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十戶食邑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劉永銘是在無事生非,因為劉永銘不是一個缺錢的主,他絕不會隻為了十戶食邑來鬧的。


    “要你管!我就要那十戶!”


    李裕與劉永銘之前是有過深度接觸的,知道劉永銘絕不是那種膚淺之人,他覺得這裏麵必然有事。


    李裕連忙上前勸解地道:“六爺,您先屋裏請,喝杯熱茶清清火。有什麽事情您坐下慢慢說!若是我們戶部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用不著您動手,我們自己就把這戶部燒了,絕不讓您費那力氣!您裏麵邊!”


    “你這話聽著順耳!”劉永銘借坡下驢,被李裕往丁成儒的“辦公室”裏請了進去。


    厲舒才看著那些圍觀的戶部同僚說道:“都別看了!各迴各房吧!至少六爺有句話是對的!屍位素餐說的就是你們這些人!都幹活去吧!”


    厲舒才的話向來都是如此,要不然之前不會與魏文政吵起來。


    他倒不是真的看不起別人,而是對於官場那些官僚做風、人情世故、裙帶關係、禮錢往來、貪腐包庇、屍位素餐十分反感。


    眾人可不想與厲舒才發生衝突,因為真罵不過他,隻得都灰溜溜地迴了各司各處裏去。


    厲舒才見得他們散去,於是也跟進了丁成儒的辦公室裏。


    戶部衙門雖然是漢國中樞之一,占地卻沒有那麽大。


    厲舒才與李裕其實是共用一間“辦公室”的。


    丁成儒做為戶部尚書是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但裏麵也不是他一個人在辦公,而是有兩名“秘書”及四名吏員在幫他做事。


    等厲舒才走進 “辦公室” 時,裏麵的旁人都已被丁成儒請了出去。


    李裕也為劉永銘沏上了一杯茶。


    劉永銘坐在丁成儒的尚書大位上,不爽地將雙腳抬離地麵,架在了桌案之上。


    “說說吧!想怎麽處理本王的事情?”劉永銘顯得很不爽。


    丁成儒與李裕互看了一眼,說道:“六爺,您若是有別的事情,還請先言明。若隻是食邑之事……您不當來戶部。功勳武將之食邑在兵部,王爵親貴之食邑在宗人府。”


    百姓的稅收是由地方統一征收的,若是被編入功勳武將的食邑戶籍,那麽這些稅賦將會被兵部領取而發放給該武將。


    如果是宗室食邑,則是將征收的糧錢調入宗人府,由宗人府下發。


    這些食邑戶隻繳兩稅,雖然少了地方衙門上的苛捐雜稅,但卻得去食邑王侯家中服勞役。


    劉永銘要的其實不是錢,而是服役的人。


    但這事真的跟戶部沒有太大的關係。


    劉永銘氣道:“太子被人慫恿了,想害我,我卻是不能與他去吵!我不管!我就跟你丁成儒要!”


    丁成儒疑道:“六爺,您與太子一母同胞如何會……這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你少跟我裝算!”


    劉永銘將那抬著的腿又放了下來,用手狠狠地在案麵上重拍了一下。


    丁成儒無辜地說:“還請六爺言明!”


    劉永銘將那於滄楚一營人馬充做府衛的事情跟丁成儒及李裕、厲舒才等人一說,眾人也都聽了個明明白白。


    劉永銘氣道:“一營人馬呢?我要是不給他充起來,將來治我個辦事不利。我要是充起來,那就是逾製!這不是害我這是什麽?你丁成儒別裝糊塗,你是太子黨,這定是你們搞出來的事情!”


    丁成儒連忙推諉道:“六爺、六爺!此事我真是不知呀!”


    “不知道?府衛之事不得經宗人府一手?若是別人提出來的,太子見得那一營人馬,且不得問問身邊的侯不平?侯不平不可能欺瞞太子,太子在問明情況後,以他憨厚的性格早進宮去跟父皇說了。有太子二哥的麵子在,父皇怎麽也得打消這個念頭吧!”


    劉永銘又拍了一下案麵,氣道:“這定是你們太子黨出的主意,避過太子,或是欺瞞太子方能出的事情!這還用得著證據麽?定是因為上次豫王之事……算了,這事不當跟你們說。反正你們太子黨現在看本王就是一個大惡人!不把我逼死不算完!”


    劉永銘蹭地一下便站了起來:“丁成儒,我可告訴你。我若是變成鬼,也得先咬死你!”


    “這、這、這,我實在不知呀!”丁成儒十分委屈地說。


    李裕上前說道:“六爺。要不明日臣去皇上那裏問問怎麽一迴事?”


    “問?怎麽問?你一戶部的侍郎,去問宗人府的事情?還是讓大哥去問?他巴不得我不痛快呢,還會幫著我問?”


    厲舒才上前說道:“我等愚鈍,還請六爺明示!”


    劉永銘坐迴到大椅上,對丁成儒說道:“丁成儒,本王也不為難你,且給你一次機會。你去打聽打聽,這是你們太子黨裏誰給本王種下的蠱。若是打聽不出來或是給本王亂說,可就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了!”


    劉永銘見得丁成儒臉上並無懼色,又說道:“本王剛剛放言說是燒戶部,但要是真燒了,父皇定是饒不了我。也別以為像陸預那樣,扒了牆就能了事!不燒你家幾棟房,不打你家幾個人,你以為我咽得下這口氣去!”


    李裕連忙為丁成儒說起話來:“六爺!此事真怪不到丁部堂身上。您這樣也……要不然如此,臣做東,請您再行飲宴。這次您放心,菜您點,舞姬歌伎隨您挑著玩。”


    劉永銘白了李裕一眼,氣道:“不怪他?你以為他安的什麽好心!他最會來事!都捅到太後那裏去了!”


    “什麽?”李裕沒太聽明白。


    劉永銘氣道:“你們的丁部堂要找他妹妹的事情被他捅到太後那裏去了!太後變著法子哄我,讓我去給丁成儒幫忙!他們太子黨這般害我,你說我是幫還是不幫呢?”


    劉永銘的話一說完,那李裕與厲舒才齊齊看向了丁成儒。


    丁成儒一臉的無辜:“六爺,這事……我就是提了一嘴,沒有說第二句!太後她……我也不知道她老人家這麽給麵子,隻一句話就惦記上了。”


    劉永銘呸了一聲,氣道:“你的麵子好大呀!太後都請出來了!”


    李裕馬上解圍道:“六爺,丁部堂為此事的確是費了許多心思的。即有太後出麵……您不如就……”


    當初李裕與厲舒才是答應了丁成儒幫他找妹妹,這才答應一起聯名上疏清丈田畝之事。


    李裕怕事有反複,所以才這麽說。


    丁成儒也馬上說道:“六爺,臣之事還請您多費點心。至於您的事情,臣必定給您探探。”


    “別!別對本王稱臣!都拿太後壓我了,我可兜不住!本王受不起!”


    厲舒才卻是笑道:“合則兩利,鬥則兩害。六爺,這事我看行得!”


    劉永銘想了想,不爽地說道:“行吧行吧!我可不是給你丁成儒麵子!我是給太後他老人家麵子。說說你妹妹吧。”


    “說什麽?”丁成儒問了一句。


    劉永銘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在地方上幹過的官就是這德性!你讓我幫你找人,你總得給我一些線索吧?多大年紀、什麽時候走失的、哪裏走失的、有什麽特點?”


    丁成儒迴想了一下說道:“今年她應該是四十四了。走失的時候……太小,我記不得了。當時我也沒多大。”


    劉永銘氣道:“這都幾十年過去了,現在來找?你這抽的什麽風呀?”


    丁成儒苦著臉,無奈地說:“那一日家父早起,找著了我。說他做了個夢,夢到了我那可憐的妹妹,自此叫我無論如何都得找她!”


    “你爹還健在呢?幾歲了他?”


    “八十有二了。”


    “哦,明年就活到坎上了!這也難怪了。”


    劉永銘好似就是來鬥氣的,隻要丁成儒一發火,劉永銘就可以跟太後說,不是自己不幫忙而是丁成儒生自己的氣,不想讓自己幫忙民。


    那丁成儒有氣卻是不敢發出來,他也怕劉永銘突然又不幫忙了。


    劉永銘又問道:“你妹妹有什麽特點沒有?”


    丁成儒連忙說道:“出生時臀上有一塊黑記。”


    劉永銘一拍案頭,站了起來:“你玩呢!我能到街上去扒人家四、五十歲老嫗的褲子看她屁股麽?你要是找個十幾歲的姑娘,我倒願意這麽幹,就說是太後授意、你幫忙的。但四、五十歲我如何下得去手?話說迴來了,誰出生的時候沒那麽一塊黑記?”


    劉永銘的話算是將丁成儒給問住了。


    劉永銘又道:“我可是混世閻羅,地府閻君轉世而來的!每個困魂輪轉投胎之時,我都會打他們三千下,打爛了才叫他們去投胎。所以是個人出生時每人都留有一塊黑記。”


    厲舒才知道劉永銘愛開玩笑,他探問道:“六爺,您這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呀?”


    丁成儒不好意思起來:“其它……其它真沒有什麽線索了。我那叔父也找不著了。”


    “你什麽叔父?”


    丁成儒說:“太後沒說麽?哦,最早是我叔父來我家,求我爹過繼個孩子給他。我爹舍不得,便將妹妹給了出去。但沒多久,我那族叔便失蹤了,我妹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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