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牢頭的住處,趙九天帶著人封鎖了這裏,來到了老牢頭的屋子裏,物資已經是人去屋空了,隻有桌上留著一封信。趙九天打開信。信上是娟秀的小字,一看就是出自女人的手筆。信是這樣寫的


    “九天我兒,見信如麵,娘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麽,但娘始終沒有怪你,因為娘隻給了你生命,卻沒有養育你一天,讓你受盡了人間的苦難。是娘對不起你。後來陰差陽錯的,娘又差點害死了你,還好我兒命大,逃過一劫。否則娘這輩子都會心懷愧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在你的眼裏和心裏,娘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可娘思念你的心情一天都沒有少。三十三年啊,你知道娘是怎麽過來的?娘在心裏一遍遍的唿喊著你,想念著你,終於我們見麵了。可卻在那樣的一個場麵下,在那樣的一個情況下。”


    趙局天的眼淚流出來了,一滴滴的落在了信箋上。他擦擦眼淚,繼續看“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侮辱了娘,娘不怪你,也不恨你,因為你並不認識娘,你的做法對於一個懷著強烈仇恨的人來說是正確的。娘錯了,你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娘,娘認罰。娘走了,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可能從此不再迴來了,老牢頭對娘有救命之恩,娘這輩子就跟定他了,光複西秦,收複故國,看來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了。娘不知道今生還能不能再見到你,希望你不要再為羌笛人做事了,他們是西秦的敵人,永遠的敵人。”


    趙九天拿著信箋的手都在顫抖著,可見他心裏是多麽的不平靜。手下的親衛很知趣的都遠離了他,留下他一個人靜靜的看信。


    “千錯萬錯都是娘的錯,是娘當初的一意孤行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麵。但是能看到我兒還活著,看到我兒子有了出息,娘比什麽都高興。受折磨,受苦受累都願意。娘這輩子算是完了,但願我兒能幹出一番豐功偉績,光宗耀祖。我知道你遲早會發現監牢裏的熱不是我,肯定會到這裏來搜查,所以我特意留封信在此,這是娘給兒子寫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後一封,從此天涯兩處,再不相往來。娘紅葉泣留。”


    趙九天看完了信,獨自坐在屋裏,門外的親衛小聲議論著“看來軍師這次在平安城受到的打擊不小啊。”


    就在這時門開了,趙九天出來了“通知下去,全力追捕趙紅葉和老牢頭,將兩人的畫像火速畫出並發往平安城以西的各個地方,羌笛部落也不例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除了老牢頭住的地方,胡利和卓拔匆匆趕來了,一見麵,胡利就問“軍師,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事情怎麽處理的?”


    趙九天趕緊迴答“平安城有西秦的內應,具體說應該是我們內部有西秦的內應,他是看守監牢的一個牢頭,大家叫他老牢頭。”


    “是他!”狐狸和卓拔都愣住了。


    “你們認識他?”


    “豈止認識,很熟悉,這個人跟著我們很多年了,他竟然是西秦安插在我們內部的內應,真是沒想到啊。”卓拔趕緊解釋。


    “就是他找了一個替身,換走了趙紅葉,估計現在兩個人已經出城了,我已經下令搜捕和追擊了。”


    “區區一個亡國之君,有必要那麽興師動眾嗎?”


    一起來的虎都有些不理解。胡利白了虎都一眼“你啊,什麽時候用用腦子想問題。總說我不讓你獨當一麵,就你這樣的,我放你出去,能放心的了?愚蠢。”


    說完他和二汗,趙九天等人一起走了。留下虎都自己一個人在琢磨。


    臥虎山的督軍府裏,馬衝看著一個個掛彩的手下,心疼得很,尤其是於海東,傷的最嚴重,要不是宋喬給他服用了九轉丹,恐怕這個時候已經斷氣了。楊波渾身是血的守著三具屍體,一男一女和孩子。馬衝問“這三個人是怎麽迴事?”


    楊波介紹“這個孩子叫石頭,是我們這次去尋找寶藏時,在羌笛大營裏發現的,是一個酷愛畫畫,記憶力超強的人。”


    “畫畫?記憶力超強?你說的這個石頭是不是畫出羌笛七大神射手的那個石頭?”


    楊波哪裏知道啊,發蒙似得看著馬衝,懵懂的眼神明白無誤的告訴馬衝,他不明白馬衝說的什麽。馬衝趕緊讓人叫來伊琳。伊琳來了以後,馬衝沒等伊琳說話,劈頭就問“我們內線說的畫畫的孩子多大歲數?”


    “十五六吧。是個記憶力很好,畫畫也特別好的孩子。”伊琳很肯定的說。


    楊波說“他是十五六歲,記憶力也超強,隻要是他看到的東西,他都能記住,並且畫出來。西秦的密道就是他一點點畫出來的。”


    “得了,就是他了。他怎麽死了?”馬衝一拍大腿。


    於永傑搶先說了“他被羌笛人的箭射死了。當時我們遭遇到了羌笛人的箭雨,很多人受傷都是因為中箭所致。”


    伊琳點點頭“當時的情形,我估計他們換做是誰都自顧不暇,唉,天意啊,天妒英才啊,這麽一個可以為我們所用的人才就這樣沒了,可惜了。”


    馬衝觀察到了一個細節,楊波除了介紹這個孩子外,什麽都沒說。他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最有發言權的就是他,可他卻一言不發。難道有隱情?


    西秦通往養馬山關的官道上,馬車在疾馳著,趙紅葉已經坐了起來,依偎在老牢頭的身邊“隆基,你說我們此行能順利嗎?”


    “如果我們趕在他們發現並通報之前到達養馬山關,估計就沒什麽事了。”


    “你說他們會發現嗎?”


    “別人我不敢保證,但趙九天一定會發現。雖然他不認識我,但是我早就認識了他,對他還有點研究呢。”


    “是嗎,你研究出什麽結果了?”


    “這個人是個膽大心細,做事謹慎,性格暴戾,喜怒無常而且還記仇的一個人。和他在一起,你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就會得罪了他,他就會記住你,後來直到你被整了,才明白原來他一直都記著,隻是在尋找機會罷了。”


    說到這裏,老牢頭發現趙紅葉的臉色有些不對,他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重了,馬上又說“不過這個人的軍事才能放眼這個時代,算是數一數二的,羌笛人要是沒有他,能不能統一草原都是個問題,更別提滅了西秦。”


    趙紅葉悠悠的說“假如當年我不滅了趙武亞全族的話,可能九天早就成了西秦的肱骨之臣,西秦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麵。”


    老牢頭也唏噓著“什麽事情都不一定,我曾經聽過一個世外高人講過,任何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可能你不殺了趙武亞,西秦也許還是會落得今天這般田地。萬事萬物都有他的發展軌跡,命運也是因為我們的選擇而有多種不同。誰又能說得準呢。”


    老牢頭的話很有哲理,雖然這不是他隻想出來的,是聽人說的,但這樣的話還是引起了趙紅葉的共鳴,她緊緊的依偎在老老頭的身邊,把頭拱在了他的懷裏,老牢頭撫摸著趙紅葉的秀發,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真的是不再年輕了,就這幾天,頭發中已經出現了不少的銀絲,他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擁著趙紅葉,馬車在夕陽下前行著。


    為了躲避羌笛人可能會出現的追捕,老牢頭和趙紅葉不敢在任何地方停留住宿,隻能風餐露宿在樹林中。剛剛吃過了晚飯,趙紅葉伏在老牢頭的懷裏睡著了,不遠處的官道上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趙紅葉也被驚醒了,老牢頭示意她別出聲。聽著馬蹄聲遠去了。老牢頭才說“這是羌笛人傳令兵的馬。這聲音我熟悉。要不是緊急軍情,他們是不會動用這樣的馬傳遞信息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發現了。”


    “遲早的事情,隻不過比我預想的要提前了一些。”


    “那我們還繼續前進嗎?”


    “當然,我們都已經出來了,怎麽可能走迴頭路呢。放心吧,我有辦法,睡吧。”趙紅葉看著老牢頭,點點頭,然後繼續在他懷裏睡著了。老牢頭望著天空,輕輕的歎氣,他能有什麽辦法呢?隻不過是安慰趙紅葉罷了。但是他不死心,一定要闖一闖才知道。


    睡到半夜,趙紅葉醒了,發現老牢頭不在身邊,她正要喊叫,老牢頭迴來了,手裏拿著幾片葉子,神情猶豫不定。趙紅葉問“你去哪裏了,這是什麽?”


    “這叫易容葉,我起的名字。”


    “易容葉?”


    “這是我十年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發現的,吃了這個葉子,最少三天,臉會像豬頭一樣腫。眼睛腫的成一條縫。根本就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想啊,羌笛人很多都認識我,包括你這次也有很多人都認識了。我們倆的畫像要是被張貼出來,怎麽蒙混過關呢?”


    “所以你想起了這個葉子。”


    “真是老天不絕我們啊,我原以為這裏沒有草原的那種葉子,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找了大半夜,還真的讓我找到了。天意啊。”


    “有了它,羌笛人肯定不會發現我們了。”


    “恩,咱倆還要再編一套說辭才行。這樣,咱倆這麽說”老牢頭在趙紅葉的耳邊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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