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皇恩浩蕩


    劉塬瞪著眼氣道:“合著你想安插個眼線進大內?行呀!古往今來,漢唐以降,你還是第一個敢敢皇帝提這要求的皇子皇孫!”


    “這不是為了給您辦事麽!您放心,不是男的,大內的忌諱兒臣還是懂的。是位女子,且那女子不僅乖巧孝順還伶俐得很,還會武功!”


    “嗯?”劉塬似有疑惑。


    “你看你看,又多疑了不是!她見不著您,且您還有那麽多禁軍侍衛呢!”


    劉塬的表情越發地嚴肅起來。


    剛剛劉塬與劉永銘你來我往的對話,即不是在吵架,也不是在發婢氣,隻是在與劉永銘開玩笑。


    或者說,這是劉塬排解他內心憂鬱的一種方式。


    在劉塬的心中,劉永銘就是自己的開心果。


    與劉永銘對噴、抬杠,他可以排解許多對自己不利的負麵情緒。


    畢竟自己是皇帝,能用平常心與自己說話的人目前也就隻有劉永銘一人而已。


    或者說,劉永銘雖然父皇父皇的叫著,但對於他來說,劉塬也僅僅隻是一個父親的角色,而非高高在上、不通人情的皇帝老兒。


    劉塬更喜歡這種平凡家庭的歸屬感,畢竟這也是他最缺失的東西。


    但現在,劉塬的嚴肅讓劉永銘也胡鬧不起來了。


    劉永銘板下臉下,站在了一邊。


    劉塬認真地問道:“可是釋塵煙?就是那個趙謙之女?”


    釋塵煙是趙謙之女,這事宋憲是知道的。


    宋憲知道了,即是劉塬知道,這並沒有讓劉永銘感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劉永銘老老實實地應道:“是她。但……但兒臣還沒與她說,她同不同意幫兒臣還兩說呢。”


    劉塬若有所思得說:“行!就她了!”


    劉永銘見得劉塬越來越深沉,卻是一句玩笑話也不敢說出口了。


    可就在這時,劉塬視線一轉,突然對著劉永銘說道:“你剛剛還跟朕討要那宮玥璃呢!釋塵煙應該還不知道宮玥璃之事吧?她要是知道你睡了宮玥璃,她醋意大發之下還會幫你?”


    劉永銘一愣,氣道:“父皇!您日裏萬機,國家大事都處理不過來了,還有空管兒臣的兒女私情呢?”


    “誰願意管你那些爛事呀!你給朕安排好了!別因為你那些爛事影響到朕的正事!”


    “放心吧!誤不了!”


    劉塬接著說:“宮千樹的案子已經理完了,你來之前,朕可是派人去給侯愛卿去了口喻。明日在朝堂上一說,那宮玥璃可就不能在教坊司裏呆著了!”


    劉永銘趕忙問道:“什麽罪名?”


    劉塬應道:“其私動縣庫之罪就不拿出來說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多少得給他定個為官不正、為害地方的罪名,至少要讓他得一個教訓!朕會將他流放去征西將軍府。”


    劉永銘此時馬上放下心來,說道:“對於別人來說,那裏可能不是一個好地方。但對於宮千樹來說,也隻有征西將軍府才能保住他的性命!畢竟……畢竟朝廷的手伸不到那裏……”


    劉永銘說話越說越弱,好似很擔心點到劉塬的軟肋。


    劉塬卻沒有在意這些,他說:“朕對宮愛卿還是有愧的,若不是因朕與豫王之私事,其也不至如此。其女你得對他好一些!從教坊司出來後,直接就去你王府裏吧!想來也沒有人會去你王府裏自找麻煩。”


    劉永銘哈哈笑道:“您可真會做人!不,不是!兒臣是說,老天開眼!皇恩浩蕩!那兒臣就先謝過父皇了!”


    “先別急著謝!還有別的事情讓你高興呢!”


    劉塬話是這麽說,但臉上卻是沒有一點調笑的表情。


    “什麽?”劉永銘看著劉塬的表情,也不再嬉皮笑臉,隻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皇帝劉塬說:“朕讓宮千樹帶了一封秘信給嚴征西。想說和一下你與他女兒的婚事!”


    “什麽!”劉永銘叫了起來:“父皇!您可不能這麽隨意!上一次你封我做秦王可把我給坑苦了!這才幾天呀!你又鬧出新花樣來了!”


    劉塬雙眼瞪著劉永銘,一句話也不說。


    劉永銘見得劉塬的怒火馬上要爆出發出來,他急忙將聲音收住,把頭一低,退了一步,乖乖得站在了一邊。


    劉塬此時才說道:“朕十六歲那年就大婚了!你都二十了知道麽?照平常人家,十四歲就該取親了!”


    劉永銘苦著臉,弱弱得說道:“五哥不是也沒大婚麽?七弟偏愛行伍,讓他去跟征西將軍……”


    劉永銘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劉塬便馬上打斷話頭,說道:“小七不如你來的伶俐!你知道朕要做什麽!也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要朕交待麽?”


    “不用交待……”劉永銘心裏憋著委屈,又輕聲說道:“可……可李裕他女兒怎麽辦?”


    “什麽李裕他女兒?”劉塬好奇得問。


    劉永銘說:“就是戶部侍郎李裕呀。您又不是不認得他!這些日子他四處拖人為其說情,他答應我把女兒嫁給我來著。”


    劉塬僵硬得笑道:“你也沒在朕麵前說他的好話呀!你竟然沒做過,那他自然也不必將女兒嫁給你了,不是麽?”


    劉永銘苦著臉說道:“可琬瑢跟我……”


    劉塬聽得劉永銘如此親密得叫著李裕女兒的名字,那兩隻眼睛但瞪得滾圓。


    劉永銘連忙向後又退了幾步。


    劉塬厲聲問道:“你前麵睡了人家宮知縣的女兒,朕還沒說你什麽,還把人給你送進你王府裏!這一會又出來個李琬瑢?你不會把李侍郎的女兒也給睡了吧?”


    劉永銘苦著臉剛要解釋,見得劉塬已經將視經移到了禦案的案麵上。


    劉永銘見狀轉身便跑:“兒臣告退了!”


    延英殿外,一名宮人站在卓英的身邊,手裏還拿著掃把簸箕。


    他輕聲對卓英問道:“卓監長,您讓我拿的東西拿來了。是要讓我掃掃這殿前麽?”


    卓英挺直著身板,隻是噓了一聲,這讓那宮人覺得十分迷惑。


    突然,一聲脆響從殿裏傳了出來。


    而後劉永銘猛得從殿裏闖了出來,向著外麵逃竄而去。


    卓英看了看那名宮人,說道:“低著頭輕步進去,掃了地就出來,什麽都也別看!皇上正在氣頭上,你當心自己小命!”


    “您怎麽知道裏麵要……”


    “別問!”卓英十分無奈得應了一聲。


    …………………………


    劉永銘滿帶著疑惑迴到了紅杏樓。


    紅杏樓廳堂之內,許多雜仆、仆人正在清掃衛生,顯然是在為開業做準備。


    其實朝廷對紅杏樓的封禁劉永銘完全是可以視若無睹的。


    畢竟他是“混世閻羅”,能做出這種事情也是在皇帝意料之內。


    但劉永銘卻沒有那麽做。


    主要原因還是紅杏樓的經營必須要有玨瑤姑娘在。


    紅杏樓可不是一般的青樓,它的秘密實在太多,即使是葉長青也未必有辦法將它經營下去。


    除了安排姑娘接客之外,還要將收集來的有用、沒用的信息進行一一整理、分撿、入檔。


    不管是官吏、商賈、世家,他們隻要在紅杏樓消費過,那麽這裏就會有他們的檔。


    即使有些人沒來過,有時通過別的客人,也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之前曹相府的管家來過紅杏樓,於是劉永銘便得知了曹嶽之前曾在隴西縣讀蒙學,並且與彭家的兒媳婦是發小。


    通過調查,再一層層地挖掘,得知曹嶽心中的那個女人,便就是樊笠的女兒。


    但也有一些沒用的信息,比如一向清貧的工部侍郎袁魁就曾在紅杏樓裏會見過一名客人。


    這讓劉永銘心生好奇,因為袁魁是出了名的廉潔!


    若問六部裏誰最有錢,那定是杜春秋了。


    若問六部裏誰最窮,即不是以清流自居的陸預與宿倉,更不是不敢收人禮的宋憲,而就是這位坐在大漢國最肥肥缺上的袁魁。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會來紅杏樓的,但他還是化名來了。


    劉永銘由於好奇驅使,讓玨瑤姑娘清查了一下袁魁見到的個人是誰。


    因為當時姑娘被請出去了,二人的對話並沒被他們知曉。


    由線索缺失,且袁魁自那之後便沒有再來過,所以根本查不著。


    於是這成為了一條最沒用的信息,但還是被紀錄在案了。


    也許將來袁魁再來的時候,能將此條目補全,但這其中還是離不開玨瑤姑娘的操持。


    現在玨瑤姑娘迴來了,紅杏樓的查封禁令也已經解除,那麽它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營業了。


    劉永銘走進紅杏樓裏,見得許多人在打掃準備營業,便隨口叫來一名向他問安的雜仆。


    正此時,玨瑤姑娘從一邊走了過來。


    玨瑤姑娘剛剛是在廳後安排今晚的事情,聽得前院有人向劉永銘問安,她這才走了出來。


    玨瑤姑娘走上前來,那雜仆自然稍退下去。


    玨瑤姑娘向劉永銘壓了壓福,劉永銘問道:“葉先生哪裏去了?”


    劉永銘找葉長青自然是有事要安排。


    玨瑤姑娘應道:“迴爺的話,葉先生知道您今日要迴來,去看看王府那裏準備得如何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浴血江山九龍嫡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頭愚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頭愚翁並收藏浴血江山九龍嫡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