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炳容一驚,等等。


    但元霄是個說幹就幹的性子,能動手就少動口。既然決定好了,便直奔溫儀昨夜臥房而去。他功夫高腳下輕,蘇炳容根本拉不住,無奈迴頭發現所有人都在圍觀,當下扶額道:“還看什麽?想讓你家大人連府邸一道重建嗎!”


    他說的修。


    念作修,寫作拆。


    眾人想了想之前白二公子踹門的行徑,恍然大悟,一窩蜂便擁了過去。


    蘇炳容還要再跟,白大卻找了過來,與他悄悄一說,他麵色微微一變,腳下就換了方向。


    再說迴元霄。


    他噙著一抹笑,興衝衝地沿著鵝卵石鋪的路走,衣著簡樸,瞧不出皇家子弟的氣派,隻意氣風發,看上去更像一個初初長成的少年郎——自然無人曉得他這雙手,端過多少賊窩。


    腳程快便有快的弊端,轉角來了人容易撞到。就聽啊地一聲——


    元霄隻覺得眼前一抹翠色一現,他腳下一轉,就見一人堪堪摔在他方才站立的位子。他定睛一瞧,是個女人,還是個熟悉的女人——摔得挺慘。


    還好他躲得快,元霄想。


    “你沒事吧。”


    他問。


    連芳支起半個身子,抬頭看了元霄一眼,方小聲說:“沒事。”她年方十八,一身明媚的翠色,為這素色的冬日添了抹亮彩,又麵如新月柳如眉,看著眉清目秀楚楚可憐。


    是個男人,恐怕都要生出憐惜的心。


    元霄果然眼中露出一絲神采。連芳藏起嘴角的一絲笑,便聽這位殿下道。


    “沒事我就走了。”


    連芳:“……”


    她往前一倒,極其不小心地壓住——本來想要壓住太子的衣裾然而他穿的衣服太短根本沒有衣角可壓,便隻能退而求其次壓住對方的腳。“啊。”連芳叫了一聲,飽含痛楚。“我,我好像扭到腳了。”


    滿麵痛苦之色。


    ——但元霄比她更甚。


    他努力拔出自己的腳,這迴倒是伸手扶人了。隻是還沒等連芳嬌羞一下,便蹙著眉頭道:“你這麽重,扭到自己的腳是挺疼的。”


    連芳:“……”他姥姥的這個小兔崽子。溫儀就算了,長著副花俏的臉心卻如老僧入定,明撩暗撩都恍若未覺,她也不敢太過份。太子竟然也是這個貨色,這些男人都有毛病吧!看不見她豔麗的臉嗎?


    然而。


    比她更豔麗的太子殿下:“這迴你站穩了。別再壓我腳。男女不能亂碰的。”


    一本正經。


    連芳在心裏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被問候了十八代的太子恍若未覺。


    手一鬆,提腳便走。


    這可怎麽行。連芳心裏一驚。


    要是此時讓太子走了,她昨晚一夜沒睡做的決定豈非白廢了麽?她千辛萬苦進這溫府,多的不談,不就是想多認識些達官顯貴,萬一不小心和人睡一睡,混個小妾當當也是好的。終於熬到溫翠不在,偏偏溫儀房外夜夜有人守,根本摸不上他的床。可上天將最尊貴的太子送了來,萬一與太子有些什麽,她往後還能當個太子妃。


    機會就在眼前,要是不抓緊,往後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想到此處,連芳腳下一轉,更加無意去拉元霄。“殿下!”她剛一碰上元霄的肩,連話也未多說一句,手下就是一空。也不知怎麽的,腳下一滑人就往湖中栽去。


    這可是刺骨的冰水!


    方才是裝得可憐,現下就是真的花容失色。連芳啊一聲,略有些絕望地閉上眼。隻是沒等到落水,身上就是一重,天旋地轉間,陸地還在腳下,並未和她分離。


    連芳驚魂未定地睜開眼,麵前初具青年模樣的太子臉色平靜,瞧不出喜怒,隻問她:“沒事吧。”眼光比這湖水來的刺骨,倒叫連芳脖後出了一層汗。


    “沒,沒事。”她說。


    這會兒功夫,遠方已有腳步聲來,隱約喚著元霄的名字。


    元霄見她確實無事,本欲要走,耳尖卻一動。


    “等等。”他倏忽往遠處看了一眼,眼中一抹亮光便一閃而逝。


    “你的香囊掉了。”元霄喊住正想借機走開的連芳,笑了一下,“我幫你取。”


    作者有話要說:


    霄霄:你當我十六年單身白單的嗎!


    第15章 就梳個頭


    溫儀在花園中開拓過一片湖,湖中設有亭。亭外種了樹。有棵樹大約種的時候沒弄好,長斜了,歪出一大半倚在水麵上。夏日裏上頭都是藤蔓,遠看像垂了一片綠簾,蕩在湖麵上,引錦鯉啄食,還挺好看,溫儀就沒差人修整。


    元霄吊在最外頭那根枝杆上,拿腿夾著受力,身子卻蕩下來,手往湖麵上夠。前些日子冷,靠岸近的地方凍了冰,來來去去總有人貪玩去鑿浮冰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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