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國大將擠出個笑來,“是啊是啊。”


    然後夾著馬屁股跑了。


    祈王還心情頗好:“這邏巡得遠了,慢點走別摔著。常見啊!”


    見個屁!


    這心思太明顯了,倘薑國打不過南薑,祈王正好借著助人為樂的名義率著鐵騎踏進去,明正言順——你礙著我大乾北邊安危了唄。倘薑國打過了南薑,又不守信用,來都來了,想對大乾北境動點歪心思,不好意思了,我等著呢。


    而一旦動手——


    溫國公那一萬大軍可還就在薑國外三十裏地,動都沒動過呢!


    ——惹不起惹不起。


    再轉念一想,他老子的,怎麽他堂堂一個大國,竟然就隨便聽別國大臣的驅使,說打哪就打哪,成了別人小兵了?這不對吧!薑國人想了半天,一想,呸,就因為那個好看的過份的人來了薑國說了那一通話。原本以為是隻兔子呢,咬人都不帶血的。一想到溫儀欺騙人心那張臉——嘖,再也不想和他打交道了。


    大乾宮內。


    捷報頻頻傳來。元帝甚是滿意。就該如此,樹國威,立國風。這樣一來,抒搖欠他一個人情,薑國不敢造次,離國等地雖遠,風聲也至。大乾南北兩地多了抒搖和薑國兩個‘友鄰’,想必其他國家與他交往起來,還要再斟酌一番了。


    李德煊替皇帝研著磨:“溫國公與太子這一行,收獲頗豐啊。”


    元帝哼了一聲:“早該如此。”又問,“既然事情已辦妥,他們幾時迴來。”


    說到這個——李德煊的手一頓。


    他抬眼看了眼皇帝,小心答道:“太子殿下說要迴涼州,溫大人——順路去和祈王敘舊,說要談談薑國與南薑的事情,以防他們後麵還要鬧些幺蛾子呢。”


    “……”元帝道,“他帶了一萬大軍去和祈王敘舊?”


    李德煊硬著頭皮:“那是抒搖的皇帝借去保護溫國公的,說是看他樹敵眾多怕他被人謀害在半路。”這話也不錯,就溫儀演這一出,想要他命的人何止一桌。


    卻是元帝重重一拍書案:“混賬!”


    李德煊頓時收迴研墨的手,沒吱聲。


    元麟淵怒道:“他這是擺譜給朕看!啊,翅膀硬了,能飛了,敢和朕叫板了。手裏握著賀家軍和祈王的舊部,又有抒搖給他撐腰,能橫起來了?有本事來逼宮啊!逼給朕看!”


    李德煊額上冒著汗,由著皇帝在那罵罵咧咧,他心裏也明白,溫國公籌謀多時,就等著這個機會呢。太子本就和賀明樓的軍隊交好,立了功再迴去,一定備受推崇。涼州又是他的地盤,如今算是如虎添翼。這便罷了,溫國公借了抒搖一萬兵,就沒打算再還迴去,又拉了祈王作保。祈王那是誰,太子的親叔叔,雖然一向不愛朝政,有了事鐵定站太子那邊。


    可是溫儀做事這麽明顯,就是不坦白,為的什麽?不就是為了讓元帝先低頭麽?


    低的什麽頭——


    肯定不是皇位的頭。


    李德煊暗暗想,要是皇位,何必要整這一出。顯而易見皇帝心裏也明白,所以就更加生氣。生氣又能怎麽辦,拿大軍壓太子迴平都?這怕不是要打起來,到時候本來不是為了皇位的事,也會變成這個走向。可說出去多丟臉啊——


    皇帝和太子打起來是因為——要太子分手。


    然而溫儀的態度就是又委婉又堅定了。


    臣這三年之約呢,會好好遵守的。但若是陛下你一意孤行翻臉不認人呢,臣和太子也是有一席之地可以容身的。平都固然好,換個地方開朝立代也不錯——是這麽個意思。


    李德煊朝天翻了個白眼,果然還是不要和溫國公講道理開條件的好。


    帝高一尺——他高一丈啊!


    元帝扔完所有能扔的東西後,拍案丟下一句話:“那就永遠別迴來!”


    後大乾史上記了這麽一筆。天福十七年,前朝舊帝元景之子元霄,率定北軍兩千人出兵抒搖,平薑亂於木則,於戰中立功,頗具威望。元帝對此心生忌憚,戰後久不發旨召迴,遂居於涼州——三年。


    當然這不過是帶有世俗之見能呈之於眾的詞筆。實際上這三年間,皇帝明裏暗裏發過無數次口諭,叫兩個人迴來。可是沒有一紙文書大章蓋印,兩個人就當耳旁風聽不見。涼州多好啊,天高皇帝遠,親親密密沒人管。


    但溫儀也知道,元帝是給足他們麵子了。若是真要鬧到一令聖旨召迴,便難看了些。這三年間,他雖然不迴平都,可溫府的人卻沒少受待遇,盡管他不在,李德煊出宮辦事,還是得了空就往府裏跑,小箱小禮沒斷過。這是在替皇帝賣麵子呢。


    溫儀心裏不過是有些不踏實,總覺得在涼州心裏安慰一些。何況他迴口諭給皇帝的話未必有假。他確實身體不適,不適合長途跋涉,需要休養。如今迴去,要麽皇帝親口在大乾上下宣布元霄的太子之位,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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