,今天精神狀況不佳。


    要是在醫館的話還能給他做個安神湯,但是現在這個條件,要灶台沒有灶台,要藥材沒有藥材,想要做的話還是比較不現實的。


    這兩個村子隔得有些遠,江千亦在馬車裏都要晃吐了才到。


    到達目的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手腳並用的爬下車,靠在樹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阿濋默默地把水壺遞了過來。


    江千亦仰頭喝了一大口才感覺重新迴到了人間。


    “走吧。”這一次江千亦十分自覺的把醫箱掛在了阿濋的身上,還有那個寫著義診跟千亦醫館的旗子,統統放在了他的身上。


    對於她的這些無力的舉動,蕭容玨向來都是慣著的。


    兩個人處事之間有著他們都沒有發覺的曖昧。


    “義診啦,義診啦,看病不要錢啊。”剛走進村子,江千亦就高聲叫喊著,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賣貨郎呢。


    “你別愣著啊,一起喊啊。”江千亦戳了戳身旁木木的阿濋,慫恿道。


    蕭容玨勉強張了張嘴,隨後就緊緊的閉上,不管她怎麽說都不再開口。


    也是,讓一個性格這麽內向的人喊這些話確實是有些過分,江千亦索性就拉著他站在自己身邊,大聲的喊著。


    可能是這個地方跟城裏的距離太近了,喊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多少病人來,倒是因為阿濋的美色吸引來了不少的女孩子。


    那一個個含羞帶怯的模樣讓江千亦徹底生氣。


    “你去那邊,我不叫你的時候你不要來。”江千亦生氣的站在跟蕭容玨距離很遠的地方說道。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生氣。


    把那個招蜂引蝶的男人支走,再來看病的人明顯就正常多了,江千亦把醫箱留在了自己身邊,有條不紊的開始診脈。


    年輕底子好,昨天還有些嘶啞的嗓子在睡了一覺之後已經徹底康複,江千亦笑容滿麵的進行著自己的服務業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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