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玥仔細想了想, 如今楚竟尚未娶妻, 她還要在攝政王府躲禍, 她的確不能拿他怎麽辦, 不過………


    “那我就把我未懷孕的事情公布於眾。”


    太後剛才因為這件事高興的就差跪地上叩拜列祖列宗了,此刻她若是說她無孕,隻怕太後她來人家會大喜大悲的運暈過去。


    楚懷仲那樣的孝順,他怎麽會惹太後不悅。


    “王禦醫誣陷本王陰陽失調, 即將不能人道這事便是母後指使, 我雖敬重母後,但她如此這般誣蔑她的兒子,難道就不覺虧心嗎?”


    言玥:“………”


    搞了半天,楚懷仲這是在向太後示威。


    楚懷仲將身子越壓越近,眼看這唇便要貼了上去。


    “王爺,宮門口到了。”


    楚懷仲:“………”


    言玥心中竊喜,某人卻俊眉一挑,似是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般, 含笑離去。


    當言玥迴到王府的時候, 太後的賞賜便是成車成車的運來了, 沒一會還有皇後的, 還有各個皇親國戚的。


    言玥摸了摸她這什麽都沒有的肚皮,楚懷仲給了她三條路,要麽提前一張和離書送她迴家,要麽就假戲真做,真的在她肚子裏弄出個小娃娃, 要麽她就乖乖的做一個假孕婦………


    言玥怎肯現在迴尚書府,更不可能跟楚懷仲生什麽娃娃,她還要等楚竟娶了薑妗妗,她離開這裏,去過自己逍遙快活的生活。


    言玥心裏苦,她除了選擇做一個假孕婦之外,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太後的壽宴,自是宮中最高規格的宮宴,及其奢華。而今早太後又因得知攝政王妃有孕一事,更是高興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日端莊肅穆的太後見人就笑,可是成了皇宮中人熱議的一件大事。


    大家皆說攝政王手段高明,這生辰禮物送的高,碾壓所有人。


    這宴會在前殿舉行,言玥跟隨著楚懷仲坐在一側為首的位置上,旁人矮幾下隻放一個圓墊,可言玥的位置,想來是特意囑托過的,竟是生生的放了三個厚厚的墊子,比旁邊楚懷仲的位置高出不止一點。


    言玥:“………”


    這不是明顯的高特殊?


    楚懷仲倒是接受能力挺強的,他先是扶著言玥坐到那一屁股坐不到底的軟墊子上之後,自己才坐到她旁邊。


    言玥的個頭平日裏隻到楚懷仲的下巴,坐下後也要比楚懷仲矮上一節,可如今三個厚厚的墊子加持,她都快要和楚懷仲一齊了………


    言玥哀怨的看向身旁的某人,腹誹道,都是他出的餿主意。


    宮宴很快就開始了,可好巧不巧的,楚竟就坐在她和楚懷仲的對麵,得知言玥有喜的消息,楚竟望著那近在咫尺卻坐在別的男人身邊的女人,一連幹了三三杯,明顯一副借酒消愁的架勢。


    言玥也不理會他是連幹三杯還是連幹三壺,這與她有何關係?


    可皇後卻是看不下去了,她看向對麵無動於衷的言玥,心下恨不得讓她死個千百迴也不覺解氣。


    因著皇上身體抱恙,故此之前設計的攝政王與皇上捶丸競技,逗太後開心的這個安排就取消了,緊接著換來的是一些小輩們的表演。


    皇家子嗣稀薄,皇上隻有一子一女,皆是皇後所出,楚竟那醉醺醺的樣子自是不能再表演什麽了,便隻有楚竟的妹妹,合楠公主上前獻了一隻舞,舞姿動人婉轉,自是迎來一片掌聲。


    之後便是太後娘家的兩位小輩依次上前,一位舞劍,一位吟詩,言玥看得正來勁,正猜想著一會還會有什麽好節目。


    這時平臨長公主卻提出,“太後母家出了兩人,我們皇家怎能示弱,還要再出一人才是,我看就竟兒吧。”


    平臨長公主指了指醉醺醺的楚竟,皇後忙說:“竟兒醉了,表演我看就罷了,日後多去母後宮中陪母後聊天,便也是一份盡孝。”


    皇後婉言拒絕了平臨長公主的提議,平臨長公主自是不願意就這麽作罷,她目光掃過間,看到了坐在楚懷仲身邊的言玥。


    “那就攝政王妃吧。”


    “我?”


    言玥小聲驚唿了一下,怎麽好端端的就點到了她的頭上?


    楚懷仲冷眼,“姑母怕是糊塗了,王妃有孕,不能做表演。”


    太後聽了也說:“攝政王妃有孕,還是孩子重要。”


    平臨長公主不讚同,“這表演也並非一定就要像合楠那樣跳舞,像勤書一般作首詩也可以啊,這又不會傷及胎兒。”


    作詩?


    言玥聽完在心裏直打波浪鼓,她可不會做什麽詩,她雖愛看書,可看的都是那些民間故事話本,江湖趣事,男女情愛,像那些文皺皺,講究抑揚頓挫,合轍押韻的刻板詩詞,叫她看還可,叫她作詩,那簡直是要她的小命。


    瞧著眾人期待的目光轉向她這裏,好像她要是不做首詩都對不起大家的眼神。


    “今日母後生辰,要不我為母後演奏一曲助興吧。”


    別怪言玥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當然是要拿出她最拿手的才藝,而不是拿自己的弱點去和別人的強處相比。


    那個勤書已經在前麵先作了一首賀壽詩,她又是那個勤書的長輩,若是比他作的好,言玥也沒什麽可出彩的,若是沒他做的好,那豈不是丟人丟到家了。


    她還沒有傻到以卵擊石的地步。


    楚懷仲原本是想要替言玥解圍的,那勤書是天才兒童,一歲便開口說話,五歲便七步成詩,尋常成年人都比不過,言玥哪裏能夠比他出彩,楚懷仲自是不會讓她在人前沒了麵子。


    可言玥卻說自己要彈奏一曲,這倒是提起了楚懷仲的興致,他記得管家在向他迴報時,曾提起言玥琴技卓然,比宮中樂師還要好,他倒是不妨一聽。


    言玥前腳說完,後腳宮中的內管就差人將琴抬了上來,彈琴言玥到是沒什麽怕的,她從小除了做糕點之外的愛好就是撫琴了,故此她緩緩至於琴前,纖纖玉指撫上琴弦,指腹輕輕一勾便勾勒出一曲曼妙的樂曲。


    那琴音似高山流水,又似小橋人家,自是婉轉綿長,似微風拂麵般怡人心境,又似嶺冽山峰般叫人聞之便高不可攀,伴隨著言玥手指間的節奏,殿中的眾人就仿佛是被帶進了一幅如詩如畫般的意境之中,直到琴聲戛然而止,仍意味悠長。


    “此曲隻得天上有,人間那得幾迴聞啊!”


    “是啊,攝政王妃琴技高超,隻怕這整個金都城也再找不出第二個來。”


    “誒!誰說找不出第二個,咱們的攝政王不就是一個。”


    楚懷仲的琴技在金國屈指可數,言玥與他不相上下。


    “是啊,攝政王的琴技造詣還要起源於當年宮中的一位女琴師,可是她教了攝政王撫琴呢。”


    皇後這話明擺是在酸言玥,誰聽不出來?可偏偏又有人接話,“這麽多年了,攝政王竟然還是喜歡會彈琴的女子,想來心裏的那份執著還是沒有放下。”


    說話的是皇上的貴妃,皇上後宮如今隻剩下皇後和貴妃兩人,兩人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一個鼻孔出氣,貴妃若不是靠巴結皇後過日子,早就不知死了多少迴了。


    原來楚懷仲也不是從沒喜歡過女子,原來他心中也曾經有過心愛之人,那女子是個宮廷琴師。


    言玥迴頭瞧了楚懷仲一眼,見他麵色冰冷,想來是不喜歡別人在眾人麵前提起他的往事。


    但說話的人,一個是皇後,一個是貴妃,且說的又都是實話,他又無法反駁。


    言玥其實到沒覺得什麽,楚懷仲比她大八歲,如今已經是二十有四的年紀,雖然傳聞中陰冷的攝政王身邊從沒有女人,但怎麽可能一個都沒有,隻是世人不知道罷了。


    “方才她們的話隻是片麵,你莫要聽信。”


    言玥剛一坐迴到位置,楚懷仲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


    “我沒在意啊。”


    言玥轉眸看了眼他,她為什麽要在意,要說楚懷仲活這麽久,從沒動過心,從沒喜歡過女人她才覺得這人怕是有問題呢。


    如今聽聞楚懷仲原來也是動過情的,雖不知最後為何會無疾而終,但到底他還是個正常人。


    “害,誰還沒個過去呢,別難過,以後會碰到更好的。”言玥一副你不用說,我都懂的模樣。


    楚懷仲冷臉:“………”


    太後的壽宴,楚竟喝的爛醉,到最後是被人攙扶著連王府都沒迴,直接在皇後的宮裏睡下了。


    而言玥本是跟著楚懷仲準備迴府,可剛出了宮殿,還未上馬車,一內官在楚懷仲耳畔不知說了什麽,楚懷仲隻交代讓她迴去,之後便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日言玥才得知,楚懷仲之所以匆匆離開,原來是皇上吐了血。


    皇上的身體好壞代表著國家的穩定,雖然金國的皇上早就吃齋念佛,不問世事,可他到底還是在那個位置上。


    如果皇上駕崩,皇位空虛,那必然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眾人皆說楚懷仲會反,皇上駕崩之後會奪取皇位,言玥不知楚懷仲會不會真的造反,還是會將皇位傳位於楚竟?


    可楚竟當真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江山若是交給他,隻怕要付之東流。


    “王妃,該吃藥了。”


    言玥想的出神,玉芙卻將藥丸送到了她麵前。


    之前她每日三頓,一頓要吃兩顆,如今她身子好轉,每頓便隻需吃一顆,直接將藥量減去了一半。


    言玥將蜜丸放進嘴裏,待咽下去,玉芙又遞給她一塊酸酸甜甜的蜜餞。


    就在這時管家走了進來,“王妃,稅收款已入了帳房,王爺說待銀子入了帳,便將王府全權交由您來管理。”


    楚懷仲倒是說話算話,言玥接過賬本,到底上麵的內容,她上一次已經看過了。


    便隻是隨手翻看,可卻有一筆數目不小,去向不明的新賬支出引起了她的主意。


    “管家,這筆支出是做什麽用了,怎麽沒有明細?”


    管家看了一眼,了然道:“那是王爺要老奴給您腹中小王爺存的銀子,說是以備將來娶妻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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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是個惹禍精》


    北疆公主嫁給南裕太子,兩國結交百年之好,送親隊伍一入城門,百姓皆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北疆荒蠻之地,這公主據說也是個樣貌醜陋,脾氣粗魯,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莽婦。”


    眾人皆嘖嘖,“真是可憐了咱們南裕國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溫文爾雅,飽讀詩書,方正持重,嚴於律己,剛正不阿,以德服人的端莊太子殿下了!”


    送親馬車裏,北疆公主掀起車簾,露出一雙水汪汪靈動的大眼睛,彎彎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看著這煙雨朦朧,亭台樓閣,水榭茶坊之景,蜜桃般的粉唇一勾,露出一對淺淺的梨窩,靈動悅耳的聲音緩緩響起,“原來這就是他一直生活的地方呀!”


    小劇場:


    “殿下,太子妃上房了。”


    容承:“………”


    “殿下,太子妃又上樹了。”


    容承:“………”


    “殿下,太子妃她把鳥窩給掏下來了。”


    容承怒氣衝衝而去,卻看到太子妃正小心翼翼的將雛鳥摟在懷裏,嗬護備致。


    雛鳥嗷嗷待哺,江新雨一雙眸子似能掐出水來的望著他,“殿下,這小鳥死了母親,你說我能把它養活嗎?”


    容承一怔,片刻是從嗓子縫裏擠出一道聲響,“能………孤和你一起養。”


    #高冷儒雅偏偏君子南國太子*惹事生非上房揭瓦北國公主#


    ***


    她的眼睛能說話,她的聲音能勾人,但容承最抵擋不住的還是她甜到骨子裏的笑。


    她一笑,他的心都化了,就是犯再大的錯,惹再大的禍,他都再生不起氣來。


    一句話文案:太子專業處理爛攤子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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