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妃還在, 這遼王就這麽大膽的硬塞人, 未免也太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言玥瞧了一眼對麵的兩位公主, 皆是麵容姣好的美人, 一個含淚,一個欣喜。


    “遼王的美意本王心領了,隻是本王已有妻室,自是不打算再娶。”楚懷仲委婉拒絕。


    那遼王又瞄了眼言玥道:“怎麽, 我遼國的公主, 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大臣的女兒?”


    聽遼王這意思頗有自視甚高的架勢,認為他遼國的公主地位要比金國臣子的女兒高。


    若言玥沒聽錯,遼王這話是在辱沒她的父親。


    “尚書令是我朝正一品要職,為我金國貢獻頗多,他的女兒做本王的王妃,當得。”


    楚懷仲一字一句,一板一眼,他眼裏心裏都是這大臣之女, 絲毫沒有把那公主放在眼裏, 孰高孰低, 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哈哈哈, 那也無妨,我這兩個女兒皆仰慕於你,不求名分,就都給你做側妃吧。”


    遼王是鐵了心想要將女兒嫁給他,言玥心裏暗想, 如今她這個正牌王妃在這,這遼王還這般口無遮攔,若是她不在,這遼王還不直接讓女兒生撲過去,這楚懷仲如何招架得住?


    “遼國的公主怎可做側妃,遼王若想與我大金聯姻,我自是會為公主尋得位匹配的夫婿,自是不能有家室的。”言玥笑道。


    那遼王聽了哈哈一笑,“無妨,我遼國的女兒隻要求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不在乎身份地位。”


    就在這時,那位含著淚,好似隨時都要哭出來的公主跪了過來,哭道:“父王,女兒不要嫁給他,更不願做側室。”


    那公主出來之後,遼王的臉都綠了,“胡鬧,嫁不嫁豈能容你,攝政王是何等人,那有你願不願的。”


    言玥一瞧,這是逼婚的節奏啊。


    “父親,我心裏隻有阿祁,就是給我再高位的人做丈夫,我也不願。”


    遼王揚起大巴掌,狠狠的打向了那位公主,隻打得那公主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她這般表明心意,這不是等於拆遼王的台,楚懷仲本就有意拒絕,如此一來豈不是更有借口了。


    “父親,妹妹不願嫁,我願嫁。”這時另一個公主出言。


    這個倒是真心喜歡楚懷仲的,從他們進營帳開始,這公主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楚懷仲的身上,也不知楚懷仲被這麽個美人瞧著,怎還能一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樣。


    這位公主的挺身而出,倒是叫遼王挽迴了不少顏麵。


    遼王趁此機會叫大家落座,他的女兒願嫁,這後麵的事還要慢慢說來。


    身後的侍女上前為其倒酒,為避免下毒,這營帳裏一側是金國人,一側是遼國人,自是這酒菜皆食自己國家的東西,倒也讓兩邊都放心。


    酒過三巡,瞧著眾人皆喝了不少,那公主也有些微醉,本就沒什麽規矩,如此坐姿便更加散漫了,言玥想了想,便覺得是時候了。


    “公主是遼人,既想嫁給攝政王,可有熟悉金國人的習慣?”言玥看著她,緩緩開口,做足了正室的姿態。


    那公主一愣,看了眼楚懷仲,支支吾吾的說:“還………還沒有。”


    她一條腿支起來,身子側傾,手住著地麵,活像個女山大王。


    遼國和金國自是兩種民族,生活習性截然不同,言玥到也沒有笑話她的意思,隻是瞧著她的舉手投足,便知是個從小無拘無束的性子。


    於是板著臉說道:“既然公主想要嫁給攝政王,想與我共侍一夫,那麽我既為正室便有必要提點提點你,免得日後丟了王爺的顏麵。”


    公主一聽感覺有戲,雙手一抱拳,“還望王妃提點。”


    言玥微微頷首,一顰一笑無不彰顯優雅,隻覺得一旁的楚懷仲都看得出神,她及時會這般裝的辛苦。


    見公主答應,言玥便也不客氣了。


    “好,那我就一樣一樣說,免得落下了日後你犯錯。”


    她看了眼一旁的楚懷仲,隻覺得他似乎是在隱忍著笑意。


    “做了我金國的媳婦,便就要守金國的規矩,在金國,側室毋庸置疑,她的身份與地位永遠都要低於正室,不得侵犯正室威嚴,每日四更便要晨起,伺候正室洗漱,更衣,敬茶,側室不得與正室一同用膳,與王爺自也不可,正室用膳時側室要在一旁伺候,待正室用完,側室方可用膳。側室不得走正門,不得穿紅,不得頂嘴,不得抱怨,不得與王爺一同出席任何場合,故此各府夫人的邀請,宮中的宴請,甚至是今日這樣的宴會,側室皆無資格,不可參加,哦,對了,側室的子嗣要歸於正室名下,隻可認正室一人為母親,孩子要交由正室撫養,不得允許,側室不得看望孩子,並永遠不得認側室為母親。”


    言玥說完,抬眸看了一眼那公主,“規矩是在是多,這些不過是本王妃一時想到的,不過無妨,帶你嫁過來後,我會將王府的家訓,女則,女訓,女誡皆那給你熟讀,定是會盡心盡力教導你如何服侍王爺,成為金國女子。”


    遼國的公主也是泡在蜜罐裏長大的,本就不守規矩野慣了,聽了這麽多規矩自然受不了,特別是最後一條,自己的孩子要給別人養,自己連看都不能看。


    “這憑什麽?我是遼人,憑什麽要變成金國女子?”


    言玥一笑,“憑什麽?這是規矩,就憑你是妾室,就憑你嫁給了王爺,你可知嫁夫隨夫?”


    楚懷仲瞧著言玥板臉的樣子,隻差一點要笑出來。


    那公主被言玥兩句就弄得無話可說,因為她跟不不知嫁夫隨夫是什麽意思,他們遼人哪裏有那麽多規矩?


    “你隨口一說便要做妾室,可知妾室是好做的?我金國的女子,隻有身份低微,萬不得已的女子才為妾室,她們若是有一絲機會,哪怕隻是做個平民也不願為人妾室,因為她們深知妾同奴仆無異。”


    言玥還真不是嚇唬這個公主,隻是一五一十的將這些規矩還不是很全麵的說了一遍,便就把這勇往直前的公主給嚇唬住了。


    “以你的身份本是可以明媒正娶,風風光光的作正室,本不會受妾室之苦,可你若執意要嫁攝政王,那你便隻能為妾,你可知金國有句話叫母憑子貴?如今我腹中懷有王爺的血脈,我的身份和地位自是無人可撼動,你覺得你入了攝政王府可能吃香?”


    言玥一條一框的將這些理都擺了出來,就是不知這公主能不能聽進去了。


    “我無意再娶,公主若執意也是自討苦吃。”楚懷仲又加了一把柴。


    那公主想了半天,喝了一杯消愁的酒後,做出了決定,“父王,我不要嫁攝政王,金國有那麽多男子,女兒想做正妻。”


    果然,言玥的話嚇唬主了這個公主,那公主不懂金國的規矩,將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嫁給攝政王後大家都是平等的,哪怕身份低了些,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過各自的就好,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她堂堂一國公主,怎肯屈尊降貴,如此委屈。


    兩個公主都不願和親,遼王的臉都變成茄子色了。


    “混帳東西,都要反天了不成?”


    遼王氣得叫人把兩個公主帶了下去,他本是想要借此在楚懷仲身邊安插個可信的人,如此就算女兒坐小,那又有什麽關係。


    可如今他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了,眼下攝政王帶著王妃前來,他也不能將攝政王灌醉,將女兒的清白嫁禍給他,著實頭疼。


    兩國的友誼建立在血親聯姻上,若沒了這層的聯係,那麽兩國的局勢便又恢複到了一觸即發。


    楚懷仲自是不會娶遼國的公主,但若是找位閑散的王爺娶了也不是難事,可眼下瞧著這遼王好似除了楚懷仲誰都看不上的意思。


    “遼王若實在想與王爺結親,我倒是有一好辦法。”


    遼王一聽來可興致,“什麽辦法,還請王妃說來聽聽。”


    言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模有樣的說道:“不如我們訂個娃娃親如何,聽聞遼王妃也懷有了子嗣,若我們腹中的孩兒可做一對,便將這婚約訂了,指腹為婚。”


    言玥說這話時壓根沒有去看楚懷仲,她自知這孩子是不複存在的,所以這娃娃親定了也是白訂,日後就算楚懷仲另娶,生了孩子,那也不是與言玥生的,所以做不做數還另算,如此她自是打得算盤劈裏啪啦直響,隻先將眼前的糊弄過去,也好給遼王一個台階下。


    遼王喝了不少,雖然眼前這孩子是男是女還都不知,但先把這孩子給預訂了倒也不錯,他屢屢觸犯邊境,不過是聽聞了金國朝堂之事,想要借機弄點幺蛾子,遼王的想法非常簡單,不打仗也想搞點聘禮。


    可如今瞧著攝政王並沒有分身發生,且時刻準備著迎戰的模樣,他這心裏也著實犯嘀咕,畢竟與金國多次交戰,他們都敗在這眼前這位攝政王手裏。


    如今遼國人口稀少,也實不是個能打仗的時候。


    雖然這指腹為婚有些不靠譜,但不管怎樣還是聯姻了,若真生得了一對,日後也可攀親戚,這樣腹地的蠻族人因著畏懼金國,也不會再對他們虎視眈眈。


    一場宴會下來,除了眾人皆醉,言玥獨醒之外,除了個子虛烏有的娃娃親之外,再沒討論出什麽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不過遼王並不起兵之意,就是想趁亂將女兒嫁給楚懷仲,敲金國一筆聘禮這心思她是看出來了,楚懷仲自也是看出來了。


    隻不過這聘禮被推到了若幹年之後,遼國也算是變相存錢了。


    宴會結束後,馬車裏楚懷仲問言玥,“你為何要將咱們的孩子和遼王的孩子指腹為婚?”


    咱們的孩子?言玥聽了一愣,這說的跟真事似的。


    她之所以這麽說,還不是為了給遼王一個台階下,為了大局考慮。


    “我又沒真的有孕,說了又有何妨,反正也不是真的。”


    “你怎知以後不會?”楚懷仲喝了酒,方才在帳中並無醉意,可如今出了營帳,上了馬車,便是越發的醉了起來。


    “王爺隻怕是醉了吧,我是假孕,你是知道的。”


    她假孕這事還不要歸功於楚懷仲,要不是他在太後宮中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她有孕了,她也不至於裝成一個孕婦。


    某人看著看言玥平坦的小腹,不禁惋惜,“本王多希望這是真的。”


    言玥下意識捂緊自己的衣服,這人怕是真的喝醉了,都在說胡話了。


    “王爺是說醉話呢,我沒有懷孕。”


    楚懷仲抬眸看著這小人兒,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警覺得看著他,雙手還交叉在胸前,好似他是個采花賊似的防著他。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裏莫名的竟有些心酸之感,又有些嘲笑自己的意味。


    “王………王爺。”


    楚懷仲就這麽身子一倒,眼睛一閉,躺在了言玥的腿上。


    言玥嚇得差點將楚懷仲推下去。


    可楚懷仲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塊年粘糕一樣,粘在言玥的身上。


    直到馬車停在了將軍府門口,楚懷仲才好似夢醒一般坐起身,拍了拍頭。


    “本王竟然睡著了,一定是喝多了。”


    言玥瞧著他打不下了馬車,心裏不禁疑惑,他到底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的睡著了?若他真的睡著了,為何馬車一停他就醒了?


    言玥剛下馬車,就聽到寒楓對楚懷仲說,“宜王把柳大人又賜死了。”


    然後便聽到楚懷仲默了片刻,冷冷說道:“明日啟程迴金都。”


    之後楚懷仲大步去了郭將軍的書房,而言玥卻在心裏暗道,這個楚竟還真是夠能作死的。


    楚懷仲迴來時,言玥早就已經睡著了,仍有一絲醉意未醒的某人,走到那小人身邊,坐在床畔,看了半晌才是在她臉頰輕輕一吻,而後滿足的躺迴到他的榻上,這夜便是更加的靜謐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言玥:王爺怎麽不騎馬?


    楚懷仲:本王飲酒了,不能酒駕。


    言玥;此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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