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大張旗鼓


    白眼大漢連忙說道:“我家公子是從齊國來的行商,關中的風俗我們還是有些不熟,所以還請多多包涵。”


    “你家公子也沒對我們輕浮,你不必這般。朋友不是關中人吧?”


    “不是。剛剛說了,是從齊國來的。”


    劉永銘笑問道:“齊國有個人叫白眼魯景明,聽說是一員好漢呀,不知你認識不認識他?”


    白眼大漢連忙否認道:“聽說過,但不認識。我們一行人遠道而來,還請二位行個方便。”


    “你們雙沒求著我什麽,哪裏的行方便之說。不過……即是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的,就別生事了。萬一再有個什麽高手,看不慣你家公子做派,再扔出點什麽飛鏢,怕是你家公子的這三條腿哪一條都保不住。 ”


    “您說的是,不知您是……”


    “無名小卒一個,過來請薛女神醫治點舊疾,順便幫他幹點活。你也是來看病的嗎?”


    “我家公子最近疲累,所以過來看看。二位即是無有惡意,那我也當賠個不是。討攪了,告辭。”


    “慢走不送。”


    白眼大漢說著拱拱手便轉身離去了。


    豐不收看著那白眼漢子的步伐,輕聲對劉永銘問道:“六爺,您覺得他是那個人?”


    “看這身形與步法,是有點像是他。他即是否認,也許就不是他了呢。”


    豐不收輕笑一聲,說道:“那就讓小人跟上去,探探他的虛實吧。”


    劉永銘迴笑道:“不著急吧?”


    “急倒不是不急,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個人,最後能問出他們想要做什麽。省得我家主人問起來小人無法迴答。”


    劉永銘搖頭笑道:“還是幫璿兒把這些藥研好以後再去追吧。要不然她一生氣,怕是以後都不給你好藥了。”


    “就怕他們走遠了跟不上。”


    “放心,他們不會走遠的,而且會越走越慢。”


    豐不收一愣,問道:“六爺您知道?”


    劉永銘一邊搗藥,一邊笑道:“水不流在我王府裏夜了一夜,我出門的時候,他也出門了。我不相信他會在我王府裏那麽安然地睡上那麽一夜。”


    豐不收心疑得看著劉永銘。


    劉永銘接著說道:“我猜他昨天夜裏應該是把他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所以今日一早他才會離開。而他想做的事情是什麽呢?”


    劉永銘明知顧問。


    那豐不收苦笑一聲,說道:“剛剛六爺還說自己不聰明呢,這算是食言還是說謊?是,水不流的確是與小人見過一麵。”


    “所以,現在陳知節那邊應該會派人來與你接頭的吧?”


    “也是。”


    “所以你就選擇在這裏接頭了?”


    豐不收搖頭說道:“這個地點並不是小人選擇的。而是他們選的。”


    “嗯?選在這裏?陳知節這是什麽意思呀?”


    豐不收言道:“不知道。可能……可能是想告訴小人,他們知道我常出現在這裏,以此來敬告他們是知道小人的動向。可……”


    劉永銘搶著說:“可若是這樣,他們用不著讓水不流做那樣的事情。所以他們應該不知道你常到這裏來。”


    “小人就是這麽想的。”


    劉永銘想了想,突然問道:“陳知節沒與你說具體的接頭事項吧?你應該不知道是誰來接頭吧?”


    “如六爺所料,確是如此。水不流說,隻要我穿著這一身抱著琴,在這裏等就行了。”


    劉永銘臉上露出了一些詭異的笑容。


    豐不收連忙問道:“六爺怎麽了?”


    “陳知節這是要出賣自己人了呀!”


    豐不收一點都不著急 “賣?誰買?漢國朝廷?怕是陳知節自己比小人還值錢呢。他即使想賣了小人,那也是賣給六爺您,不會賣與別人的。您與他怕也有某種默契吧?況且這裏地方空曠,極為好逃。更何況麵對那些宵小,該逃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劉永銘搖了搖頭,說:“薛璿璣是薛西垣的養女,同時也是我王府裏薛開山的師妹。且那一天我是大張旗鼓得派了人給璿兒送東西來!甚至還叫璿兒進過宮給父皇看病!”


    “六爺的意思是……陳知節覺得薛小姐與您有某種情誼,若小人與陳知節的人在這裏交頭,薛小姐必然會通知到您。也就是說,陳知節真的要把我賣給您?”


    劉永銘並沒有迴答。


    那豐不收突然嗬嗬笑了起來:“這事真有意思!陳知節並不知道小人與您之間沒有冤仇,您也不會害小人。”


    劉永銘搖頭說道:“不。陳知節要賣的人不是你。”


    “什麽?”


    “他要賣的是齊公子張昌齡!”


    豐不收眉頭一皺,好似弄不太清楚這其中有因由。


    劉永銘看著豐不收輕笑道:“如果剛剛那人是魯景明的話,他所保護之人極有可能就是齊公子!當然,也有可能齊公子與周太子一樣,會用個假的‘秦王世子’來冒充一下。”


    “有這個可能。”


    ‘剛剛豐先生的琴沒放在身邊,而是在璿兒的桌子邊上。這裏穿這種破衣長衫的,隻有你與我。也就是說,他們極可能認不得要接頭的人到底是你還是我!所以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出,就是為了引得我們倆的注意。如果我們其中一人要與他們接頭,必然是會追出去的。”


    豐不收問道:“那現在……”


    劉永銘笑道:“陳知節的心意本王收到了。但今日卻不是一個好機會。他即是能賣齊公子一次,也必定會有第二次。我不著急。豐先生不是要接頭嗎?那便去吧。不過,你走慢一些,讓他們等一等最好,省得讓他們以為是你著急著與他們聯盟。”


    豐不收疑惑地看著劉永銘並不說話。


    劉永銘笑道:“以豐先生的武功,不至於會被我跟蹤吧?”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小人的意思是,您如何敢這麽放心讓小人去接頭呢。我們要是真密謀一些什麽事情,那六爺您……”


    劉永銘笑道:“你們聊你們的,本王不幹涉。”


    豐不收搖頭說道:“小人是越來越看不懂六爺您了!您真的一點也不擔心?”


    “有什麽好擔心的,忙你的去吧。”


    “那小人便先走一步了。”


    豐不收說著便站了起來。


    他正想向外而去,突然好似又想起了什麽。


    他走到了薛璿璣的身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那薛璿璣突然噌得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說道:“你若是走了,這活誰幹呀。因為你在我才接下的這單活的。”


    劉永銘馬上大聲地招唿道:“我來我來,沒事,我今日有空得很。他即是一時沒空,小姐你便先放他離去吧。”


    劉永銘好似忘了自己要去大慈恩寺的事情了。


    但好像現在他哪裏也去不了,畢竟藥房裏還有一個病人呢。


    “我去去就迴,迴來以後還接著幹活!”


    豐不收向薛璿璣賠了不是,而後抱起了她腳下的琴盒便向外而出了。


    薛璿璣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他雖微微有些生氣,但卻不會真的那般為難人。


    正此時,劉永銘開口問道:“薛小姐。這個研好了放哪呀?”


    薛璿璣迴頭對劉永銘說道:“你拿細篩把已經研好的粉末篩進你腳下的大空罐裏即可。”


    “細篩在哪?”


    “也在你腳下。”


    “好咧!”劉永銘應了一聲之後,轉睛尋了一下,便找到了篩子。


    就這麽,劉永銘在薛璿璣這裏幹了一上午的活。


    那兩個空罐子也被劉永銘給填得滿滿的。


    臨近中午,那些病患該迴家做飯的迴家做飯,該上下午工的也都上工去了。


    此時薛璿璣才輕省了一些下來。


    她走出園子,將園子大門口的一塊寫有“會診”的牌子翻了過來,顯出“暫歇”二字以後又走了迴來。


    劉永銘是在薛璿璣的房門口研的藥粉。


    此時薛璿璣想要進出房間,自然是會經過劉永銘身邊的。


    在薛璿從自己房間裏取了一條毛巾走出來以後,卻將毛巾遞給了正在搗藥的劉永銘。


    “給。”


    劉永銘一愣,問道:“做甚?”


    “擦擦手,一會兒吃飯。”


    “你還真管飯呀?”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那最好不過了。晚上也管飯麽?”


    “你這什麽意思?”


    “我是說,我下午我再幫你研一些出來,你把我晚飯也管了吧!”


    “我早聽曹家小姐說你這人最是不要臉,果然如此!”


    劉永銘嬉笑道:“多謝小姐稱讚!”


    “誰要稱讚你呀!”


    “不過薛小姐要研這麽甘草粉做甚?”


    薛璿璣說道:“原本用不著研這許多的,這不是你來了麽?不把你當驢使喚,我且不虧了?下午別研甘草了,研滑石去吧。”


    “哦。好。”


    “你再研十二罐出來就行了。”


    “十、十二罐!你這是要累死人呀。你不知道你這篩子有多細呀。”


    “六分滑石一分草。你研了兩罐甘草,自然得用十二罐的滑石配呀。你可以不研,我又沒讓你在這裏獻這殷勤。”


    “獻殷勤?我可不是來獻殷勤的,我是……算了,就當作是獻殷勤吧。不過,你這六分滑石一分草是什麽配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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