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前,蕭容玨是一個很不喜歡說話的孩子,即使是做了寒月閣的閣主仍然是這樣,蕭容玨相反的是,畢日是一個很喜歡與人溝通的人,每次因為蕭容玨臭臉惹出來是…事端總是畢日來擺平的。


    對蕭容玨來說,畢日亦師亦友,也是他的好幫手,要是放在從前的話,他怎麽也不會把背叛這種事情放在畢日的身上。


    誰都有可能背叛他,但是他真心實意信任過的人也就隻有一個畢日罷了,如今遭到這樣的背叛,心裏也是不怎麽好受。


    聽到畢日這樣問,蕭容玨的臉上布滿了陰雲,苦悶的歎了口氣,尋了房間裏的一處凳子坐了下來。


    “你可知我為何會在外麵逗留這麽長時間沒有迴到寒月閣嗎。”蕭容玨的聲音沉重,是畢日從來沒有見過的新情緒,因此在看到蕭容玨這樣隻之後,畢日下意識的開始就緊張起來。


    畢日慌亂了一秒鍾,隨後飛快的恢複原樣,看著蕭容玨的眼神跟從前沒有什麽兩樣,這要是放在從前,還是兩個人增強感情的好機會,但是現在,兩個人都心懷鬼胎,彼此在算計著對方,不複當年的情景,說起來還讓人有了幾分唏噓。


    “屬下不知,隻是閣主這麽長時間沒有歸來,確實讓屬下擔心了好長一段時間,若不是屬下要替你守著寒月閣,早就親自出去尋您去了。”畢日臉上盡是懊悔,好像沒有親自去找蕭容玨是一件多麽讓人後悔的事情一般。


    他的演戲水平也不是蓋的,短短的幾秒鍾,眼睛裏的神色幾變,甚至眼睛裏能夠看到沒明顯的淚花。


    蕭容玨抬了抬手,製止了畢日想要跪下的意思,“這件事也不怪你,這種事情又有誰能夠想得到。”蕭容玨淡淡的說道。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竟然是被寒月閣自己的人追殺至重傷。”蕭容玨神色凝重。


    畢日的臉上並沒有多少級驚訝之色,好像這件事他原本就知道一般。


    是啊,他怎麽會不知道,這件事可不就是他一手策劃的嗎。


    “閣主的意思是。”畢日猶豫了一下子,慢慢的開口,仿佛是多麽不可置信一般。


    “嗯,我懷疑是我們寒月閣內部出現了問題,你私下裏好好查一查,這件事除了你我不會跟另一個人說,在沒有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之前,你先把手裏的事情都放下。”


    這才是蕭容玨今日的真正目的,叛徒除了畢日不會有其他人,但是目前畢日手裏的權利過大,他要找到合適的理由,將他手裏的權利下放。


    這是如今他能夠找到的最合適的理由,隻有這個理由,能把畢日手裏的權利一點一點全部迴收,還不會落人口舌。


    若是有人有疑問,他隻消說畢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好,隻是今後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接手之前,他可能會有幾分忙碌。


    不知道暗月到底去了哪裏,會不會是畢日做了什麽手腳,要不是這樣是話,為何會有暗月去了嘯月穀的傳聞進來。


    現在還沒想通的事情有些多,隻是要是暗月現在在他身邊的話,好歹還能幫上些忙。


    “閣主,萬萬不可啊。”果然,在聽到蕭容玨這樣安排之後,畢日慌了,他本來就是為了權利做出了這樣的事,如今被人一下子打迴原形,怎麽可能會甘心。


    “不,我想了很久,這件事除了你,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眼下寒月閣我隻相信你一個人,現在的寒月閣不比從前,處處都是危機,這一次,隻有你能夠幫我了。”


    說到最關鍵的時候,蕭容玨的眼裏還擠出了幾滴眼淚,兩個人對視一眼,畢日再也沒有了拒絕的借口。


    原本他是覺得蕭容玨看透了這些事是自己做出來的,因此這次見麵是為了懲罰自己,原本他都做好了萬全準備,但是沒想到,蕭容玨看起來好像還是在信任著他,這個認知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但是整個事件也能夠說的過去,之前發生大事的時候,蕭容玨也會用這種方法,讓他心無旁騖的調查一些事情,隻是這個時機在現在看來有些奇怪罷了。


    “要是連你也不肯幫我的話,在寒月閣我可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蕭容玨苦笑著說到。


    “遵命。”畢日心不甘情不願的低頭領命,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蕭容玨默默的勾起了嘴角。


    上鉤了。


    “閣主,為何這一次僅有您一個人迴來,暗月呢,他不是說已經跟您迴合了嗎,還有杜如月,我們派出去的人隻有這兩個人已經跟您取得了聯係,可是為何都沒有跟您一起迴來。”畢日試探性的問道。


    杜如月跟暗月都是絕對的忠誠於蕭容玨的,隻是眼下蕭容玨迴來了,他們兩個沒有跟著迴來,這個行為還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不由的讓人要多想一點。


    蕭容玨搖了搖頭,“我隻見過暗月一麵,但是後來他就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杜如月之前跟我在一起,但是我迴來之前,安排了她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蕭容玨在說這話的時候,緊緊的盯著畢日,這些話要是原先的蕭容玨的話,是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說出來的。


    果然,畢日的眼神閃爍,這中間一定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他跟畢日算起來是相處最久的兩個人,兩個人熟稔到,隻要畢日的眼神一動,彼此間就能夠猜到對方在想什麽,後來,畢日再也猜不出蕭容玨的想法,但是蕭容玨還是能夠看的穿畢日心裏的想法。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想要與我說。”蕭容玨頓了頓,說道。


    這是他給畢日最後的機會,他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他們兩個以前一起度過的那些事情他沒有辦法裝作從來沒有發生,畢日是個人才,他也不願意埋沒了他。


    要是這一次,他能把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跟他坦白的話,蕭容玨願意隻給他一點處罰,將此事就此揭過。


    頭頂上是蕭容玨的眼神,這壓力讓畢日有些抬不起頭來。


    “閣主。”畢日叫了蕭容玨一聲,蕭容玨認真的看著他,這是他給的唯一一次也是最後的機會。


    想必畢日也能聽懂他的語氣,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了。


    畢日很明顯的神情震了一下子。


    “沒有,閣主不在這段時間,寒月閣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隻是我們都很擔心閣主的安危。”畢日歎了口氣。


    要不是蕭容玨真實的經曆了那些事情的話,隻怕現在也是要被畢日真情實感的表情給騙了的。


    即使知道畢日不會這麽輕易的把自己做過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在聽到他的這個迴答之後,蕭容玨還是失落了一下子。


    “無事,你先出去吧。”蕭容玨沉聲說道。


    事情的進展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原本以為畢日還會掙紮一下,但是沒想到,事情隻是小小的起伏了一下就達到了原來的目的。


    “屬下告退。”畢日看起來好像不願意走的樣子,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畢日走出去之後,蕭容玨陷入了沉默,他在思考這一係列事情中可能會存在的一些聯係,畢日肯定不會傻到調查這件事把自己拉出來,那他最後拉出來的人會是什麽身份。


    會不會是跟畢日一夥,被畢日拉出來頂包,還是絕對忠誠於他,被畢日設下陷阱。


    蕭容玨隻覺得有些頭痛,在麵對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便會格外的想念江千亦。


    兩個人在一起什麽都不用去理會的美妙時光總是太過短暫,蕭容玨歎氣。


    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時什麽時候,不過他把杜如月留給了她,希望她不會出什麽大問題吧。


    隻是可惜,杜如月現在的想法,可是跟蕭容玨把他留下來對麵的目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在看到江千亦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麵前的時候,杜如月的臉上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失望。


    江千亦想要說出來的話頓時梗在了喉間有些說不出來。


    還能說什麽,人家都這麽期盼你死了,說什麽好像都沒有什麽意義。


    “你找我何事。”杜如月冷冷的開口,這倒是把江千亦刺了一下。


    她好像並沒有把她找來吧,明明是杜如月自己找過來的,江千亦心裏萬馬奔騰,但是麵上的表情都沒有變。


    “我可沒有找你,倒是你,突然來我這裏是什麽意思,難道隻是為了來看一眼我到底死沒死?”江千亦笑了笑,說出來的話也是一點情麵都不肯留,兩個人針尖對麥芒。


    杜如月冷笑,“你是死是活與我何幹,隻是我接受了阿玨走時的囑托,要好好看著你罷了。”


    杜如月這話說的很是巧妙,用她的這種語氣說出來,好像是蕭容玨在離開的時候,安排了她要監視著江千亦呢。


    聽到杜如月這樣說,江千亦的心裏也是不怎麽舒服,雖然蕭容玨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杜如月的語氣,還是讓她產生了一個小小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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