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


    “太過分了……”


    司錚錚目瞪口呆, 一臉的驚慌失措,“是沒親過嘴兒嗎?就那麽耐不住寂寞,非要大白天的在我麵前抱著啃來啃去嗎?”


    恨不得鑽進地縫裏的兩人:“……”


    “啊?”司錚錚不依不饒,“太過分了你們, 泰迪上身嗎你們?”


    無顏麵對江東父老的兩人:“……”


    “太過份了, 太過分了……”司錚錚被氣的嘟嘟囔囔個不停,她又急又燥, 逮著麵前的酒杯又灌了自己兩杯酒。


    晏秋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嗔瞪了薑音一眼。


    薑音縮了縮脖子, 她此刻也覺得尷尬的不行, 但她是罪魁禍首不配說話, 所以想了想, 薑音還是選擇潛水比較明智。


    包間裏又安靜了下來。


    司錚錚氣唿唿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雙臂抱懷,一會兒恨恨地剜薑音一眼, 一會兒又恨恨地剜晏秋一眼。


    片刻後,司錚錚突然開口, “喂!你們兩個。”


    晏秋應聲看去。


    司錚錚哼了一聲, 冷冷地道:“我的眼睛因為你們兩個現在極度的不舒服!你們兩個要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罪孽深重的兩人:“……”


    晏秋深深地吸了口,又忽而莞爾道:“沒問題, 你需要什麽?”


    “酒!”司錚錚狠狠咬牙, “我需要用酒麻痹我的神經,驅散你們倆的罪惡!”


    “沒問題。”晏秋十分爽快。


    短短時間,晏秋已經迴到了以往的夷然之色, 她懂得這是司錚錚在給她們台階下。


    能從尷尬的最高之地下來,晏秋覺得司錚錚的要求十分合理。


    點過單後,服務員很快又將一瓶冰鎮過的白葡萄酒送了進來。


    司錚錚接過,卻突然站起,她瞥了薑音一眼,然後從自己的位置上徐徐地走到了薑音的位置旁。


    薑音坐的筆直,動也不敢動,她怯怯地抬起眼皮瞄了司錚錚一眼,又迅速地收了迴來。


    司錚錚在薑音的頭頂冷笑了一聲。


    隨後一眨眼,薑音就感覺到司錚錚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


    “錚錚姐……”


    薑音心裏慌慌,麵上卻不得不故作鎮定,她樂嗬嗬地朝司錚錚看去,討好的很。


    司錚錚才不吃她這一套。


    “陪我喝酒。”司錚錚幹脆利索。


    一聽隻是要陪她喝酒,薑音趕忙舉起了自己的杯子附和道:“喝喝喝。”


    碰杯,二話不說,司錚錚一仰頭便把酒杯裏的酒喝盡了。


    薑音見司錚錚這麽爽快,自然也趕緊把自己杯中的酒給喝了。


    兩人都喝完後,薑音又主動給司錚錚斟了酒。


    但酒剛倒了一半,薑音卻聽見司錚錚在旁邊道:“你剛才不是說有正事要跟我說嗎?我跟晏秋的事兒已經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了。”


    說到這裏,薑音聽見司錚錚在旁邊冷笑了一聲又道:“說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正事’有多正。”


    薑音倒酒的手一抖,隻覺得欲哭無淚。


    她今日過來,無非就是為了和牛和李易男的事,但剛才出了那樣的事,這叫她還怎麽好意思再興師問罪啊。


    忸怩了好一會兒,薑音才幹笑兩聲,裝傻充愣道:“我的正事都已經跟你說完了呀,就剛才和牛那個事情……”


    “哦。”司錚錚拖著長腔,故作恍然的樣子,“想起來了,四斤和牛。”


    她連連點頭,卻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薑音一見她這個樣子,自然也意識到了她是什麽意思。


    於是薑音一狠心一咬牙,附和道:“不要了,四斤和牛我不要了,你另欠我的兩斤和牛我也不要了,以後,咱倆不如就兩清了吧?錚錚姐……”


    “真的?”司錚錚挑眉,酒醉襯的她更加地嬌慵嫵媚,“心甘情願的?”


    薑音連連點頭。


    她敢不情願嗎?


    她要是敢不情願司錚錚後麵還不得把她玩死啊?


    直到今時今日,薑音才算是真正意識到,現在的司錚錚跟03年的司錚錚差別到底有多大了。


    現在的司錚錚笑裏藏刀,綿裏藏針,心思沉著呢。


    而她的身後……


    雖然剛才薑音隻聽司錚錚隨便提了一兩句,但隻那一兩句,也足以說明她自己肯定是有點實力背景的。


    司錚錚絕對不隻是一個開診所的小老板而已。


    而s市這個臥虎藏龍的大城市裏,她普通身份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麽龐大的實力呢?


    當然,之所以會想到這些,薑音並不是因為害怕司錚錚會對她不利亦或者是防著她,而是因為司錚錚的事,於她而言,是一個很好的警示作用。


    畢竟這社會有太多低調,又背景強大的人了。


    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樣的俗語能流傳到現在,想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想通此理,薑音瞬間覺得她那六斤和牛免的不虧。


    “來,錚錚姐。”薑音舉起杯子,真心實意地找司錚錚碰了個杯,“以前是我不懂事,老仗著晏秋在身邊跟您沒大沒小的,謝謝您一直沒跟我計較過,這杯我幹了,您隨意哈。”


    說罷,薑音一仰頭,就將杯子裏的酒給喝幹淨了。


    司錚錚:“……”


    “你什麽情況?”麵對薑音的突然獻殷勤,司錚錚有些受驚又有些好笑道,“給我賠罪,又一個勁兒您您您的,你是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沒有啊,我真心的。”薑音麵色嚴肅,十分認真。


    見薑音這麽認真的表情,司錚錚也不好再說些什麽,她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隨後抿了口酒,就當接受了她的賠罪。


    薑音見司錚錚喝了酒,整個人當即就開心了起來。


    這一來一迴間,司錚錚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薑音的表情變化,見薑音似乎是真的賠罪,納罕的同時司錚錚又有了些好奇,“怎麽突然間變性子了?是因為剛才的事覺得對不起我,還是——另有所求啊?”


    薑音靦腆地笑了笑。


    司錚錚果然也是隻老狐狸呀。


    李易男的事,她今天過來本來就是要問下司錚錚的,但那會兒因著和牛的事情在,所以她本來是打算稍微“強硬”一點的。


    但後麵……


    所以心不甘的薑音打算換個溫柔點兒的方式問下司錚錚,隻是沒想到,她剛起了個頭,司錚錚就有所察覺了。


    想來,司錚錚心裏肯定也知道八成於李易男的事情有關係了。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一想到此,薑音當即擺正了下自己的坐姿,以請教的口吻道:“是這樣的錚錚姐,我是想問一下你,你上次不是跟我說要去見李易男嗎?你們倆後麵見到了嗎?”


    “沒呀。”司錚錚想也不想,脫口便道,“你忘了?我問你要地址,你沒給我呀。”


    薑音嗬嗬幹笑了兩聲,心裏是不信的。


    這話若擱在以前,那薑音是不會懷疑什麽的。


    但現在,司錚錚能派人去監視李誌文,能找人去監控李誌文的銀行賬戶,甚至她能闖到人家家裏去“言行逼供”。


    如此厲害的人,隻要她想查,能查不到李易男的家庭住址?


    薑音心裏一萬個不相信。


    “錚錚姐。”薑音拖著長腔,撒了個嬌道:“我知道你厲害著呢,畢竟在沃克利你開診所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那認識個人,查一下學生的地址,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司錚錚頷首,“倒是手到擒來的小事。”但話鋒一轉,她又納罕道,“但我為什麽呀?我跟她又不是什麽很鐵的關係,我幹嘛為了她欠別人人情啊?”


    薑音:“……”


    “怎麽了?”司錚錚抿了口酒,隨意道:“她還沒聯係你?”


    薑音搖頭。


    “那你就再等等。”司錚錚道,“馬上就開學了吧,再遲,開學也是能見到的。”


    薑音若有所思的點頭,片刻後,她歎氣悶聲道:“也隻能如此了。”


    “對嘛,耐心著點。”說著,司錚錚拿著酒杯跟薑音碰了個杯,“而且現在,李易男這芝麻綠豆的事也值得你操心嗎?你現在該操心的,是你們家晏教授才對。”


    司錚錚說的沒錯。


    可是她……


    薑音偷偷看了晏秋一眼,晏秋此時正在認真地看著手機。


    抓緊時機,薑音趕緊對著司錚錚極其小聲地問:“但是這件事,我又能幫上什麽忙呢?”


    司錚錚也極其小聲地迴應道:“怎麽幫她,難道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不清楚嗎?


    其實薑音心裏比誰都清楚。


    分手。


    現在她所能想到的解決之法,就隻有分手這一個辦法。


    一旦她們兩個分手,那老師和學生這段不倫之戀就不會成為晏秋的把柄。


    可是……


    可是她們能在一起,是排除了多少萬難,走過了多少身為人所不能理解的荊棘之路啊。


    薑音的心又一次往下沉。


    但這次她的心並沒有沉到穀底,因為她突然想起了晏秋曾對她說過的話。


    ——無論如何這次要相信她。


    要相信晏秋,心裏默默念了一遍這句話,薑音的心似吃了一顆定心丸,漸漸安定了下來。


    但司錚錚並不知道薑音心裏的想法,她看薑音一臉的凝重,心裏也有了些不忍。


    畢竟,晏秋與薑音這一路如何走到現在,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好了。”司錚錚勸慰道,“先不要多想了,事情或許也像晏秋說的那樣,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就算真的走到那一步……”


    說到這裏,司錚錚突然哼笑了一聲道:“這不是還有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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