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顧自己說的得意,卻沒發現寧正輝卻聽臉色越難看,最後大驚失色,竟然直跺腳。


    “怪不得!”他頗有些捶胸頓足的意味。


    寧玲瓏被他的反應搞糊塗:“怎麽了?那寧七音迴了家來,卻對那鄉下養父那麽孝順,母親看了心裏肯定不舒服呀!”


    寧正輝痛心疾首:“我才從母親那裏迴來,聽到她說你的不好,原本還不知是什麽事,如今聽你一說,竟是你自己壞了事!”


    寧玲瓏聽了心中一涼,她費心在孫氏麵前演的一出戲,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寧正輝也替她痛惜:“你呀你呀,真是自作聰明!”


    冬日的風已有些刺骨,寧玲瓏隻覺自己又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她原想著再度奪迴孫氏對她的寵愛,不想竟大錯特錯了!


    寧玲瓏想不通自己錯在了哪裏,為什麽孫氏會認為是她不好,明明她對孫氏一片忠誠,明明是寧七音胳膊肘向外拐。


    直到許老漢離開寧國公府迴鄉去,寧玲瓏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在寧國公府門外,送別的人都已迴府,許老漢乘坐的馬車也漸漸遠去,寧玲瓏看寧七音還站在那裏目送,不由開口諷道:“那麽舍不得就跟著迴去呀!”


    寧七音收迴眼神,眸光輕輕落在寧玲瓏麵上,卻看著她一言不發。


    寧玲瓏被看得發毛,像是自己暗地裏搞得那些小動作都被發現了一般,她眼睛一瞪,向寧七音道:“我說的不對嗎?你這幾天噓寒問暖的,剛才送別也是叮嚀囑咐的,幹脆迴鄉下多好!”


    雖然她語氣有些衝,可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不知道為什麽,寧七音平靜淡然的眼神讓她心中很慌。


    那種慌就像是去參加一場毫無勝算的比試,對方本就是深不可測的高手,卻還要平靜的告訴你,你輸了。


    那是一種心理上的潰敗,寧玲瓏不過是硬撐著,靠陸見洺給她的承諾硬撐著。


    就在寧玲瓏又想說什麽的時候,寧七音總算淡淡地開口:“我若是迴了鄉下,自然有人會去接我迴來,妹妹若是去了鄉下,還迴不迴得來呢?”


    說完,寧七音輕輕一笑,飄然迴府去了。


    寧玲瓏卻站在原地渾身發冷,她轉頭看向寧國公府的正紅朱漆大門,那樣的氣派闊氣,還是她心目中最喜歡的模樣。


    小時候她迴到寧國公府不久,在家中待煩了會吵著出去,街麵上和別人家的小孩子一起玩的時候,她總喜歡得意自豪地指著這大門說:“看,那是我家!”


    寧玲瓏猛地搖了搖頭,口中呢喃道:“不!我死也不迴鄉下,這才是我的家!”


    可她心中還是慌,唯一能想到的救命稻草隻有陸見洺,隻要她和陸見洺的親事成了,她就不必擔心自己的出身,不必擔心會被趕迴鄉下去了!


    陸見洺自從在茶樓被陸景朝訓斥了一通,倒也安分了一段時間,隻是當寧玲瓏私下的邀約到了他手中,他的心思就又活絡起來,那種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感覺讓他心中像是有小蟲在爬似的。


    最後他還是做賊似的去赴了約,隻是寧玲瓏這次卻故意不給他碰,隻愁眉說起家裏的事。


    說寧七音對鄉下來的養父不好,才從鄉下到城裏多久,這就連對她有養育之恩的人那麽嫌棄,顯然是因為愛慕虛榮,所以巴著寧國公府,對養父那樣唿來喝去的,別人看了都寒心。


    陸見洺想起寧七音的楚楚可人,總覺得不像那樣的人,可一想到她在鄉下十多年,迴到繁花似錦的京城,自然就看不上鄉下了。


    寧玲瓏伸手在陸見洺胸口點了點:“她心裏不定多想嫁到陸家去,這樣好的婚事,正好滿足她的虛榮之心。”


    陸見洺被她的動作弄的心中一蕩,不由抬起雙手捉住了寧玲瓏的那隻手。


    寧玲瓏雙眸含春地看了她一眼,卻慢慢地抽出了那隻手:“我倒是問你,婚事到底怎麽辦?”


    陸見洺才握住那隻柔弱無骨的手,正想著要把人帶到懷裏來,卻又被她溜走,心中實在不甘,聽寧玲瓏這麽問,便含含糊糊道:“我正想辦法。”


    說完,陸見洺隻向寧玲瓏一摟,寧玲瓏順勢就倒在了他懷裏。


    陸見洺卻想到寧七音的天姿國色,心中諸多向往,可若要他放棄懷中狐媚的寧玲瓏,他又一萬個舍不得。


    與寧玲瓏私會過後,陸見洺迴府便想起朋友還托他向陸景朝請教一件事,便沒有迴自己院子,直奔陸景朝書房而去了。


    陸景朝原本在書房中看書,家中小廝送了一套繪畫的顏料來,說是老夫人房裏收拾東西找出來的,讓人給送過來了。


    陸景朝見那套顏料色澤鮮豔豐富,便動了畫畫的心思,提筆時卻發現自己心中隻有寧七音桂花樹下迴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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