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執行命令


    劉永銘氣道:“本王現在要是有把刀在身上,一定就把你給宰了!你知道你這個簍子捅得有多大麽?這算是天塌了你知道麽!國怎可一日無君!”


    卓英一聽,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那曹嶽連忙說道:“六爺,您小聲些。”


    “你!”劉永銘迴頭鄙視了曹嶽一眼,猛得又轉迴去對卓英又問道:“父皇到底失蹤幾天了?”


    卓英那臉憋地通紅,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奴才……奴才該死!”


    卓英又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現在不是誰該死的時候!起來!”


    卓英被劉永銘喝了一聲,那卓英隻得從涼冰冰的地上站了起來。


    劉永銘著急地追問道:“清明那天你有沒有見過他?那時他還在宮裏麽?”


    卓英搖了搖頭。


    劉永銘生氣地說:“合著那天我在含冰殿審完夏彷去找他,他帶我去蓬萊殿都是他一早安排好的?為的就是向我證明他人就在宮裏?遇到刺客以後,我人一走,他也就接著出了宮了?第二天清明,他就已經不在宮裏了?”


    卓英為難地說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呀!許是……許是皇上讓禁軍侍衛開的宮門。”


    曹嶽馬上應道:“不可能。夜裏開宮門,即使那些禁軍侍衛全是皇上心腹,就那開宮門的動靜,第二天朝臣們就得知道有人夜裏出入過。而且就算是宮門開了,那城門呢?皇上就算是走的玄重門,也做不到秘密,多少也會傳出點風聲的,這事做不到絕密。”


    劉永銘冷笑了一聲:“曹相,您在內閣的確是坐了很久了。韋閣老走後,您這屁股就沒挪過位置吧?但這也隻是久而已,不代表什麽。宮裏有些東西,您還是不太懂!比如密道!”


    “密道?”曹嶽的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異樣,但劉永銘知道他現在的心裏一定不平靜。


    卓英想了想,說道:“反正……反正那天早上奴才來伺候皇上的時候……皇上就已經不見了。就隻讓胡森胡副統領留下了聖旨和口諭。皇上讓奴才在初二的時候將曹相誆進宮來處理政務,現在在紫宸殿外的禁軍就是胡副統領的人。”


    “這老頭子!真能找麻煩!他去哪了?”


    劉塬其實並不老,隻是劉永銘愛那麽叫而已。


    卓英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皇帝真沒必要向一個宮人說明太多東西,宮人隻要聽話執行命令就行。


    曹嶽好似也不知道,他迴答道:“這個臣也不知。皇上那裏也給臣留下的口諭……”


    曹嶽話一說完,那劉永銘突然怔住了!


    劉永銘壓著聲音驚道:“完了!”


    曹嶽眉頭一皺,連忙問道:“六爺您怎麽了?”


    劉永銘隻覺得腦門有些轟亂,他前一步連忙扶住了曹嶽身前的桌案。


    那卓英眼疾手快,連忙從一邊搬過一條椅子,放在了劉永銘的身後。


    劉永銘緩緩地坐下,做了幾個深吸唿,這才平靜了下來。


    曹嶽從桌案後麵趕了出來,來到劉永銘的側身邊,疑聲道:“六爺您好像知道什麽?”


    劉永銘咬著牙說道:“武當縣!”


    “什麽?”曹嶽有些不懂。


    “父皇定是去了武當縣!”


    劉永銘一邊說著,一邊認真地抬頭看著曹嶽。


    曹嶽從劉永銘的眼神之中看得出來,劉永銘並沒有在說謊,而且十分誠懇。


    曹嶽深吸了一口氣,連忙將原本自己坐的那條椅子也移了過來,一屁股便坐在了劉永銘的身邊。


    曹嶽說道:“六爺,能不能說得再詳細一些?”


    劉永銘解釋道:“我查抄夏彷家的時候,從他家裏抄查出了一張紙。那張紙被藏得很好,上麵寫著:綠水茵茵,望月舒風。煙雨淨樂,槐蔭古翠。”


    “這是……”


    “我見了三哥,三哥對地理頗有研究與心得。我從他那裏套了點話出來。他說,那是均州美景。”


    “均州?”曹嶽馬上說道:“古均州即是現在的武當縣呀!隋開皇五年,均州因均水得名,轄武當、均陽兩縣,治所即在武當。”


    “夏彷便就是那幕後黑手的同夥!他的那張紙應該就是從幕後黑手那裏秘密弄到的!而那幕後黑手……想來是從父皇那裏拿來的!”


    袁魁之死曹嶽並不知情,劉永銘其實也不想這麽早告訴曹嶽,因為他心裏還有別的打算。


    主要原因是曹嶽如果知道了袁魁已死,那麽工部尚書的職位就會出缺。


    實補工部尚書資格的除了兩位侍郎衛科與崔顯之外,還有翰林院的那些坐館翰林。


    現在皇帝劉塬不在,曹嶽極有可能借用皇帝的名義以安定人心的借口扶某個太子黨的翰林上位。


    曹嶽即使沒有這麽大膽,退而求其次把尚書之位給衛科或者崔顯都可以收獲一下他們二人的人心。


    雖然做不到讓衛科與崔顯感恩戴德,但多少也會讓他們領點情。


    將來太子黨與大爺黨若是再起爭鬥,衛科與崔顯就算不站在曹嶽這一邊,也不會與太子黨去同流合汙。


    此時曹嶽疑聲問道:“什麽?”


    劉永銘說:“這定是父皇一早確定了行程,心中有感而發,隨手便寫了那幾個字。幕後黑手在宮裏的手下或是同夥看見了,傳遞給了那幕後黑手知道。而夏彷又從幕後黑手那裏也看到了那幾個字!以夏彷的聰明才智及其才學,馬上就想到這是個地名,或者他原本就知道一些什麽,於是便將那個字記寫下來。”


    劉永銘歎了一聲言道:“本王現在終於明白夏彷為何又想要讓人發現那個錦盒,又要把那張紙藏得那麽深了!”


    曹嶽想了想,說道:“他知道六爺您一定會發現那張紙,也知道您一定會想知道那張紙為何那麽重要!他想用紙上的字來與六爺您做交易,好活他一條命。六爺您雖然不知道紙上的意思是什麽,但一定明白夏彷的想法。您性情乖張,與您做生意可以,但您絕不受他人挾於。所以您幹脆就見也不見他,問也不問他了!”


    劉永銘點頭說道:“有這個原因,最主要是夏彷之案是禦案,我沒辦法答應他的請求呀!不答應他,他根本不會說出紙上的秘密。原以為可以見到父皇以後可以讓父皇下旨……”


    曹嶽說道:“臣有一事不明。皇上寫下的字,幕後黑手是從何而得的?他的手下或是同夥是誰?”


    劉永銘搖了搖頭。


    原本他是想說菅偉的,但是菅偉根本就不識字!


    曹嶽連忙說道:“如此說來皇上是去了丹江口征南大營了?”


    劉永銘點了點頭,又說道:“那幕後黑手心計頗深。他有意挑起漢齊之間的紛爭,慫恿父皇對齊國用兵。漢齊若開戰,為避免四麵受敵,楚國那一邊父皇就一定得派一名使者去!”


    曹嶽說道:“難怪最近皇上總是……也難怪他會來本閣的宅邸了。”


    別人的家不能稱之為府,但曹嶽的曹相府卻是可以的。


    隻是曹嶽謙遜,並不說府邸,隻說是宅邸。


    曹嶽說完好似反應了過來,他連忙說道:“臣知道六爺您與宋侍郎正在查那幕後黑手!他若不想讓您查到,最好就是先行動手置六爺於死地。除了陰謀詭計,還得離間你與德妃娘娘之間的關係,好讓皇上身邊無人為六爺你說好話!”


    “他就是這麽做的。”


    “這還不止,德育皇後正是楚國小公主,亦是太子與六爺的母妃。所以,六爺您是出使楚國的不二人選!隻要六爺去了楚國……”


    劉永銘懊悔地說道:“要真是我去就好了!即使那些痛恨我的朝官在我出使楚國這時彈劾於我,即使我迴來以後就得馬上被圈禁於宗人府,我也、我也、那也隻是我而已!如今……如今……”


    “皇上親自去了!”


    劉永銘咬牙切齒地罵道:“這老頭子,腦子生鏽了麽!用一道聖旨喚上一名使者足以致用,用得著他一國之君跑那裏去玩命!”


    站一在邊聽了許久的卓英連忙說道:“那、那、那快點通知征南將軍吧!保皇上平安要急!”


    曹嶽馬上說道:“不可!”


    劉永銘也猛得迴頭對卓英罵道:“胡說八道!”


    劉永銘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對卓英怒視道:“你不懂這裏麵的事情!你再胡說,本王撕了你的嘴!你隱瞞不報是依的父皇聖諭,本王也沒辦法治你的什麽罪,現在給本王出去守著!不許讓任何人闖入,不許讓他人得知父皇不在宮中!”


    “是!”卓英驚恐地應了一聲,這才退出了殿外。


    劉永銘與曹嶽同時反對向征南大營傳消息是因為從朝廷裏發出去的消息有時並不能做到完全絕密。


    換言之,消息還沒傳到征南大營,宮裏的其他皇子極可能就已經知道皇帝不在宮中了。


    最糟糕的情況是,有人在知道了皇帝不在宮中以後,會傳出謠言,說皇帝劉塬已被曹嶽所害。


    這個“有人”可能是某個皇子,也可能會是齊國的細作,或是老秦王的舊黨,更有可能是周太子柴世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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