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斷退離。


    隻是他想走,卻被一人一劍給攔住了。溫國公青絲亂舞,擋了半邊白玉和的臉,笑起來倒是比刀還淩厲。“我可說過了,今日等你來,就別想走!”


    那人往後一迴身,迎麵就是一塊飛石。


    早就等在後頭的元霄飛身就是一腳,二話不說,要留下他命來。


    前後夾攻,配合默契,根本沒給那黑衣人留下逃脫的餘地。


    隻見他忽然冷笑一聲,橫頸一刎,動作快地連溫儀都沒能來得及阻止,便已倒下。溫儀心中忽覺不對,再迴身看去,一幫刺客死的死,退的退,已走得差不多。他眼尖,但見一人飛身撤離時,露出一塊明晃晃的腰扣,上頭朱砂印記格外鮮豔,頓時道:“留下他!”


    元霄二話不說身飛而出,一擊未中,人是逃了,卻打下了他的腰扣。


    古爾真匆匆而來,就見一地狼藉,戰鬥已經結束。而方才瞧見的人卻都不見了。他愣了愣,差點要跳地來。人呢?他瞧見的那麽大一個的溫國公呢?去哪兒了!


    溫儀去哪兒了?


    他去追元霄了。


    原來打下那腰扣,又見古爾真他們已匆匆趕來,眼下沒有危險。元霄打了聲唿哨,他的人便都策馬而去。這走的是一個猝不及防啊,溫儀不過是撿個腰扣的功夫,人就不見了。他都沒反應過來。待迴過神,還能見著點人影,當下一聲怒罵,飛身就追了上去。


    人能比馬快嗎?自然是不成的。但若是驅馬的那個人心不在焉,跑的比走的還慢,那就說不準了。元霄雖然跑了個快,但他心中有事,魂不守舍,不經意間一迴頭,一人衣衫飄飄,橫眉怒目,眼見著就已經要追到他身後,頓時嚇地一個哆嗦。


    尚且不知道要夾馬肚子跑還是勒住馬繩停下來呢,人已經被溫儀一把給薅下了馬。


    半年多不見,再次相見,本該是濃情蜜意,結果對象轉頭就跑。溫儀尚在廝殺中未完全脫身出來,眼下更是殺氣騰騰,一把將人擼下馬就按在了地上:“你跑什麽!”


    說罷伸手就去摘元霄麵罩,誰知這一動作,原本還有些愣愣的人頓時就掙紮起來,溫儀一個沒注意,竟被掙脫了開來。他眼睜睜看著人離他三尺遠,轉過了身,陷入沉默。


    “……”溫國公一時有些茫然,下意識就道,“你,你不要我了?”


    這話可是個大雷,炸得元霄一激靈,立馬就道:“我沒有!”


    聲音一出,果然是元霄。


    溫儀也被這一聲喚迴神,他定定心神,一想,自己是傻了才說出那種話。元霄如果心中沒有他,又為什麽要救他,救他又為什麽轉頭就跑。他冷靜下來,就想通了一些,一邊朝元霄走去,瞧著他又想退又不想退的模樣,心中更加篤定。


    元霄眼神在掙紮,多時不見,說不想念是假的,他時時刻刻都在思念溫儀。可是——


    這麽一會兒功夫,對方的氣息已經籠罩了過來。元霄從不知道,溫儀還有這麽迫人的時候的。周身氣勢如此犀利,竟叫他一時不敢逼視。


    溫儀咄咄逼人,將人拉住轉過身來:“為什麽不敢看我?”


    “……”


    元霄沉默片刻,知道躲也躲不掉,這才啞著聲音說:“我怕。”


    “我怕見了你,我便要後悔離開你。”


    “見了你,我就舍不得走了。”


    “可不見你,我又想你。”


    他雖然沒有和溫儀聯係過,但和元帝互通過消息,自從知道溫儀要往抒搖去時,就和賀明樓軟磨硬泡,帶著人連夜出發,為的就是暗中護著溫儀,以免中間發生危險。早前在五祿台時,那些刺客是如何對待溫儀和神官,元霄是見過的。這迴溫儀又沒帶什麽人,若說他一點也沒有將自己作餌的打算,元霄一個字也不會信。


    其實他已暗中隨了溫儀兩日,故而聽見風聲不對,就能及時趕來。


    唯一沒想到的,大約就是,溫國公其實身手矯健,遠勝於他罷。


    “這些人,是賀叔的人。這些日子,一直隨著我四處巡邏。我們也不止是在涼州,更會往外沿著線走,有時一個來迴便是好幾日。”元霄低聲和溫儀解釋。


    可是溫儀不想聽這些,他強硬地抬起元霄的臉,要去摘他麵罩:“你為什麽不看我。”


    “……我答應過叔公。”元霄抬起眼,眼中細碎地閃著光,光影之中,全是溫儀。“我答應叔公,在賀叔手下學到本事之前,不去見你,不和你聯係。若是我能做到,他便會同意你我在一起。我想——讓他心服口服的承認我和你。”


    溫儀囁嚅了一下,拉開元霄麵罩,方覺眼前人,黑了瘦了,但個子又高了些,能與他持平。孩子終於是越長越大的,何況他再不能稱為孩子,已是個英雄好漢。“沒事。”他道,“是我撞見你,不是你要來見我。也是我強迫你開口,和你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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