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仇被古爾真安排在一個隱蔽的酒館。小酒館旗子飄在風中,老神官和別人劃拳喝酒。這裏的酒別有一番風味,他還挺喜歡。軒轅仇見到溫儀,還高興地招唿他:“溫大人,好久不見。快來幫我瞧一瞧,這粗花大瓷碗應當是件古董吧?”


    溫儀過去定睛一看:“這碗不稀奇。”但再仔細一瞧,心中道,可這擱碗的架子,倒是上好的木頭,若轉個手還能值幾個錢。這裏怎麽會有中式架子,大約是路過的客商‘扔’掉的。他看向軒轅仇,“神官似乎頗為自得,溫儀來錯了?”


    軒轅仇將酒杯擱下:“怎麽會來錯。來得再巧不過。”他意味深長看著溫儀,“我還想多見溫大人幾眼呢。”


    “見我?怎麽,軒轅老大人莫非是想我了。”


    古爾真道:“如何,我沒有誆騙你吧?”


    溫儀觀察了下這裏的布局,笑道:“我大乾與抒搖友鄰之邦,何必說誆。”


    古爾真看溫儀和軒轅仇默默無言,識相道:“朕去外頭瞧一瞧。”將這裏留給他們兩個人,但是外頭還是布了人,並不曾完全離開,想來他今日留下溫儀,確實也沒打算輕而易舉將人放走的。不然何必引他至此。


    溫儀出關是為了引南薑出手,古爾真倒是借此機會守在後頭。都是當慣黃雀捕蟬的人,今次誰是螳螂誰是黃雀誰又是獵手,還真不好說。


    軒轅仇見溫儀施施然坐下,便伸手替他倒了杯茶:“溫大人遇到刺客了?”


    溫儀飲了一口,隨意道:“意料之中。”不欲多提,卻隻說,“軒轅大人在抒搖過得如何?他們的陛下在大乾時便說國師如何仰慕神官,如今呢?”


    “是不錯。”軒轅仇道,“若非我去,他們的國師此刻便已魂歸天神了。”


    哦?


    溫儀抬眼道:“還真是病了。”他本以為是裝的。


    軒轅仇看著溫儀,手裏把玩著一隻杯子,說道:“他不是病。”


    ——是勘破了天機。


    天機?溫儀有些不可置信,他失笑道:“一文錢一卦那種?”這他是不大相信的。雖然大乾的神官向天祈福,有時似乎也有成效,可要說下場雪,都不如溫儀隨便開口來得準確。抒搖的國師再運籌帷幄,那也隻能說明他手握良方,真要有天機——


    “那他該算得到自己的命運與國運了。”


    “是算到了。”軒轅仇深深看了溫儀一眼,淡淡道,“他還算了大乾。”


    “他說大乾將迎明君——”神官道,“可永生孤苦。”


    作者有話要說:


    溫儀(拿刀):給你一首歌的時間再說一遍。


    第115章 他敢咒我


    溫儀的臉色瞬時冷淡了下來。


    “他說的是誰。”


    老神官道:“大乾有幾個明君?”他看著溫儀的臉色,“溫大人心中已有了人選,又何必不去相信。倘若是你心中的那個人,應當高興才是。”


    看中的人沒有叫自己失望,果然是一代明君。


    “……”溫儀微笑道,“那抒搖呢?莫非大乾出個明君,就能叫他嚇到一病不起了。”


    “都說同氣連枝。國師本想看自己國運,結果卜不出來,卻卜出大乾。想必此行有災,災非大乾不能解。”明明是自己國度,卻出來他國訊息。若說大乾將抒搖吞了從而隻出現大乾的名字是一種可能,而抒搖出了禍難要由大乾相幫度過又是一種可能。


    國師心頭鬱結,不知是福是禍。


    他拿自己畢生所學強行再探,終於從中尋到一線生機——整個人委頓不已,卻精神煥發。於昏睡過去前囑咐徒弟,若是抒搖出了事,一定要太子前往大乾尋求神官相助。唯有大乾神官來此,方能解此地危機。


    當時古爾真知道個屁,說什麽解危機——可是國師一倒,皇帝一倒,弟弟們虎視眈眈,兵權未全在他手中,朝中動蕩不安。這個時候要他離開抒搖去大乾,一定要帶神官迴來,豈非是在耍他開心?古爾真本來是不想聽的,但是國師一副他不聽哪怕是昏睡也能斷氣的模樣,他不得不多斟酌一下。


    就算硬是留在抒搖,沒有國師的支持——他這個王,不能令民心順服。


    軒轅仇如此與溫儀說道:“窺探天機這種事,不是區區借了假法就算挨過去了。他這一迴,借我掩護,故作無常。今後仍要承受相應代價。”抒搖的國師,遲早要換人了。


    他本這麽說,也是有些憐憫在內。一國天師,為了國家犧牲自己,也算是胸懷廣闊,令人望而生歎,不得不尊敬——溫儀麵無表情地捏碎了杯子:“收起那些苦情戲。”


    軒轅仇:“……”是挺苦情的,但不必要這冷酷無情吧。“他惹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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