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世子您是她的恩人,她必須要……要以身相許才行!”


    不得不說,守門侍衛還是耿直的很,竟一語中的,無意間又給顧瑾璃拉了一大把仇恨。


    果不其然,一陣陣冷嘲熱諷再次席卷而來。“世子,是您出錢幫翠翠安葬了爹爹的,翠翠無以迴報,求世子讓翠翠留在您身邊伺候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顧瑾璃撲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陳澤軒的大腿不鬆手


    。


    陳澤軒的身子一顫,麵色僵硬,薄唇緊抿,似乎正處在憤怒爆發的邊緣。


    “是你?”一旁的雷子認出了顧瑾璃,手指著她,“大膽,還不快放開世子!”


    他雖然低聲的嗬斥,可竟意外的沒上前一掌拍飛她。


    雷子的態度,能初步證實顧瑾璃說的確有其事。


    “世子,翠翠五歲喪母,爹爹又沒了,求求世子賞世子一口飯吃吧!”顧瑾璃的哭聲更大,不依不饒道:“翠翠會洗衣做飯,也會刺繡女工,不會吃白食的!”


    她這一裝可憐,博同情,徹底引發了女人們的不滿。


    “真不要臉,竟敢對咱們軒世子如此無禮!”


    “她敢用那髒手去抱咱們清清白白的世子,太可惡了!”


    “哎,玷汙了我的軒世子,得把她的手剁下來才解恨!”


    ……


    一個個嫉妒的恨不得衝上去把顧瑾璃給踹開,可陳澤軒這個當事人都沒發話,誰敢越俎代庖?


    再說了,軒世子有潔癖,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女人竟敢抱著軒世子的腿不撒手,軒世子一定會將她剁碎了喂狗的!


    “鬆手。”果然,陳澤軒沒讓眾人失望,眯著的眼睛像是兩把匕首,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顧瑾璃縮了縮脖子,一副被陳澤軒嚇到的神色。


    手如同被烙鐵燙到一樣,她也“噌”的縮了迴去。


    隻是,她仍舊怯怯的望著陳澤軒,似乎還沒死心:“世子……”


    陳澤軒一甩衣袖,冷哼一聲,看向雷子,“這是怎麽迴事?”


    這話,聽在眾人耳裏,分明是他不知情的意思。


    雷子輕咳兩聲,看了顧瑾璃一眼,訕訕道:“迴世子,昨個屬下在街上碰到她在賣身葬父,一時覺得可憐就給了她不少銀子。”


    “興許是她看到了屬下的腰牌,這才找了過來。”


    說罷,他又拱手道:“是屬下的錯,請世子恕罪。”


    隨著雷子的話,眾人又看向雷子的腰間,果真發現了他腰上掛著南陽王府的腰牌。


    這麽說來,給顧瑾璃銀子的人根本就不是陳澤軒,而是陳澤軒的屬下雷子。


    “不僅長得醜,還有心機,真是應了古人的話,醜人多作怪!”


    “世子分明連麵都沒露,這個醜女人就敢說要報恩世子,豈有此理!”


    “哼,她就是覬覦咱們世子,說不定賣身葬父什麽的都是假的!”


    ……


    女子們連陳澤軒的一片一角都不曾有幸摸到,眼下顧瑾璃卻能與陳澤軒如此“親密”接觸,真是讓人心理不平衡。


    當然,不平衡的事情還在後麵。“世子,雖然不是您親自出手幫的翠翠,可這位侍衛大哥是您身邊的人,所以翠翠自然也是受了世子的大恩的!”對於眾人的議論,顧瑾璃早就想好了說辭:“滴水之恩,當


    湧泉相報。”


    “砰砰”兩下,腦門紅腫起來,顧瑾璃繼續道:“求世子不要趕翠翠走。”


    “世子,這姑娘也委實可憐,要不然您就賞她一口飯吃?”雷子麵色不忍的看著顧瑾璃,試探的開口求情。


    顧瑾璃貌似期待的看著陳澤軒,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瞅著陳澤軒,等著他毫不留情的拒絕。


    “你惹下的麻煩,下去領三十大板!”然而,陳澤軒在丟下這句話後,便頭也不迴的上了馬車。


    “世子……”顧瑾璃看著陳澤軒的背影,一臉的不知所措。


    “快起來,世子這是同意你留下了。”雷子一邊示意顧瑾璃起來,一邊吩咐侍衛驅散圍觀的群眾。


    今日有這麽多人在場,沒一會大家就會七嘴八舌將剛才的事情傳揚出去。


    陳澤軒是因為雷子才收留顧瑾璃的,並非是刻意,如此順理成章,甚好。


    顧瑾璃一聽,連忙感恩戴德道:“謝謝大哥,謝謝!”


    眾人瞧著顧瑾璃得逞,有人怏怏不樂的散了,有人朝著她忿忿不甘的啐了一口唾沫。


    不過,還有一小部分人從顧瑾璃身上看到了希望。


    既然顧瑾璃都可以用這招混到陳澤軒身邊,那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們也可以效仿顧瑾璃的行為?


    萬一,也惹得陳澤軒同情心泛濫,將自己收了呢?


    隻要能進得了南陽王舊府,就意味著已經事成一半了!


    不說南陽王世子這尊貴無比的身份,隻說陳澤軒這張臉就足以讓人赴湯蹈火,前赴後繼了!


    就是沒有名分,哪怕是個端茶遞水的丫鬟也是心滿意足了!


    總之,眾人都各懷心思的離開了。


    跟著雷子進了南陽王舊府,顧瑾璃便成了一心要報恩侍主的小丫鬟“翠翠”。


    翠翠其貌不揚不說,臉上還帶著一塊胎記。


    這樣的女子,看在大家眼裏都是想要攀龍附鳳,飛上枝頭的低賤之人。


    故而,打掃院子的下人和後廚的廚娘們在院子裏見到了翠翠,都很是鄙夷。


    陳澤軒坐著馬車往宮裏去,腦海中浮現出剛才大門口的一幕,他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翠翠?”一邊把握著手裏的折扇,他搖了搖頭:“微微翠山靜,山連翠羽屏。”


    “也隻有她,能想出這樣的名字了。”


    那日,二人雖然已經商量好了她的出場方式。


    隻是,卻沒談及她的名字和臉。


    想著顧瑾璃腦門的紅腫,陳澤軒又免不了心疼起來。


    她做戲,逼真的有些誇張了。


    磕頭就磕頭,她磕的那麽用力做什麽?


    輕歎一聲,陳澤軒唇間的笑意漸漸淡了去。


    那前一刻的歡快,立馬被苦澀代替。


    賣身葬父,孤女報恩這出戲,是她隨口說說的。可他不敢告訴任何人,他內心深處竟真的希望如話本裏寫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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